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然虽然没能亲眼看到巧春家发生的事情,但她想也能想出来。
就是母子两人欺负儿媳妇,然后给儿媳妇一个选择,是走还是留,留下来伺候母子两个还有新媳妇。
要是心理承受能力弱的人,想不开说不定就去投河了。
徐楚然有些惆怅,她要是一开始不把二百两银子都给他们,他们也生不出那么过分的心思吧。
是他们的做法改变了巧春的生活吗?
不,是铁柱自己改变了一家人的生活。
现在看着,这生活好像还不错,但要是坐吃山空,二百两银子很快也会被败光的。
没了银子,他们的生活甚至还不如从前。
这只是时间问题,徐楚然等着看。在这期间,如果巧春来找她求助,她都会帮忙的。
徐楚然一路上一言不发,不是她平时的风格,钱镶和李枫说了一路,到了酒楼后钱镶才询问她怎么了。
“我在想,酒楼里的人还都是以前的事老人,我们都不认识,也不了解。为了防止以后再有这种情况,我们要不要找一些新人?”
也不是说要换掉所有人,是要留下最合适的人。
“你们酒楼的事情,我就不管了,我吃了饭就回去了。”李枫起身,徐楚然劝他留下。
“李枫大哥,等会还有事情要拜托给你呢,你稍等一会。”
李枫摸不着头脑,坐在一边静静听两人说话。
钱镶的心思短暂的放在李枫身上,又回到徐楚然的话题里:“我也有此意,从今天开始。等会我把所有的人都召集到一起,你同我一起看看。”
有些人,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来性格,看出来人品怎么样。
有些人,是需要时间的。
她们现在没有时间,徐楚然摇头:“不用召集到一起,一个一个的问。”
她需要听每个人的意见,让他们评价酒楼里的每个人,再随机问一下食客们的意见。
都说好的,那是真的好,可以继续留着用。
都说差的,那也不用他们去花时间看了,辞退便是。
至于那些中规中矩的,可以留下来慢慢观察。
“酒楼留下的人手够用就行,我们后续可以补人。”
“好,听你的。”钱镶点头,觉得徐楚然的办法可行。
李枫听来听去,和自己好像就是没什么关系。
“你们说完了吗,能先吃饭吗?我还真的饿了。”从刚刚,他的肚子就在叫了。
他有一个毛病,不能饿,一饿就手脚酸软出虚汗,所以他基本上就是不停的吃吃吃。
吃的多了,对食物的口味和卖相也有要求,要不然也不会执着祥云楼的招牌。
“可以吃饭,我去安排。”徐楚然点头,亲自出去安排。
酒楼的人已经都知道了徐楚然的身份,对她毕恭毕敬,有问必答。徐楚然去后厨看了工作环境,干干净净的很不错。
她交代了一下李枫想吃的东西,大厨淡淡的嗯了一声,只一声,徐楚然听出他有情绪。
“您是不愿意吗?”
大厨冷笑道:“我每个月就那么点银子,本来一天只用一点,一个月也做不了那么多。现在你们不限量了,人人都可以点招牌菜。你们是挣钱了,有没有想过我们。”
拿着死工资,做那么复杂的招牌菜,他要从早忙到晚,要忙死。
这不就是职场打工人的标准心态吗,拿多少工资干多少活,别跟我扯什么公司是我家。
徐楚然能理解,笑道:“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呢,您以后的月银不是固定的了,和招牌菜有关系。做一次招牌菜,您的月银就多一些。具体的,晚些时候钱老板会告诉您。”
拿死工资没有干劲,拿提成可就不一样了。
上辈子徐楚然的朋友里,有考上了事业单位拿死工资安安稳稳生活的,也有出去打拼拿提成的。人家开一个大单,提成少说也有几万块,多的有几十万,买车买房soeasy。
用她们的话说就是,干的多挣得多,有干劲。
大厨听了徐楚然的话,满脸不相信:“你说真的?不是忽悠我吧,我告诉你,不是我吹,招牌菜是我自己研发出来的,也只有我自己会做。你要是忽悠我,下个月我就走,我换个地方。”
他有真正的手艺,到哪里都不愁会饿着。
昨天打包回去的饭菜徐楚然也吃了,知道大厨不是在吹牛,是真有这个本事。
这么好的手艺,去了别的酒楼,对她们的确是损失。
徐楚然狠狠点头:“您看我长的像骗子吗?我说的肯定是真的。”
小姑娘面容娇美,唇红齿白,说话慢条斯理,身上又有这不符合年龄的稳重,看着的确不像是个骗子。
大厨半信半疑点头:“反正我话都说明白了,你自己掂量。还有那个掌柜的,以后是不是不回来了?”
得到徐楚然肯定的答复后,大厨哈哈大笑:“好啊,我早说了会有报应,他还不信。”
“此话怎讲?”
大厨手上动作不停,跟徐楚然讲起铁柱的八卦。
别看铁柱长的其貌不扬,心思可活络的很,骗人的话一套一套的,下手也黑。酒楼里一些贵重的食材都被他换成了便宜的,要是有人吃出了问题,就骗人家说是他自己肠胃的问题。
骗不了的,就自掏腰包给他医治,反而落了一个善良负责的名声。
“别人不知道他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吗。”大厨很是得意,又看看左右:“酒楼里的小孙,是他的外甥,也不是个好东西,你们趁早也赶走。”
说曹操,曹操到。小孙兴冲冲从外面进来,冲着徐楚然点头哈腰,恭维了一通。
要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被小孙仙女仙女的叫着,不飘飘然也羞死了。
徐楚然不同,她听着小孙的油嘴滑舌就烦,让他说正事。
小孙嘿嘿笑了两声,眼珠子滴溜溜转,伸手就去拉徐楚然胳膊:“徐老板,我们借一步说话。”
靠近徐楚然,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小孙顿时觉得身上痒痒的,吞了几下口水。
“不用,酒楼的事情谁都能知道,就在这里说。”徐楚然后退,躲过小孙的触碰,冷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