看着赵启明指着被我提着的黑猫,我心里突然一阵好奇。
这市里,对猫这动物似乎已经谈到了谈猫色变的程度。
我刚下车时,车站的工作人员差点把黑猫给捕了。
而学校的宿管更夸张。
他即使已经死了,也在提醒我要小心猫,并似乎也还一直在寻找猫!
要是真让那死去的宿管看到了我手里的猫,指不定会吓成什么样,或激动成什么样。
可赵启明,似乎并没有对黑猫感觉到怎么样。
稍顿了一下,我忍不住好奇地向赵启明问道,“你不怕猫吗?我看这城市里,所有人都怕猫来着。”
“你是指猫瘟?”
赵启明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而后向我摇了摇头。
“袁孽,咱们都是大学生,不要人云亦云。猫瘟哪会传染给人啊?我们村里,得猫瘟的猫多了去了!”
“依我看,就是某种传染病而已,只不过所有人都误会成是从猫身上传播出来的!”
说着话,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又赶紧向我催促道,“咱们赶紧动身吧,再耽误怕是来不及了!”
说罢,他率先转身。
可转身之后,他又突然转过头来,一脸郑重地向我问道,“你不会真相信有鬼吧?”
“鬼这东西,肯定没有。那家的小孩,绝对就是在装疯装傻,你别到了那儿,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
我呵呵笑了笑,而后朝着赵启明摇了摇头,“放心吧,该信什么,不该信什么,我心里有底!”
赵启明点下了头,不再说话,转身带路。
我则又把黑猫塞进了背包里,带着它一起上路了!
走廊漆黑。
好在,我和赵启明并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状况,顺利出了学校。
出了学校,我更加觉得,这货的抠门程度,绝对和赵老头子有得一拼。
他要去的那地方,离我们学校不算太远,但也有八 九里地。
赵启明这货,舍不得钱,居然没想打车,想叫我一起跟他跑着去。
最关键的是,他还一个劲的催我,让我跑快点,说是慢了就赶不上了!
好几里地,跑过去还得赶上时间,作梦呢!
实在没办法,我叫了辆滴滴,并一再告诉赵启明,车钱我来付,不用他AA,他这才勉强上了车。
十来分钟,我和赵启明到了目的地。
可还没有刚下车,我就怔住了。
赵启明说自己之前兼职家庭教师的地方,是个有钱人。
自然,有钱人住的地方,房价不低!
赵启明说的有钱人,也是住在别墅之中。
而且,也是住在连排别墅!
更关键是,这小区,依旧是高层与平层相结合的小区。
更加要了命的是,这小区的风水情况,居然和宋老板所住的小区风水,极其相似。
小区依旧是在山间。
平层在上,高层在下。
颠倒阴阳,风水皆乱。
“赵启明!”
跟着赵启明往小区里走着,我实在是没忍住,好奇地向他询问道,“你在这儿做了多久的家教?”
风水形式,和宋老板所住的小区差不多。
但是不是完全一样,是不是也被种了生机,一时半会儿我还看不出来。
可即便不是种生机,就冲着这坟墓阴宅似的风水格局,哪怕是以赵启明的命格,估计也不会好受!
而赵启明在听到我的话后,淡淡地笑了笑,“我一放暑假就来这里应聘了,做了有一个多月了!”
“对了!”
说着,赵启明又似想到了什么,抬手拍了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你好像也是农村来的!”
“你是不是也想兼职家教?放心,这小区里有不少人是想请家教,明天我帮你介绍介绍。开学了也还是能做的嘛!”
看着赵启明侃侃而谈,我不禁皱了皱眉,又向他问道,“你兼职的那段时间,是不是也住在这里的?”
赵启明点下了头,“是啊,住雇主家的杂物间,还算可以!”
嘶!
听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赵启明这会儿,精气神极其饱满,说话时更是中气十足,沉稳也力!
这货的命,硬到这种程度?连风水局势,对他都不起作用?
“就在那!快点儿,看这架势,怕是已经开始了!”
这时,赵启明突然伸出了手,朝着前方指了过去。向我催促一声后,赶紧拔腿就跑。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整个小区,漆黑一片。
唯有一个个外型像白色蜡烛一样的小路灯,还散发着微弱的光。
可这些光,根本就不是用来照明的!
作用,似乎也是和蜡烛一样,是用来引路的。
就是不知道这小区里的蜡烛,是给活人引路,还是给阴间的生灵引路!
而在这漆黑的小区低层区域,也只有一家别墅还有亮。
不过看起来,似乎并不是电灯的光芒,而是蜡烛火焰的光芒。
恐怕正如赵启明所讲的一样,驱邪已经正在进行了。
我也加快了脚步,赶紧跟着赵启明。
很快,我和赵启明就冲到了别墅外。
别墅外有个小院子,还有一扇铁栅门。
栅门的小院之内,可谓是‘热闹非凡’啊!
有十来个人正在院子里忙着,有的忙着在起坛做法,有的忙着在起舞召神。
有身穿道袍的,有身穿法服的,还有穿着破旧衣衫的。
道士,和尚,神婆,神棍,直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嗯?”
然而,就在我好奇地打量着院子里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外,我不禁一怔。
旋即,我哭笑不得!
这群魔乱舞的人里,我看到了一个熟人!
而这城市里,我哪还有其他从事相关行业的熟人?
不是赵老头,还能是哪位?
“这老头,可够神的啊!昨天晚上还被宋老板的事吓坏了,这二十四小时还没到,他又跑到这里来作法了?”
我一边嘀咕着,一边偏头朝后看去。
这话,我当然是在和黑猫讲。
黑猫没说话,但我却听到它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时,院子里穿着黄色道袍,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拿着铃当。
脚踩罡步,挥剑摇铃,正沉浸在‘作法’之中的赵老头,也鬼使神差般地看到了我。
他也愣了一下。
而后咧起了嘴,又是苦涩,又是羞愧地朝着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