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冉以聪出院了。医生说需要静养,不宜移动,最好找个环境好的地方。
冉以聪可怜巴巴地看着初辰,他在这个市里只有初辰和初昊两个熟人。王淑玲回公司去了,指望不上,再说环境好,除了初辰的蔷薇园哪还有更好的环境?
初辰牙疼似的吸气,冉以聪毕竟是为自己受伤的,再说他那恳切期盼的眼神让她忍不住心软。
她一点头,两个男人就喜不自禁地忙活起来,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算计了。
* 早晨的太阳刺穿薄薄的雾气普照大地,耳边是鸡狗的叫声。农村人习惯早起,田里早已三三两两抗着农具的人,隔着老远就打着招呼,絮叨上几句。大片的玉米地如同密密麻麻的士兵列队,随着风儿规则地起伏,头上的红缨更是威风地飘舞着。花儿,草儿,顶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儿,在阳光下有点晃眼。晨风拂面,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只想溶入这阳光,这空气,这自然。
冉以聪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慢慢拄着杖顺着缀满露珠的小径走着,点点露水湿了他的裤脚。
初辰蹲在花圃里正在扒拉着什么,她微低着脸,挺翘的鼻子,如蝶以般轻轻忽闪的睫毛,阳光给她的侧面镀上了一层柔柔的,淡淡的金色。那一刻,冉以聪痴了,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也是这样的她,守在自己的身边,偶然微微抬眸一笑,澄净温煦,如轻风轻拂过他的脸,滋润他的心田。
初辰感觉到什么,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冉以聪不以为意,自从他来到这蔷薇园,初辰很少和他说什么,即使迫不得已扶着他,或者其他,也尽量拉远距离。这让他几乎抓狂,更有着深切的悲哀,但是从她偶然掠过的眼神里他捕捉到了那纠结,那挣扎,那迷惘。她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对不对?刹那,他又有了信心,告诉自己要冷静,要耐心,毕竟现在她还在他的身边!
他慢慢走过去,微笑着,“干什么呢?”
初辰拍拍手上的泥土,“花折了,我给它绑一下。”她扶了扶那低垂的花径,那花头无力地垂着,颤动几下。
她想站起身,因为蹲久了,腿发麻,趔趄了下。本能地,慌忙之中抓住了冉以聪衣襟,想要借助点力量。
冉以聪似乎也是不堪重负,轻轻一带,两人都失去了重心歪倒在地上,而他不偏不倚正好将初辰压在身下。
“我的花!”初辰惊呼,突然醒悟过来,慌乱地推着他,“你,你起来……”白皙的脸上刹那间像抹上了层淡淡的胭脂,娇美的动人。
然而,冉以聪听若未闻,灼热的呼吸喷上她的脖子,她的脸,那深邃,饱含激情的眼眸紧紧地*视着她,几乎要将她拆入腹中。“初辰……”他喃喃着,腾出一只手,微微带着凉意,薄薄的茧,抚上她的眉眼,她的唇,描画着她的每一点,每一寸……
初辰如同被蛊惑般,眼眸迷离,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的唇欺上自己的脸,自己的唇,小心翼翼地,像是怕碰碎了易碎的宝贝,慢慢地,试探地一点点地侵入,堵住了她的柔软,剥夺了她的呼吸……
开始,她还下意识地挣扎,反抗。最后,她自己的心,身体都不由自主地沉溺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冉以聪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柔软,“初辰,初辰……”他喃喃着,眼眸迷离,怜惜地,轻轻抚着她那红艳的,有些肿的嘴唇。“回到我的身边,好吗?求你!”他埋首在她的脖颈处,忍不住哽咽。
初辰几乎不能思考,那男人的呢喃,那滚烫刚健的身体……她的身,她的心软了,酥了,酸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惊醒了沉醉的两个人,初辰幡然醒悟,她忙不迭地推开他,站起来。
田间那人有些愕然,了然地笑了下,便走了。
初辰又是懊恼又是羞赫,低了头不敢看冉以聪。
冉以聪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心情特别好,微微眯眼,回味着她的美好,那种让他让他摄骨销魂的感觉。她对自己并不是很排斥,甚至不是反感,不是吗?那么胜利已经在望了!
初辰逃也似的跑回房间,倚着门,那咚咚乱跳的心脏才慢慢平静下来。慢慢抚上那唇,那里还残留他的味道,熟悉而又陌生,久违的,依然让她心悸。
还爱着他是吗?她微微闭眼,眼前突然闪过魏立凡温柔的笑容,祈盼而深情的眼眸……她的心乱如麻。不可否认,两年多的朝夕相处,魏立凡以他的深情和殷殷的守候已经打动了她。如果说对于冉以聪的爱是时间的沉淀,至死不忘,对于魏立凡则是深深的感动,慢慢地融化,接受。
她的头脑清明起来,自从那次医疗事故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魏立凡,甚至一个电话也没有打通,魏家父母对她有种避之不及的感觉!依着魏立凡的性情,即使去学习,或者真的选择和她分手,他不会逃避,这一切似乎太不正常了!
一点点的抽丝剥茧,疑点似乎越来越多,那天看到的一家三口的温馨场面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或许,她应该面对魏立凡求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