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怎么看?
这当然是件好事啊。
但是,这种好事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落在她们身上呢。
徐楚然不相信。
她斟酌着用词婉拒,小茹气呼呼看着她:“姐姐你为什么不愿意,是因为不喜欢小茹吗?”
姜水香也有些不高兴,紧紧拉住小茹的小手,小声道:“然姐姐,娘说了,要交银子的,她可以交银子的。”
这不是银子的问题,人家一个县令大人,估计看不上这仨瓜俩枣。
钱夫人心疼的抱住两个孩子,小茹不自然的扭着脖子看徐楚然,目光充满了乞求,可怜巴巴的看的人心酸。
徐楚然叹口气,还是拒绝说姜水香年龄小又一直在乡下长大,恐怕失了规矩惹出什么祸事来。
听到然姐姐说自己不懂事,姜水香难过的垂下眼,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狗。
哎呀,太可爱了,太让人心疼了。
徐楚然几乎要妥协了。
姜银花在后院喊姜水香,让她回家看着姜氏,姜水香依依不舍的去了后院。
钱夫人很是坚持:“小茹难得有一个喜欢的朋友,你也知道她应该多和人说话的,不然总是一个人闷着。而且我看小姑娘很有分寸,不哭不闹,也是个好孩子。”
她夸了姜水香,怕徐楚然再次拒绝,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拿出几片金叶子,想了想,又拿出几片。
“说起来,应该是我们感谢你呢,这些是我们给你的报酬。还希望你看在她爹爹的面子上,同意了吧。”
要不是钱县令明察秋毫相信徐楚然,她那天就落在张大人手里了。
而张大人这几天没来找事,估计也是钱县令阻止了他。
钱县令是个好官,现在人家一家抛出了橄榄枝,好像确实没有理由拒绝了。
拒绝得太多,容易结仇。
徐楚然没有收金叶子,还好好的感谢了钱夫人一番,最终同意了。
小茹高兴的直笑,但不知是不是徐楚然的错觉,她总觉得钱夫人离开的时候似乎有话想说。
这些人说话啊,总是喜欢藏着掖着的,让人去猜。
她才不猜,爱说不说。
徐楚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姜银花,希望她能原谅自己的擅自做主。
姜银花正在给绣品收尾,手指上下翻动,宛如优美的蝴蝶。
这样一双手,要是在现代弹钢琴,高低也是个不错的艺术家。
“为什么要怪你,你对她的上心程度都快要赶上我这个亲姐了。我应该感谢你呢,她等会知道了估计也高兴的睡不着了。”姜银花绣完最后一针,满意的抚摸了一下衣服。
她采用了五种颜色的丝线穿插在一起,现在看着平平无奇,但是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像是衣服在发光一样。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用不了多久,她的名声会传遍整个夫人圈的。
徐楚然也喜欢她绣的衣服,发自内心的给她很高的评价。
“这一切都是你带来的,你是福星,我们都相信你。”姜银花也真心的夸赞徐楚然。
绣好了衣服,姜银花要送过去,徐楚然闲来无事陪她一起去。
一路上,有人对着两人指指点点,等到徐楚然看她们的时候,她们又装作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莫名其妙。
是不是看她们两个太漂亮了?
徐楚然小小自恋一下。
掌柜的看着姜银花的绣品,赞不绝口,知道自己是真的捡到宝了。
东西好,他给银子自然也爽快,将下一件衣服包好给姜银花之后,他神秘兮兮的将两人请到了后院。
“你们两个,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了?”
他说话间,左顾右看,很怕人听到。
两人对视一眼,徐楚然第一念头是张大人那个死胖子。
“或许有吧。”
“我就说吧。”掌柜的重重叹口气:“你得罪了谁,快些去给他赔罪吧,不然他还要继续败坏你的名声呢。外面都说……说……”
他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老脸通红。
“说我和人有染?”
这个年代,最能伤害女性的,也就这些话了。
掌柜的连连点头,惊讶她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毫不羞涩的说出这种话,难道是真的?
姜银花涨红了脸,罕见的骂了人:“那个杀千刀的说的,他祖宗八辈都和人有染。”
以前她把徐楚然当未过门的嫂子,现在把她当成知心好友,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好友被人这样泼脏水。
“我还以为只有村里那些老大娘们喜欢嚼舌根,没想到这里的人也不过如此。”
姜银花冷笑。
“哎哟你们小点声,想让别人都听到吗。总之,你们都小心一些吧,名声对一个姑娘可太重要了。”
他也是真心为两人好,不想这么好看的小姑娘真的走了什么岔路。
真无聊。
徐楚然不以为然,还安慰姜银花不要那么激动,不要如别人所愿的生气。
行的端坐的正,她不怕。
不过她很好奇,她的“奸夫”是谁。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
“奸夫”居然死钱县令。
外界说,张大人正义凛然,抓了巫女回衙门,结果审讯时巫女使用了狐媚之术迷惑了钱县令。
钱县令色迷心窍,放了巫女,还让巫女的妹妹去了家里听先生讲课,方便他和巫女私会。
现在巫女已经完全迷惑了钱县令,张大人怎么劝说都没用。
张大人是好官,清官。
钱县令是狗官,贪官。
徐楚然是巫女,妖孽。
这一听,就知道是谁散播的。
可真是个蠢货呢。
“他才是个狗官呢,明明是他自己没有证据抓了你,还倒打一耙说他是为了百姓着想。这个不要脸的。”
姜银花气得要死,都想要扎小人去诅咒张大人了。
徐楚然让自己冷静思考,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人是谁,不言而喻。
而最受伤害的,其实不是她,是钱县令。
想清楚利害关系后,徐楚然去了钱府,摆放钱县令,却被告知钱县令下去巡查了,几日后才回来。
“他肯定是算准了时间,故意这么安排的。这几日,我们都小心一些,尽量不要出门,不要给他抓到什么错处。”
姜银花忧心忡忡,徐楚然心中也有些不安。
她们是可以不出去,但难保别人不会主动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