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画面，电流声又开始“滋滋”响了起来。
伴随尖锐的电磁场不合的声音，吵得脑袋立马难受起来。
“别想着耍花样，就算是鬼，也要按我的规矩来。你连线了就得给钱。我只收华国币，你要是敢给冥币，我真的会生气。”
“有仇有怨给了钱慢慢说，想要我主持公道也不是不行，但若是你想白嫖……”
视线危险地扫过对面的小丑面具，梁如意声音凉凉的：“你大可以试试。”
小丑怪定住的身形闪了闪，很快就隐藏在黑暗中。
漆黑的画面里看不到一点他的影子。
但嘈杂的声音却消失了。
网友的脑袋脱离了杂音的侵扰，没有那种刺激地想要挠墙的感觉了。
但很快，一波更为嘈杂的声音瞬间在直播间炸开。
比刚才的声音更让人难受，脑袋里仿佛被安装了一个噪音器，让人头疼的同时，心情更是无法控制地想要发泄暴躁。
紧接着，小丑怪的脸重新出现在屏幕里。
摇头晃脑，脸上僵硬化的面具好像有了灵魂，居然能从面具上看出他心情很好。
不少人都逐渐开始狂暴起来。
青青草原上一头牛：【淦！什么情况啊，神仙斗法还不伤及无辜呢！我遭罪遇到个有病的鬼！】
小土豆：【喵的！梁如意给我弄死他！】
神经病啊：【头疼！头好疼啊！我现在想打人！】
小丑怪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他对着屏幕，两只腐烂的手举在头顶，做牛角状。
然后对着梁如意挑衅地摇晃脑袋。
“就不给钱！你能拿我怎么办？！”
漏风的声音夹杂着怀疑荒诞的笑声，让人浑身上下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梁如意一张小脸平静得仿佛一泉幽潭。
眼底的戾气却在翻涌。
“那就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了。”
梁如意嘴角缓缓溢出了一起冷笑：“自投罗网的，你还算第一个。”
小丑怪顿时笑得嘎嘎响，声音难听得像是枯枝烂叶：“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收拾我的！”
小丑怪放声大肆笑了起来，脸上的小丑面具伴随他的动作，嘴角都快咧到耳后去了。
他是真的开心啊！
只是这抹开心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一声碎裂的声音响起，小丑怪的面具破了一道裂痕。
很细微的声音，但小丑怪却瞬间紧张起来。
他几乎下意识停止了夸张的身形动作，在瞬间变得如同一座雕像般屹立不动。
碎裂的声音又大了一些，脸上的小丑面具裂开的缝隙更大了。
小丑怪全身僵硬地滞了一瞬，腐烂的双手惊慌失措在脸上攀爬。
触及到裂开的面具时，一双涂满白色颜料的眼睛瞬间惊恐起来。
小丑怪立马转身想要隐没在黑暗里，然而一转身，身后突然聚集了一大片的萤火虫。
细小的点点荧光，聚集在一起，变成了一道温柔的光亮。
光亮后面，是一道格外清晰的镜子。
清晰展露出小丑怪脸上惊愕失色的窘态。
“啊！！”
“啊啊啊！！”
枯烂的手臂立马遮住了脸。
色彩艳丽的面具，此刻也显露出几分慌乱害怕。
“滚开！都滚开！”
小丑怪顿时迸发出骇人的声音，不断从喉咙里发出“斯斯”的声音。
萤火虫不退反进，反而朝他逼近。
挥散不去的萤火虫群，让小丑怪恼羞成怒。
身后清澈无暇的镜子，更是让他身上一丝丑态都照的清清楚楚。
他一边恐惧害怕镜子，另一边又想用手挥开聚集在一起像个大灯泡一样亮的萤火虫群。
一个会发光，一个会让他浑身上下的丑态一览无余。
小丑怪哪个都不喜欢。
但却一个都毁不掉。
身后明明除了镜子什么都没有，小丑怪就是逃不出去。
慌乱下，他蹲在了地上，双手扶着摇摇欲坠的面具，崩溃大喊：“我认错了！认错了！”
萤火虫带来的亮光和镜子的无暇让小丑怪的丑态无处遁形，他不住地说他错了。
让梁如意赶紧把这两个东西弄走。
整个人紧紧缩成一团，恐惧，惊栗包裹着他，小丑怪不住颤抖。
“我的要求很简单，和直播间所有观众道歉，另外，支付我卦金。什么时候这两个做完了，你就能回到你的舒适区。”
梁如意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对于小丑怪这种欺负到脸上的行为，坚决不容忍。
尤其是占着连线名额，却不给卦金。
这让梁如意格外不能忍。
“道歉！我道歉！”
“钱我也给！”小丑怪痛苦地求饶：“把这些东西都弄走！快点弄走！！”
手臂上腐烂的肉开始刷刷往下掉，小丑怪却浑然不觉，仍旧痛苦地蹲在地上，声音充满了恐惧无助。
他战战兢兢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死死把脸埋在双臂下，好像这样做，就能谁都不能看清他的面容。
身边的光终于暗了下来。
萤火虫仿佛有人指挥似的有序离开。
没了光亮，身后的镜子也陷入了黑暗中。
周围的禁锢无声的消散。
再次回归安全区域，小丑怪紧紧抱着的双臂终于颤颤松开。
他试探地抬起头，在看到周围终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暗无边际后，欣喜落泪。
浑浊的眼泪顺着面具滚落下来，小丑怪呜咽两声，变得老实乖巧多了。
按照梁如意的要求，他给所有被噪音伤害的网友道了歉。
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手机，从后台给梁如意转了钱。
不消片刻，梁如意放在一旁的手机便弹出了一则转账通知。
【支某宝到账：888元。】
收到钱后，女人冷若冰霜的脸上才逐渐回暖。
“算你识相。”
梁如意放下手机，重新看向了小丑怪。
“你连线，想算什么？”
小丑怪害怕一切光亮的东西，转完账后，立马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脸上的面具裂开一个很大的口子，隐隐能看到里面腐烂的肉。
小丑怪似乎也怕别人看到面具下的真实面容，不敢直视镜头。
即使梁如意问话，他也仅仅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露在镜头里。
“我不想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