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朋友们都撑腰和主意,夏繁星更加坚定了自己拒绝秦铖去参加宴会的事情。
她朝着元诗静和俞露点头:“你们说的对,既然早就已经没了关系,那我也不想和他有除了工作以外的牵连,我可以给他推荐更适合参加宴会的女助理。”
很多做助理的都会在入职的时候提前进行宴会话术培训,也会进行一些礼仪方面的培训。
所以在一些特定需要女伴的场合里,他们都会带着受到过训练的女助理一同去参加。
不过夏繁星一个神经大条的,平日里又没有参加过这种宴会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宴会流程呢?
夏繁星拿起来手机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点了点,编辑了一段文字后,这才点击了发送。
俞露和元诗静都识趣的没有去看夏繁星,也默契地离开了这里,把空间留给她。
夏繁星:秦总,我认为您带我去参加这一次的宴会并不合理,我想您应该也知道我本身的专业只是研发,所以,宴会上的一些礼仪和话术我并不清楚,没有经验。
夏繁星:您如果需要身边带女伴的话,我会帮您挑选助理部比较适合的人选去陪您参加。
本以为自己的理由已经够充分了,结果这男人也只是沉默了一下,随后只回了自己两个字。
秦铖:不行。
为什么不行?
明明自己已经说过了,她根本就不适合作为女伴陪着秦铖一起去参加宴会,她的拒绝已经很明显了。
结果秦铖反而还在装傻,就是像是看不到她的拒绝似的。
夏繁星:秦总,我并不了解宴会时您需要洽谈的项目,所以还是交给相关人员更好,我们公司现在正在起步阶段,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这也是为了公司好,请您考虑一下。
秦铖冠冕堂皇的回复:不需要考虑,我已经定下你陪我去参加,你作为公司研发部的技术骨干,自然对公司了如指掌,让你去讲解你自己的思路才会更加清晰,更何况,我是公司的老板,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难道你还想命令我不成?
在看到最后一句话后,夏繁星的心猛然一沉。
她忽然意识到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早就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阳光傲气的男孩子,取而代之的是踩着秦家前任家主上位,将公司那些处在反对地位上的老股东们全都赶下 台,那个手段雷厉的秦家家主——秦铖。
而她不过是秦铖收购的公司里的一个小小的员工,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刻在秦铖心尖尖上的女孩子,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左右男人的判断呢?
想到这里,夏繁星突然就没有了继续和男人争论下去的欲望,她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早就已经安静的客厅,随后苦笑着,端起来酒杯一饮而尽。
现在的男人早就将自己的事业和利益摆在第一位,她不过是他手下目前看来比较聪明比较老实的员工罢了,又有什么资格去指挥他做事?
她现在,只不过是个能够制造出更多利益,有价值的普通人罢了。
酒在这时显得苦涩了些,熏的她眼睛发酸。
半晌后,她才回复了秦铖的话:好的,我知道了。
*
秦铖深邃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机屏幕,他纤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删删减减,对话框里的文字变来变去,最后还是全部删除掉。
而后,这上面只留下了一句简单的:嗯。
本以为夏繁星会回自己的信息继续,结果偏偏最后什么都没有等到,她的头像和信息依旧停留在几分钟前。
怎么不说话呢?
是又在忙了吗?
难道自己还需要再挑起来一个话题?
阔别了这么多年,秦铖和夏繁星早就不是当初热恋期,又无忧无虑的青春期少男少女,更没有了往日那般熟稔,再没有无话不谈,想要一直聊下去的欲望了。
好像他们本就是陌生人似的。
秦铖眼底自嘲,面色冷然,也看出来了夏繁星最近对自己的冷淡和拒绝,如果不是生意上的接触,或许他都没有和她继续聊天的话题。
“还是不要逼她了。”
末了,秦铖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疲惫地开口,似乎是在劝自己不要太急功近利。
他将手机关闭,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而后整个人陷入到柔软的沙发里,强迫自己的思绪放空。
夏繁星的胆子那么小,这会儿同意陪着他一同参加宴会已经是很好的机会,若是他一直逼着她的话,极有可能会适得其反,让夏繁星躲起来,这辈子都休想在见到她一面。
秦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
他不想要丢掉这里来之不易的机会。
秦铖闭着眼睛,哪怕再想放空自己的思绪,可是脑海里依旧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当初第一次查到夏繁星下落的那一刻。
回忆里。
秦铖那会儿刚刚从秦家老家主那里抢走了新任家主的位置,这时候的他刚刚上位,不论是在公司还是在秦家,地位依旧没有太稳固,董事会,还有秦家那一群老股东还有亲戚全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位置。
若是他稍有任何行差踏错,就绝对会被弹劾,甚至这其中还会有致命的危险。
那时候秦铖也不过是才二十二岁出头的年纪,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正是意气风发,准备大展身手的时候。
因为他太清楚了,只有自己站在权力的顶端,在秦家站稳脚跟,在公司运筹帷幄,才能够运用一切的资源去调查夏繁星的下落。
这些年,顾老太一直在鞭策着自己,当初自己并没有任何的能力,更没有办法去解决任何突发情况,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几年前他打夏威的时候,才会被所谓的处分和案底所胁迫。
而那时候,只有掌握者权力,在上位者已久的顾老太才能够轻松化解,利用夏威最在意的事情,让他在断绝关系书上轻松地签了字,心甘情愿的放过秦铖,甚至让夏威这几年都没有再出来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