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姑娘,信姑娘。”张大婶和丁大婶着急忙慌的跑到秦淮家。丁大婶有着上气不接下气,张大婶见状赶忙拍着丁大婶的后背。
秦淮正在院子里练习着插花,对面坐着僵硬的信潇。秦淮正在调教她那怪脾气。秦淮问道:“如果你看见在岸边的鱼儿你会怎么做?”
信潇不明所以的问道:“这个还需要怎么办?”言下之意是放任不管。
秦淮摇摇头,不不不,爱心呢?秦淮伸头问他:“如果是活着的鱼儿你不应该顺手把它放在河水之中吗?”
信潇挑眉道:“为什么?它完全也可以靠自己重新回到河水之中,如果回不去,那死就是它的宿命。”
秦淮被噎住,这个思想很可怕,她看着眼前桌子上娇艳欲滴的花朵,她决定了,要想转变信潇那冷漠的性子,先让他接触些美好的东西。
见丁大婶如此慌张的跑来,秦淮放下剪刀把花束整理好放进陶瓷的瓶子之中道:“丁大婶,什么事情,这么急啊。”
秦淮给信潇使眼色,示意他请两位婶子坐下。信潇按照秦淮的话起身,并自觉地去屋子里面端茶泡水,他向来是不习惯这些的,只不过今日在秦淮的“用心”调教之下,也变的乖乖听话。
张大婶看着眼前悠哉自在的秦淮一时之间一路上想好的话此时此刻到了嘴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想到初次看见秦淮和信潇的场面,丁大婶忍不住泪目,她可是早就听说了那大裂缝的厉害,听说从乡到镇再到朝廷,其中不知道派了多少人进去了,可是都是一去不复返,人再也没有回来,有人还散布谣言说里面有许多金子银子,又有人说或许是不知道谁的陵墓,现在突然坍塌,反正大家众说纷纭,说来说去都是两个字:危险,至极!
丁大婶迟疑了好久道:“我今日跟张大婶子出门,你猜我们看见什么了?”丁大婶怕秦淮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故意打了个悬念给秦淮这样说。
秦淮一边看着丁大婶手上的动作没有停着,她笑着问道:“婶子们看见什么了?”
丁大婶咽了咽口水说道:“我们看见,令弟信潇的名字出现在了皇榜上,要和太子一起去探寻那云国边疆突然被发现的一条大裂缝。”
秦淮听到这话迟迟没有反应过来,手上的动作却是慢了,瞬间思绪乱做一团。秦淮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丁大婶子一遍道:“你说什么?”随着秦淮的话语落地,挥动的手带动了桌子上的花瓶,就这样“哗啦”一声,花瓶应声落地,碎成无数片细小的碎片,里面的水瞬间流了出来,刚刚插好的花也零零散散的落了满地,现场好不凄惨。
听到花瓶碎裂的声音丁大婶和张大婶以为秦淮被吓到了,两位婶子一边慌忙的去捡拾着花瓶的碎片,一边不知道说什么好。张大婶看见秦淮的反应,哎呦一声,然后对着丁大婶埋怨道:“你这个老婆娘,说话没个轻重,你这话一出,看把信姑娘吓的。”丁大婶听了张大婶的这话不服气,一边推搡着丁大婶一边道:“早晚都得说,那不然怎么说,你告诉我,告诉我。”张大婶不语。
秦淮却是是被吓到了,因为信潇进入皇榜,什么大裂缝,这些都是原来卷轴上从未记载过的事情,现在这些事情却真真实实的正在发生着,秦淮一时之间有些呆滞了。
大裂缝,大裂缝。秦淮突然想到那日的梦中,她奋力的靠近卷轴,然后发现了卷轴上存在的一条大裂缝,难道和那有关?秦淮的使命只是救下信潇的姓名,秦淮救了信潇一次,可是生死劫居然还没有过去,所以她决定留在信潇的身边,保护着他,并且自己改动的事情不可以影响关键的节点,否则就会对她做出惩罚,而且相应的关键节点的改变无疑也会改变信潇的命运,从而导致卷轴出现新一轮无法预料的变故。
秦淮听完丁大婶的话后久久的神游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碎裂的花瓶,沉在自己的思想之中无法自拔。秦淮不懂,这到底是,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是上学堂?还是提前带着信潇来了云国?还是带着他安了家,又或许,从秦淮刚开始救下信潇的那个时机就是错的。
回忆起那恶霸的性子,,或许信潇那次被捉住也只是遇险而已,根本就不会丧失生命,倘若从头开始便就是错的。秦淮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那这一切可就都大错特错了。
“出什么事情了?”
信潇正好乖乖的在屋子之中沏好了茶端了过来,在屋子里听见响声他走出来,故意的问道:“出什么事情了?”他的听力是极好的,院子里面和屋子里面的距离也是不远的,但是他就是想问问看看秦淮是什么反应。信潇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一丝的不高兴,没有惊讶,没有疑惑,相反的他的心情十分平淡,心静如水,唯一拥有的就是快感,对未来的期望,以及对危险事情的向往。
他才不会害怕什么大裂缝呢,学堂之中各路人员众多,从大裂缝被发现开始,它的魔性已经传遍了普通百姓的生活,就连官家子弟也尝尝用此来说事情,所以信潇多多少少听见过一些。
秦淮这边闻声回头,就看见信潇人畜无害的领着茶水站在那里,秦淮红着眼眶看着眼前的信潇发呆。
她是不是,做错了?
秦淮扭过来的那一刻,信潇有些诧异,秦淮的这种状态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以往的她都是衣服战无不胜,一副手握在全信心十足的感觉,他一直期盼着能在秦淮脸上看到挫败的表情,可是今天真的看到了,并不如他想的那样开心,他甚至有些难过,有些惊恐。
他想起刚才丁大婶对秦淮说的那些话,难道紧紧是他被皇榜上留名,要去那大裂缝,离开她就会让她如此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