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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我曾偶然发现一张旧拍立得,画面里的宋玲青涩弯起一抹笑,背景是聚光灯下弹钢琴的顾言。
下面还有一行字:“所有人都给我白眼和巴掌,只有你笑着给了我一颗糖。”
“就是她父母卷了合伙人救命钱,走投无路才跳的楼,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是福不及子女,宋玲人血馒头好不好吃?你看她那个书包好像还是某个大款呢……”
这种闲言碎语在中学常萦绕在她耳边,顾言就是那时候出现的。
原来十八岁时的一点小恩小惠,甚至只是一颗过期的糖,就会让她在每个人生阶段反复回味余甜。
殊不知,那一丁点的善意也是夹杂着人性的恶的。
所有人都在看她的好戏,可她偏偏中了圈套。
“宋玲,你听清楚了吗?”我点了点手机屏幕,随后挂断电话。
四下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不是——阿玲,你听我解释,刚刚是我口无遮拦……”
我没管顾言陡然铁青的脸,径直离去。
“我妈最近病情加重了,阿玲你人脉多,能不能再帮帮我……”
电话那头顾言苦苦哀求,宋玲薄凉的口气没有一丝起伏:“你妈跟我没有关系了,她一向最看不起我,现在我还她个清净。”
转头温柔说道:“明南,我真的不会和他联系了,你胃病我可以照顾你……”
我没说话直接搬家。
生活还是在继续,我回到剧组拍戏。
宋玲几乎每天都来探班,请剧组所有人喝奶茶,所有人都夸她是个好妻子。
她会在降温时提醒我天冷添衣,送养生茶,我拒绝,她也不气馁。
有一次我无意在她送来的东西里看到几副膏药,怔了怔。
前年在一个剧组里有一场被打进水的戏份,由于对手演员一直进入不了状态。
我只能在零下的天气里反复浸泡在湖中,落下了一到冬天就腿疼的毛病。
那时候她好像在陪顾言他妈。
换作以前的我,定会感动得不行。
可现在,我心里翻不起一丝情绪。
迟到的关心有什么用呢,将膏药丢进垃圾桶,转头看见助理欲言又止的眼神。
“怎么了?”
他犹豫着开口:“她还是很关心您的,她经常问我您的情况。”
我主动找上宋玲,她见我时满心欢喜。
将一切和她说白了之后,她的笑僵在了脸上。
我没管她,径直离开。
没过多久,我就收到了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
不同的是,财产她一分没要。
日子就这样似乎又恢复到了平静。
闲暇时我会去看看我妈,墓前偶尔会出现几束郁金香。
每次我都会顺手扔进垃圾桶,换上妈生前最喜欢的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