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用在小孙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如果不是他自己心存恶念，起了歹毒的心思，又怎么可能会有如今的下场呢？
而且虽然他不是直接的杀人凶手，但是钱大人一家人的死和他又脱不了干系。
“如果不是你买了那些毒药，那个真正的凶手又怎么可能会有可趁之机？所以你说你是冤枉的，我看你是一点都不冤枉，你就应该杀人偿命。”徐楚然冷冷的开口。
她在这里难得有喜欢的人，她是真的觉得钱大人是个好官。这种真正的好官已经不多见了，百姓们能够遇到一个也是百姓们的福气。
但是现在就因为这样一个小人，一个真正的好官就这样陨落了，这也是百姓们的不幸啊。
小孙哪里愿意听徐楚然说这些，也不会去思考她说的到底对不对，只顾着一个劲的喊冤。
“我现在是不方便，不然我一定给两位跪下。有一句话不是说的好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也会用行动去表示的，你们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你还能怎么表示？”姜适也很冷漠，看他就像是看一条可怜的狗一样。
用狗来形容他都算是侮辱了狗，毕竟狗是那么忠心，但这个人却是禽兽不如。
“我知道他们一家人的死和我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下辈子当牛做马也愿意报答他们。”
“行了，这辈子的事情还没完成呢，说什么下辈子的事情。而且下辈子到底能不能变成人还不一定，你少在这里说空话了。”徐楚然不耐烦的打断他。
“对对对，下辈子是什么样子我们都不知道，所以这辈子我愿意去他家里当个下人。我不要银子，什么都不要，我只想伺候他们一家人。”
“你觉得可能吗？”徐楚然嘲讽的看着他，“你可是他们一家人的凶手，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他们家人看到你只会生气，哪里还会让你在眼鼻子底下晃悠来晃悠去的，而且谁知道你还存在着什么心思啊？”
不管他说什么，徐楚然都不会同意的。
她只坚称一句话，那就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如果他能在临死之前吐露出一些有用的消息，当然最好。但要是真的吐不出来也没事，时间总会把这一切真相都给揭露开的。
“我绝对不会再那样做了。”小孙百口莫辩，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姜适身上，“咱们两个都是男人，男人说话肯定是说一不二的，你应该能够理解我的，对吧？”
姜适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如果你愿意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我可以考虑对你网开一面。”
徐楚然闻言愤怒的抬头，刚想要骂姜适，看到他眼中的意味深长后，也明白他其实就是在诈小孙。
小孙现在就像是水里的浮萍一样没有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沉下去了。他现在急需要抓到一块救命的木头，所以不管姜适给他抛出什么橄榄枝，他肯定都会接着的。
但只要他说出实情，到最后要怎么处置他，不还是姜适说了算吗。
徐楚然明白了姜适的想法，也不再开口，冷冷的盯着小孙。
小孙现在也明白，唯一能够救他的人只有姜适。外面的那个人根本就把他当做了一个废弃的棋子，不会来管他的死活的。
“好，我说小孙。”深呼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我在破庙里不光看见了他，还看见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上一次要娶她的人。”
小孙说着用手指向徐楚然，这个答案在两人的意料之内，两人并未表现出震惊。
“你们两个不会是早就知道了吧？”小孙恍然大悟，“我知道你们两个的身份肯定很不一般，那个人的身份也不一般。但是你们之间的这些斗争为什么要牵扯到我们这些黎民百姓呢？我当时就是想在破庙里睡一觉，我也不想看那么多事情的。”
小孙说着又开始回忆起那天的事情：“我前面说的都是真的，不过真正杀人的人并不是那个女人，而是那个男的。”
梁诀居然会亲自动手杀人，这是徐楚然想不到的。她印象中的梁诀虽然很不要脸，但是从来都没有动用过武力。
“是他杀的人？”姜适也有些意外，想到那些人身上的伤口后又点点头，“怪不得他们都是一剑毙命。”
这么说来，那把剑包括那个高手身上的武林秘籍都是在梁诀的手上。
他不光要插手朝堂上的事情，现在也要去搅弄江湖了，他的手伸的未免有些太长了。
徐楚然知道梁诀这是在扩散自己的视力，他接下来肯定会有大动作的。如果一旦让他在这两方面都培养成新的势力，那别人再想控制他可就困难了。
“他有二心。”徐楚然悄悄的提醒姜适。
姜适点头：“我们早就知道他有二心，但是一直都找不到证据，现在他说的话也能够当做一个证据。”
姜适看向小孙：“这里对于你来说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外面我会说你是因为犯罪被扣押在这里，但是我也会让这些人好好的照顾你。你在这里什么都不要想，只需要好好的呆着就行，等到什么时候我需要你出庭作证，你就把刚刚说的那些话再重复一遍。”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免了小孙的罪，而且也会保护他，小孙求之不得，连忙点头。
“好啊好啊，我一定会说实话的，那现在能不能先把我给松开？”
“不能。”姜适摇头。
为了预防梁诀的人突然过来，他们做戏就是要做全套的。
“这段时间就先委屈你一下，但是和你的性命比起来，这些委屈其实也不算什么。”
他说的话小孙还是能听进去的，小孙虽然不情不愿，但也只能点头。
出了地牢后，徐楚然看姜适一脸凝重就知道他心中肯定是有所打算，猜测道：“你是不是想要立刻就回京城向皇上禀明这件事情。”
姜适紧皱着眉头看向徐楚然，片刻后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