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到了下个城镇,住进了客栈,我也未曾搭理过无极。
无极捧着一包盐酥鸡,站在我的门口,笑得一脸“风骚”。
“这里的盐酥鸡很是不错,你可要尝尝?”
我瞥了瞥一旁的憨憨,憨憨连忙接过无极手中的盐酥鸡,转身便同我一道进了房间。
无极正要抬步跟上,我又朝着憨憨使了个眼色,憨憨甚是机灵,“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听着门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我才拉着憨憨坐了下来。一人抓了一块盐酥鸡,恶狠狠地啃了起来。
别说,这盐酥鸡的味道当真不赖。
外边裹了一层面粉,炸至金黄酥脆,咬一口,咸酥滑嫩。
我同憨憨一口气啃了半只鸡,也未曾停下嘴。
不过,盐酥鸡,盐酥鸡,吃多了自然就咸了。
我放下手中的盐酥鸡,正欲倒一杯冷茶缓缓。
突然便想起了无极应承的,要从司命仙君处拿一瓶琼枝甘露。
也不知,他究竟拿没拿?
若是吃着盐酥鸡再配上琼枝甘露,应当是别有一番滋味罢?
想了想,我用手肘推了推依旧啃着盐酥鸡的憨憨。
“你去无极那,将那瓶琼枝甘露拿回来。”
憨憨嘴里还塞着一大块盐酥鸡,三两下将它吞下肚,这才抬起头来。
甚是可怜地瞧着我:“三儿姐姐,要不,还是算了罢?”
“我方才还将魔尊大人关在门外。现下单独去找魔尊大人,他若是一个不如意,便要将我揍一顿,那该如何是好?”
我面露狰狞,咬牙切齿地朝着憨憨恐吓道:“你若不去,不用你的魔尊大人动手,我便先将你揍一顿。”
边说边就朝着憨憨挥了挥我的小拳头。
憨憨面上的可怜之色尽数褪去,边将我的小拳头缓缓按了下去,边笑得很是人畜无害。
“三儿姐姐吩咐的,憨憨怎能不去呢?说笑罢,说笑罢。”
说着,利落地从凳子上跳了下来,一溜烟儿便跑没了影。
憨憨倒是没有被揍,酒也拿回来了,不过,跟着他一道过来的,还有一个无极。
我眼神凉飕飕地望向憨憨,憨憨连连摆手。
“三儿姐姐,这不能怨我。我同魔尊大人说了,若是我不能将琼枝甘露带回来,你便要揍我一顿。”
“可魔尊大人说了,若是想要琼枝甘露,便得让我领他一道过来。”
“否则,否则不仅叫我拿不到琼枝甘露,还,还得叫我尝尝红烧幻兽的滋味。”
说罢这话,憨憨忍不住缩着脖子打了个寒颤。
我一脸鄙夷地望向无极,冷嗤一声。
“嘁,惯会欺负小孩,魔尊大人可真是“威风”得紧。”
说这话时,我面上没有半点心虚,全然忘了方才究竟是谁威逼利诱着憨憨过去找无极的。
无极对我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只伸手将琼枝甘露递给我,眼底满是温柔同宠溺。
“琼枝甘露虽好,却是不能贪杯,否则,只怕是要连连睡上几日的。”
我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伸手便欲将琼枝甘露拿过来。
无极却是又将手缩了回去:“绝不能贪杯。”
我心底突然便升起了一股无名火,直接拉过无极的手,将琼枝甘露一把子抢了回来。
掀了盖,“吨吨吨”,直接便将整整一瓶的琼枝甘露一饮而尽。
果然同无极说的那般,这琼枝甘露入口绵柔,醇厚浓郁,饮罢口齿留香。
我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随后又记起来我同无极正在吵架呢!
不能在他面前堕了威风,失了气势。
想了想,我重又抬头挑衅地抬头望了无极一眼。
无极甚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捏了捏太阳穴,一副很是头疼的模样。
头疼?他有什么好头疼的?
是觉得我很是让他头疼么?
无极这副模样,瞧得我又是火冒三丈,正要双手叉腰狠狠指责他一番。
一阵眩晕感突然从我脑海里传来,眼前的景象愈发的迷糊不请了。
我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努力睁了睁眼睛。
摇摇晃晃地走到无极跟前想要去拍一拍无极的肩膀,去怎么也拍不着。
我撅着嘴,很是委屈地道:“你耍赖,突然变成两个你做甚?我都瞧不清你了!”
无极连忙伸手将我搂入怀中,像是哄小孩一般,极有耐心地哄着我。
“三儿你喝醉了。乖,去床上歇着。”
“我去给你找醒酒药,不然待你酒醒了,定是要头疼的。”
虽是将无极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可不知怎的,我的脑袋昏沉得竟是无法思考。
在无极正欲将我往床上带时,我突然便一把推开无极。
学着戏班子里花旦的做派,边以手掩面,边横眉竖眼地指着无极怒道:
“登,登徒子,休想占我便宜!我,我性格刚烈,定是誓死不从的!”
无极一愣,正欲开口解释。
我却像是踩了风火轮一般,“蹭”一下,撞开了他便跑了出去。
随后,我便什么都记不清了。
待我再次醒来之时,头疼欲裂,整个身子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一般,疼痛难当。
原是想便那般躺着,懒得动弹,肚子里却是唱起了空城计。
无极同憨憨都不在旁边。
挣扎片刻,我终是拖着酸软的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去厨房寻些吃的。
只是,今日这客栈怎得变得这般,嗯,破烂了?
前头两座楼房的屋顶破了两个大洞,好几个长工正搭着木梯,叮叮当当地修理着。
前头庭院里的几座假山被劈成了两半,庭院旁一方古朴淡雅的游廊,缺了两根大石柱,顶都塌了一半。
一群泥瓦匠正苦着一张脸,窝在那大发牢骚。
“前日那女子委实也太能折腾了,踩踏了两座屋顶,劈坏了几座假山也便罢了。”
“啧啧,足足有一个人粗的大石柱子呀,她眼睛都没眨一下,便将它整个拔了出来。”
“若不是他夫君动作快,估计她自己便被这塌了的顶给埋咯。”
“是呀,是呀。我从未见过力气这般恐怖之人。也是苦了她夫君,还得帮她收拾烂摊子。”
“是呀,是呀!”
啧啧,这女子听起来,竟是同我一般天生神力。
想来,也是不世高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