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模脸开山鼻祖 严屹宽,第一眼纯粹干净 ,多几眼就是充满了情欲。欲望在眼,在唇,在人中。
这种矫情都快到了恶心的话绝对不是沈慕卿自己一个人能够说得出来,而且即使给沈慕卿时间和空间,让他一个人在那里待上个大半天的功夫,沈慕卿也说不出来这样的一番话。
然而,事实就是,沈慕卿在推开玻璃门,进到屋子里面,看到桌子对面椅子转过来坐在上面的那个男人的时候,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句话。
实话实说,这给沈慕卿本人恶心的那叫不要不要的,也多亏了今天中午跟林琛争吵气得没有多吃几口饭,以至于不会因此把自己给恶心的吐出来。
后来沈慕卿办好结交手续,出了屋子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的时候,心里纳闷了好久,不懂为什么脑海里面居然第一时间跳出来的是这样一番话,给沈慕卿搞得那叫愣得不行。
“你好,请问你就是新来报道的吗?我叫方凯,算是你未来的同事,并且很大程度上会成为你在这家杂志社几年之内外出拍摄的搭档,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啊,哦,好的,好的。非常荣幸能够有一起共事的机会,也希望我们可以相处愉快。”
还没来得及审视一下自己的新居处的环境究竟怎么样,沈慕卿就被面前伸出的一只手给拦在路中间了。西安,陕北人热情,好客,沈慕卿明白也懂得。但是,第一次碰到这局面还是有些略微的措手不及。
不过,在前两天遇到的房东大妈的熏陶之下,导致沈慕卿还是很快的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待人处事至少努力做到像是一个正常人,正正经经的正常人。
“你莫不是脑子有大病吧?不是,你真的确定自己不是在这里胡说八道,确定不是在这边异想天开。这简直就是荒唐,你,你,你确定不是在这里开玩笑,不是在这边搞笑的?”
林琛一脸问了几个你你你,如是搁在平日里面,沈慕卿那一定会好好的思考怎么调笑一下面前这装模作样的臭小子,一定要仔仔细细去把这人罕见的这种表情,这种状态给从头到脚,从上到下打量一下,并且还得牢记于心,方便自己日后来碰到事情的时候,把这一出事情再一次的拿出来调笑这个臭小子。
可是,今日不行。
沈慕卿低着头在屋子里面转了半天,来来回回的走,一边叹气,一边用手使劲的按着自己的额头,企图能够把这紧皱的眉头给捋平,不要让他老是这个样子。
但非常显然,事实是于事无补,以至于最后还是林琛喊了一声,才让沈慕卿停了下来。
脸色还是一样的僵,沈慕卿抿了抿唇。没错,他肯定也当然能够猜得到面前这个小子对于自己先前说出去的话,一定会不满。但是,这么大的反应还是真的有些出乎意料,让他一时站在那里有一些不知所措。
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或多或少让我有些先入为主,让我以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洒脱的近乎无情。他灵魂有刺,所以是让人着迷的。
当他身上的谜团慢慢解开,我得以看到一些他极力想要隐藏的过去,可仅仅只看到冰山一角,我就难受的快要窒息。
命运毫不留情的将他撕扯,灵魂缝了又补缝了又补,他那样的努力,可还是没能逃出这沾满他血的牢笼。
沈慕卿突然明白他为何那样张狂而热烈,就好像知道自己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无所畏惧了无牵挂,是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不过,这中间的所有一切还都是之后的事情,在过了很久之后,沈慕卿才真正意义上的明白或者叫懂得了林琛。可是,在那之前,比如这个时候,沈慕卿还是摸不着头脑,对于林琛的一系列举动依旧还是满头问号。
“你真的不是开玩笑吗?”
“不是,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这件事情就看起来这么没有可以给人说服信任的能力吗?”沈慕卿调笑道。没想到,林琛直接点了一个头。于是,沈慕卿又只能抿了抿唇,把自己心里刚刚想要说出去的话,又再一次的给咽了回去。
“所以,你之后会很少再回来,那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老老实实听你的话,待在这个鬼地方。”
这实际上并不是林琛第一时间想要问的,但确也是被沈慕卿给气急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出什么去质问面前的人。到了最后末尾,也就是走到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随口直接把咽在自己嗓子里面的话给说出来了。
“呃,我相信你。”
杂志,摄影,这些事情,沈慕卿并不是突发奇想,主要还有他大学时候就对这些非常感兴趣,在台北的时候也曾经给学校附近的杂志社打过工,赚过几天外快。
沈慕卿找到自己的工位,坐在椅子上,一边看着电脑对着手里的文件输入信息,一边想着今天离开之前跟林琛的那一番谈话。
意见不同,可能割裂,这是很正常的。这个孩子,沈慕卿也从未想过,自己可能把这个孩子给他琢磨的十分透彻。沈慕卿清楚两人现在还是处于互相试探的地步,尽管两人的聚集是为了合作,但是这个时候,还远远没有走到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的程度,依旧还是摸着石头过河。
因此,这中间可能会发生任何离谱,荒唐奇怪的事情,沈慕卿都不会觉得惊讶。一方面有自己出身的原因,在台北那个鬼地方,活了这么多年。沈慕卿又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些肮脏龌龊的破事。
另一方面,是自己的直觉,对于很多事情的第一直觉,俗称第六感。但是,今日林琛的反应的确超出了沈慕卿的预料,完完全全不在沈慕卿所能够设想的范围之内。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沈慕卿在这之后,依旧有些头疼。
“爱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在心里为他植一片森林,然后就是鸟儿在树林间高歌,蚂蚁排着队搬运食物。当他离开的时候,再把心里这片森林全部砍伐,只留下一望无际的木桩。不再有鸟啼声,也不再有偶尔路过的梅花鹿。可他还是占据了一方土地,只是之前郁郁葱葱,现在一片荒凉。”
因为见过太多这方面的事情,让沈慕卿对于谈及这件事情都有一些避之不及,俗称的话那应该就是PTSD过分的严重,让沈慕卿都没有办法能够好好的坐下来,愿意坐下来静静的思考关于这一出戏剧。
可是,另一方面,沈慕卿自己也清楚的很,也非常明白,事实就是很多事情从来就不是他不情愿,不愿意,不想看就行的。而且,更加糟糕的是,有很多时候事情越走越糟糕,越往下面去就往往可能会越难过。
与其避而不见,还不如正经的好好回去,仔仔细细的把那故事给认真的审视一遍,以免让自己有朝一日后悔也来不及,根本就没有可以挽救的机会,没有一丁点可以回头改过的机会和可能性。
“你眼中的世界和我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陪我在网吧打游戏开心吗”
“很开心”
“那你喜欢打游戏吗”
“不喜欢,我喜欢动物,荷花,还有庙”
“你须领先于一切离别,仿佛他们全在你身后,像刚刚失去的冬天,因为许多冬天中有一个无尽的冬天,使你过冬之心终将挨过。”
沈慕卿非常清楚的记得说这句话的是里尔克,而他第一次从第三方那里听说了这样一句话,却是来自于沈慕卿自己的父亲,来自于那个让他一直渴望逃脱远离的台北沈家老宅,来自于那个自己不愿意再次回忆起的书房。
沈慕卿那时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跟自己说这样一番话,在沈慕卿看来,这实际上就是一种非常荒唐和可笑的行为,非常的莫名其妙。
这么多年,他所见过的离别,所恐惧的一切,不是几乎,而是全部都是沈慕卿的父亲,也就是面前这个人带来的。他,完完全全不明白面前这个人究竟哪里来的颜面要来跟自己说这个,究竟有什么勇气,哪里好意思过来对着沈慕卿说出这番堪称非常典型的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话。
不过,尽管那时候沈慕卿就非常不高兴,对于自己父亲的一番话。但是,却也不敢说什么,而且还是老老实实的在那里站着,看那样子还是非常虚心的接受着自己父亲的建议。尽管,脚刚迈出了门槛,嘴就撇了下来了。
在那之后,那一番话实际上还困扰着沈慕卿好久,给沈慕卿纠结的可以说就是不要不要的。但是,这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随着自己年龄渐长,见到的接触到的沈家的肮脏的时候越来越多,沈慕卿也就更加的清楚一些过去不明白的事情。
然而,这一件,同样困扰了沈慕卿很久的事情,却是直到今天沈慕卿才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