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婉转的鸟叫声上下跳动,远处不时传来一两声狗叫声,还有村里人互相问候的声音。
初辰惬意地在床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梳洗后,脚步轻快地走下楼梯,却意外地看见魏立凡站在餐桌前,腰上系着围裙,满脸的笑容,“嗨!”他扬起眉毛,声音轻快,“早上好!”
初辰还没有忘记昨天魏母的事,脸儿沉了下,“你怎么来了?”
魏立凡笑着:“我想来为你准备早饭。”拉住她的手,在桌边坐下,“看看,你喜欢吗?胖嫂说你最喜欢这个了。”
桌上两碗稀匀的小米稀饭,盘子里放着一摞煎饼,还有几小碟色泽鲜润的小菜。
她讶然,不相信地,“你做的?”
“是。”魏立凡解下围裙,有点期待,“你尝尝,前几次来专门跟胖嫂学的,”他俏皮地眨眨眼,“相信我的手艺应该不错的!”
初辰的心是满满的感动和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情绪,低下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魏立凡眸中的柔情几乎要将她淹没,轻轻地,“初辰,别生气了。我知道是我妈妈不好,她不该去找你。原谅她好吗?。”
初辰想说什么,看到他满是柔情和殷切的眼眸,又把话吞了下去。
这时,魏立凡打了个呵欠。
初辰注意到他的眼睛有些红丝,还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声音不由得放柔和了,“快吃吧!吃完了,赶紧回去睡觉。”
魏立凡高兴地,“你不生气了?”
初辰不理他自顾自地吃起来。
魏立凡笑了,早晨的阳光照射进来,是满满的温暖和柔美。
吃过饭,魏立凡小睡了会儿,自告奋勇地要去接初家老太,初辰默许了。无论初家如何冷酷无情,但老太太毕竟是自己的亲人,更何况,她面对自己时的雀跃和小心翼翼让她心酸,这,或许就是血缘之亲吧!
魏立凡回来的时候,还带着欣然,不好意思地笑着,“没办法,她一定吵着要来!”
初辰微笑着,轻柔地搂了搂欣然,“欢迎你!”
欣然更是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阿姨,你真好!”
初辰围着碎花的小围裙,正在厨房忙碌着。侧耳听听客厅里一老一少开心的笑声,看着炒锅里冒着热气的菜肴,灶头上跳跃的蓝色火苗,这情景是那么自然温馨,又好像是久违的熟悉。其实,很多时候,她真的希望她可以为一个人,一个家,心甘情愿地停留在厨房里。
魏立凡轻轻走过来,动作轻柔地从背后环着她的腰,呼出的热气喷上她的耳垂,温湿的嘴唇在她的脸颊上磨蹭着,“好喜欢这种感觉!初辰,”他低喃着,手臂微微用力,想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做我的老婆好不好?”
做我的老婆好不好?这么简单,这么直白!却让初辰的心儿轻颤着,她想挣脱他,却虚软无力,被他环抱着的身体变得灼热而敏感。
正在这时,“当啷”一声瓷器坠落的声音,随着魏欣然大喊起来,“爸爸!阿姨!婆婆把花瓶打碎了!”
两人都是一惊,走出去,看见老太太正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收拾着碎片,欣然鼓着腮帮站在一边。
初辰蹲下去,握住她的手,那手指上有几道血痕。
老人抬眼,怯怯地,惶恐地。
初辰心头一酸,把她拉起来,“没关系,碎了,明天我再买一个!”
魏立凡很快地拿过纱布酒精帮她擦洗包扎。他不知道初辰为什么对这个老人另眼相看,但是聪睿如他已经猜出点端倪。他选择默默地站在她的一边,支持她,尊重她的所有决定。
欣然有点委屈,看着爸爸和阿姨忙着安慰老太太,有种被遗忘的感觉,她咬着指甲想,爸爸眼里好像只有阿姨了!
*傍晚,乡村的风带着花草的清香,泥土清新的气息,初辰慢慢扶着老人走在小径上,茵茵的小草在脚下匍匐,转而又倔强地挺起腰杆,花儿轻频浅笑着。
老人弯下腰,一朵一朵摘着野花,脸上是开心的笑,不时得意地向初辰举举手里的花。
初辰微微笑着,静静地看着,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有血缘关系的老人,还有那些冷漠的所谓亲人,从震惊到愤怒,很快地就释然了。
初家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有这个老人,父亲当年无论如何绝然地离开,心里还是对这个老人有牵挂的吧!这份牵挂多年后应该让自己来填补。
“阿姨!”身后响起欣然脆生生的声音,只见魏立凡和初昊正走过来。初昊还是面无表情,扫视了几人一眼。
初辰笑了笑,并不在意。柔声哄着老人将她送进初昊的车里,又嘱咐了几句。
初昊看着,嘴角扯动了下。
巍立凡却惊奇地发现,他冷漠的眼神里有了点亮亮的,甚至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