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红你个狗鸡八！贾志刚，你就是个法盲，大法盲，贩卖、传播那种东西是犯罪你懂不懂？我敢说，等不着你把唐金矿扯下水，他就喊警察来抓你了，信不信？”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不就是看个片子吗？可惜眼下没钱买放像机，要不然我这就开始搞起。”
“搞吧……搞吧，早早晚晚会把自己搞进去，不信试试！”
“书呆子！胆小鬼！”
……
说曹操曹操到，两个人正说着，突然听见外面有个男人在喊：“哎，谁在里面呢？”
“来了！”贾志刚翻身回到窗口前。
见是村长唐金矿，忙堆起一脸笑，夸张地喊，“哟，是您呢叔，亲自来了？”
“先给我拿盒烟！”
贾志刚摸起一盒大前门递给过去，无话找话说：“叔啊，您这是去哪儿视察了？”
“视察你娘个头啊！”唐金矿骂一声，拆开香烟，衔一支在嘴上，点燃了，猛吸一口，突然来了一句，“你这个小卖店怕是开到头了！”
贾志刚心里一哆嗦，忙问：“咋了？”
唐金矿阴阳怪气地说：“你就要去坐大牢了，对了……对了，说不定还是死刑呢，这小卖店还能开下去？”
“叔，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开，晦气。”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的是真事。”唐金矿吸一口烟，噗一下喷在了窗口里。
贾志刚被裹在了烟雾里，一动不动。
“你就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唐金矿叹口气，说，“我都快被你们两个小杂碎愁死了！”
“你是说冯德山被淹死那事吧？”
“我给你更正一下，不是淹死，是谋杀！”
贾志刚故作镇静，说：“叔，你不会也相信那些迷信说法吧？”
“不……不，我只相信派出所长的说法。”唐金矿说完，嘴角竟然扯出了一丝坏笑。
“叔，到底咋回事儿？”贾志刚脸色冷了下来。
“有人向派出所反映，说你跟王永正合伙谋害了冯德山。”
“这个我知道，都是冯德山爹娘在家胡乱琢磨，就把我们给告了，警察已经问过话了，不是也没啥事吗？”
唐金矿鼻子一歪，说：“你说得简单！是有人看到你们两个把冯德山按在水里，活活憋死的！”
“谁胡说八道了？”王永正实在听不下去了，走了出来。
“咦，你小子也在这儿呀？”唐金矿愣了一下，吸一口烟，接着说，“看人外面的传言没错，你们俩叫什么来着？形影不离，狼狈为奸，绞着脑力劲的想干坏事。”
“那是放屁！”王永正心头的火呼呼燃烧，实在压制不住了，逼视着唐金矿问，“是谁在背后嚼舌了？我去问问他。”
唐金矿说：“是派出所的人告诉我的，有能耐你去问吧？”
“问就问，没啥了不起！”
“你小子，在外面上了几天学，还真是能耐了。”唐金矿扔点烟头，沉着脸叹息一声，说，“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看来一点都不假，我听到消息后都吓得不轻，赶着过来找你们商量对策，你们倒好，还跟老子吹牛逼。那好，老子不管了，爱抓爱判由着他们了。”
唐金矿说完，背着手就往回走。
“叔，你等一下！”贾志刚又拿起了一包烟，从后门跑了出去。
他绕到房子后面，先把烟塞进了唐金矿的口袋里，苦笑着说：“叔，王永正被冯德山那事儿刺激了，说话没轻没重的，您老别在意。”
唐金矿抬头朝着小卖店里面扫一眼，说：“不会也跟他妈一样，成了二神经吧？”
“不至于……不至于，就是心情不太好，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贾志刚往前靠了靠，小声问，“叔，派出所的人真的说还要找我们？”
“是啊，不是找，是抓！”
“人又不是我们谋害的，凭什么抓我们？”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所长已经跟我通气了，眼下的形势对你们很不利，不光冯德山的父母告了你们，还证人呢。”
“谁是证人？”
唐金矿摇摇头，说：“不知道，所长说暂时保密，等到了正式审判的时候，就出庭作证了。”
“会是谁呢？当时我还仔细观察过了，也没看见四周有人呀，难道是谁躲在暗处，可……”贾志挠了挠后脑勺，嘴里嘀嘀咕咕着。
“看看……看看说漏嘴了吧？”唐金矿举起右手，攥成手枪状，指着贾志刚的额头说，“这下我明白了，就是你们俩谋害了冯德山！”
“不……不……不是，我们没有谋害他。”
“我问你，仅仅为了洗澡，你用得着仔细观察了？”
贾志刚腰杆子塌了，连说话都没有底气，“我们没有害他，是他自己跳进水库里的。”
“好了……好了，有话到派出所说去吧，跟我说白搭。”唐金矿说完，抬脚走人。
“叔，求求你了！”贾志刚跟上去，拽住了唐金矿的胳膊，哀求道，“叔，我们真的没干啥，求求你，去跟所长说说吧。”
“你让我去为你们求情？”
“你是村长，又是长辈，总不该看着我们被冤枉不管吧？再说了，全村也就是你能跟派出所长说上话，求求你了叔，替我们跑一趟吧。”
唐金矿皱起了眉头，有模有样想了想，说：“倒也是，你们都还年轻，就算是从轻处理，判个三年五年的，这辈子人就算完蛋了。”
“真的不是我们害的呀！”
“是啊，可人家能听你的吗？”
“这还是得劳驾您老嘛，赶紧去给我们解释解释，求个情吧。”
“好吧，看在邻里邻居的份上，我只能豁出这张老脸了。”唐金矿的话音里多少有点儿不情愿，摸了摸下巴，接着说，“不过，我也不能白跑一趟。”
“肯定不能让你白跑！”贾志刚点点头，说，“叔，你要钱还是要物？请你喝酒也成，尽管说就是了。”
唐金矿摇摇头，说：“我不要钱，也不要物。”
“那你想要啥？”
“只要你们把那张纸条还给我，我就马上去派出所，跟所长把情况仔仔细细说明了。”
“你确定就能帮我们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