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说几句了,就是她说百句,千句,徐楚然都不带怕的。
她可是大学辩论社的社长,只要她出马,就没有赢不了的比赛。
这倒不是说她是个杠精,是她会在比赛之前查阅各种资料,不光把本方的论点找出来,还会演算一下对方的论点。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她就是用这种认真的方式赢了很多比赛。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反应能力快,会快速的抓住别人话语里的漏洞进行反驳,直到胜利为止。
刚刚,她决定帮巧春出头,就是想到了大部分的可能性。
这个老婆子肯定会用孝道来压她,会说巧春是儿媳妇,她是婆婆,她使唤自己的儿媳妇,理所应当。徐楚然不要多管闲事。
果然,铁柱娘开口就是这些:“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活几年啊,就这最后几年,都不能安安生生的吗?你就是一个外人,不要管那么多了。”
“娘……”巧春脸红。
她是觉得连累了徐楚然,很对不起。
她也是个四五十岁的人了,都已经做外婆了,在小辈面前被婆婆这么使唤,她也知道丢人的好吗。
“是,我是外人,所以我们以后就不打算来了。要是因为我们,让你们家宅不宁,是我们的不是。”
徐楚然点头,目光有意无意看着里屋的方向。
她们来一次就拿一大堆补品,虽然不是价值连城,但也都是好东西,是她们从来没用过的好东西。
要是以后不来了,她们那里有机会接触得到呢。
衡量过后,铁柱娘笑了。
“哎哟我老婆子也不是这个意思,罢了,刚刚是我着急了。你们吃,我去给你们买包子。”
徐楚然自然的坐到铁柱娘的位置上,拿起一个窝窝头:“不是已经给了你们二百两银子呢,你们可以改善一下生活了。”
就算是没有二百两银子,就铁柱的月银,家里怎么也不可能是这种生活水平吧。
巧春苦笑:“这是我的饭,我婆婆和铁柱,不吃这个的。刚刚是看你们来了,所以我又在锅里添了水。”
李枫动动筷子,碗里果然清汤寡水,没有多少米粒。
“欺人太甚!”
李枫愤怒一拍桌子,床上的铁柱抖了抖。
怎么了这是?吃个饭怎么还生气了。
肯定是死婆娘做饭不好吃,惹怒了壮士。壮士要打就打吧,打了她可就不能打我了啊。
铁柱使劲往床里面靠了靠,被子盖过头,隔绝外面的声音。
“唉,都几十年了,我都习惯了。”巧春叹口气:“我婆婆出去了,你们不想吃也别吃了。”
这些东西,她吃了几十年都不喜欢,更别说这些贵人了。
钱镶面色不改的喝了几口清汤寡水的白粥,笑了:“难为你还特意加了糖,倒是甜甜的了。”
徐楚然也喝了一口,突然有些想念皮蛋瘦肉粥。
她不喜欢喝甜粥,喜欢喝咸的,尤其是皮蛋瘦肉粥。
里面的皮蛋切成大块,一口皮蛋一口粥,简直不要太美味。
当然也有人不喜欢吃咸粥,觉得恶心。网上都有人因为吃甜粥还是咸粥吵架,能吵几万条评论。
不光是吃粥,还有甜粽子或者是咸粽子,甜汤圆或者是咸汤圆,甜豆腐脑还是咸豆腐脑……
思绪飘远,是钱镶轻轻拍了徐楚然一下她才收回神,冲着巧春甜甜一笑。
“对自己好点嘛,人的一辈子就那么长,你就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伺候公婆,伺候丈夫,还要带孙子辈……想想就挺无语的。
巧春以前没思考过这个问题,被她问的愣住了。
钱镶也同样的疑惑,她明明才十几岁,怎么就有几十岁人的感慨了?是这些年在村里过的太辛苦,看透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吗。
“我们以后不会经常来了,婶子你多为自己打算一些。”徐楚然不想再看到铁柱娘,简单吃了两口就想走。
“钱老板,徐老板……”
铁柱大叫两人,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同样的疑问。
他叫他们两个干什么。
“你们两个进去,我帮她收拾收拾。”李枫收拾东西麻利,都不让巧春动手,让她一边休息去。
铁柱讨好的看着两人:“昨天我外甥来看我了。”
哦,徐楚然能想到他要说什么了。
“徐老板,你刚去酒楼还不了解酒楼里的人都是啥样。老宋,就是做饭的那个,他虽然厨艺好,但人可不怎么样,别管他跟你说什么,你都别信。”
要不是老宋厨艺好,他做掌柜的的时候就把他给撵走了,平时也没少给他使绊子。
奈何老宋除了做饭,啥都不管,他给老宋使绊子都没用,到最后生气的还是他自己。
老宋没走,他反而在家里躺着了。
还好外甥还在,小孙是他看着长大的,跟他亲的很。昨天来找他,就是想让他帮忙和徐楚然两人说说情,能不能让他做新的掌柜的。
昨天他在酒楼都打听过了,所有的店员都把票投给了他,这就是民心所向啊。
铁柱叭叭叭的把小孙夸了一通,徐楚然面带微笑的听完,然后果断的摇头拒绝。
铁柱的脸一下就垮了:“徐老板,你别因为我娘就生我外甥的气啊,他可是个不错的伙计。你第一次做生意,看不出来也没事。钱老板,您应该能看出来吧。”
面对铁柱的讨好,钱镶不为所动。
既然把酒楼交给徐楚然了,他就相信徐楚然。
“钱老板?”
铁柱急了。
“我身子没事了,我也不用养着了,我今天就去酒楼,酒楼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哎哟,苦肉计。
笑死人了。
你不养拉倒,你就算是死了,我都无所谓。
徐楚然心里翻白眼,给钱镶一个眼神,让他解决。
“今天过来,也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的。”钱镶按住铁柱,让他不要乱动:“酒楼的所有人员都要变动,你就算是不受伤,也不会让你继续留在酒楼了。”
“为啥?”铁柱傻了。
他还想着等他身体养好了就回酒楼的,就算是不能做掌柜的,做个账房也行。
在这期间,他是想要帮外甥一把的,酒楼那么多油水给别人不就可惜了吗。
那现在怎么,不让他去了呢?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