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潘晓晓点了点头，传音回应道：
“蚀光禁军特殊类目教官，平民玩家张铁锤的现任妻子陈露，是上古秘文破解项目的参与者，C级研究人员。”
“我记得她的天赋能力，好像是‘神圣系’吧？”黎落又啃了一口苹果，继续传音道。
“没错，青铜品阶的【神圣侦测】。”潘晓晓简单回忆了一下，补充说道：
“具体能力效果和【侦查】相似，但对魔物或者魔化道具的感知效果，要比同品阶的【侦查】来得强。”
“她参与研究多久了？”黎落咀嚼速度放慢。
“大概快一年了。”潘晓晓这次回忆的时间更长了些。
没办法，
脑袋里装的东西太多实在太多、太杂。
能立马记起一个C级研究人员的相关细节，已经很不容易了。
就这，还得仰仗【极限思考】强化后的大脑，以及她平日里侧重对精神力的加点。
“相较于同等级的研究人员，C级研究人员陈露的状态最为稳定，每次心理评估的分数都在正常范围内波动……”
“但她的孩子出问题了。”没等潘晓晓说完，黎落便传音打断道：
“新生儿体内的基本规则紊乱，出现了生命力流失的情况。”
“这一点，是否会和她参与了上古秘文的研究有关？”
“如果有关，那便证明‘神圣系’玩家参与到上古秘文的研究项目中来，也会遭受不良影响。”
“这……”潘晓晓一时间陷入沉思。
先前为了确定和库尔贡见面的事宜，同时又要盯住灵族那头的贸易进度，她还真忘了把这两件事关联起来。
算算时间，C级研究人员陈露，似乎的确是在参与破译项目期间，怀上的孩子。
或许‘神圣系’天赋的玩家的确能避免在研究上古秘文的过程中，出现心魔爆发的情况。
但影响却并未完全消失，而是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们的下一代？
难道上古秘文的研究项目，真的只能靠一条又一条的人命去堆？
“这事你回头再琢磨琢磨吧”黎落传音道：
“如果影响只会作用在下一代身上，那么参与上古秘文研究项目的研究人员，最好是已经生过孩子，并且以后不打算再生的‘神圣系’玩家。”
“各项目进度仍要加快，这是恩人的大事，千万要办妥当了。”
“明白。”潘晓晓点了点头，掏出专门记事的小本本，用只有她自己能看懂的符号标注了一笔。
黎落仅瞥了一眼，便没再继续关注。
同时，她也关闭了天赋能力对潘晓晓内心想法的洞悉。
各司其职，
对他人负责的事项，了解得越少越好。
这也是陆离恩人的意思。
“摘星楼主管梼杌，后来可有异动？”
黎落主动换了个话题。
潘晓晓摇了摇头，传音回道：
“还是和以前一样，像是来地球度假的。”
“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张铁锤和他走得很近，兴许是想表达感激？”
黎落扬了扬眉毛，继续啃着手里的苹果，未做回应。
潘晓晓见反正都已经聊到了这个话题上，干脆把与梼杌关联的事项一并拎出来，传音道：
“梼杌将摘星楼迁移至太阳系，为了掩盖他向星恒族复仇的目的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再讨论一下。”
“且不论他的计划成功与否，一旦梼杌展露獠牙，整个太阳系很可能会沦为战场。”
“我们真的不用再更进一步，布置一些别的应对措施吗？”
“比如提前与摘星楼撇清关系，或者干脆与他们绑死？”
黎落摇了摇头，传音回应道：
“不管是提前撇清关系，还是干脆与他们绑死，都是在向星恒族明牌示意。”
“届时情况会更复杂，更加不利于地球。”
“梼杌这事急不得，只能任其发展，随机应变。”
传音至此，黎落啃完了最后一口苹果，转头看向潘晓晓。
将果肉咽下后，她猩红色的瞳孔中浮现出罕见的八卦神色，直接开口道：
“晓晓，你觉得八爪夫人知不知道那个‘白鲨’，其实就是黑鲸啊？”
“啊？”潘晓晓完全没料到严肃的话题会忽然偏到这么歪的方向，飞速思考的大脑一时间有些刹不住车。
等黎落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她才动用精神力传音道：
“我不清楚啊……另外咱们直接讨论这种事真的好吗？一点保密措施不做，不怕被外人听去了？”
“这有什么……”黎落不以为意道：
“八爪夫人和那个自称白鲨的海族都没有遮掩的意思，咱们讨论讨论，不会有问题的。”
“呃……倒也是。”潘晓晓觉得黎落说得挺有道理，干脆顺着话题往下讨论道：
“不过我个人推测，八爪夫人应该是知道真相的。”
“毕竟她的权柄和你的天赋能力很像，都能洞察人内心的想法。”
“看破白鲨的伪装，应当轻而易举吧……”
“她的权柄可和我的天赋能力不一样。”黎落撇了撇嘴，小声纠正道：
“她的能力，是能浏览目标过去的记忆，而我，是洞察目标当下内心的想法。”
“而且八爪的权柄力量，似乎可以被同位格的神选者防备，想来应该是没办法直接看破白鲨的伪装。”
“那咱们这些外人都能看破，她与黑鲸相爱了那么久，相处了那么久，没理由看不出端倪吧？”潘晓晓语速略快，似是替八爪夫人感到着急。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黎落摇头叹息，眼中八卦神色如潮水般退去，再次恢复成了淡漠的模样。
“呃这……”潘晓晓一时语塞，不知该作何回应。
同为女人，
她能模糊感受到黎落此刻内心的想法，
多半是想念陆离了。
可她又何尝不是呢？
想当初，好不容易在陆离这边开了荤，
结果到了嘴边的鸭子还没尝几口，就被时间之龙传送回了三百二十年前的过去。
搞得她现在累了倦了，压力山大的时候，
要么就强行憋着，要么就靠剧烈运动发泄，
都没个坚实的怀抱可以倾诉。
思绪发散至此，潘晓晓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次动用精神力向黎落传音道：
“话说，现在陆先生生死未卜。”
“按他的计划，你也应该撤销掉奴仆契约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