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道长故作高深地抚了抚他那并不存在的胡子。
“这,唉!”
“这样罢,你好生收拾一番,同我一道去铁拳宗。我便是舍了我这张老脸,也得想办法叫那老山头应承这婚事。”
听罢这话,申睴脸上愈发紧张起来。
回了院子好生收整了一番,又换了新袍子,这才同清虚道长一道去了铁拳宗。
铁拳宗的宗主山铁一脸阴沉地打量着堂下的申睴。
“你这般弱不禁风的模样,也想娶本宗主的掌上明珠?”
申睴一噎,正欲开口反驳,却被清虚道长狠狠瞪了一眼。
到嘴的话重又咽了回去。
清虚道长见状,这才甚是满意地收了了视线,转头乐呵呵地望向山铁宗主。
“老山头,我这儿子虽是长了一副小白脸的模样,修为却是不弱的。”
山铁宗主一脸不屑。
“瞧他那细胳膊细腿的,都比不上我家山花那般强壮,更不用说我门下其他男弟子了。”
“小白脸”申睴听罢这话,脸上升起一丝傲意。
“比试比试不就知道了?”
山铁宗主望了望清虚道长,见清虚道长并无异议,这才挥了挥手示意一个壮汉出来。
我突然便明白,山花为何长得那般高大威猛了。
眼前这壮汉足足有九尺高,腰围粗略估计约莫有三尺半,却无一丝赘肉。
反而肌肉横生,行走间,肌肉不经意便鼓了起来。
嗯,我估摸着,只怕一拳便能打倒两个我。
山铁宗主很是得意地瞧了申睴一眼。
“世侄,打不过别逞强,毕竟拳脚无眼,将你磕着碰着了总归是不好的。”
申睴神色不变:“世伯等着瞧罢。”
话音刚落,便同那壮汉交上了手。
壮汉实力不弱,却到底还是申睴技高一筹。
过了约莫百来招,壮汉便败下阵来。
壮汉甚是爽朗地笑出声来,大掌顺势在申睴肩上一拍。
“申睴师弟技高一筹,在下佩服。”
申睴不动声色地将壮汉的手拨了下来。
“哪里,哪里。师兄肉体之强横,在下远远不及。”
可不是么?若非肉体那般强横,怎能将申睴拍得硬生生打了一个踉跄。
若是方才那一掌拍在我身上,估摸着我得吐血。
清虚道长面上闪过一丝满意,朝着山铁宗主道。
“如何,老山头。我这儿子可能入得了你的眼?”
山铁宗主面上露出一丝为难,沉默片刻后,终于松了口。
“罢了,罢了。既是如此,我也无甚好说的。”
“待山花回来,便叫他们成亲罢。”
申睴一愣,像是没有想明白怎得方才还不肯松口的山铁宗主,突然便这般急着让他二人成婚。
“世伯,这会否太赶了些?”
山铁宗主面上升起一丝怒意,瞧着竟同那日山花“逼婚”的神色无二。
“怎的,你这是临时反悔,不打算娶我女儿了?”
申睴连连摆手:“倒也不是……”
“那便这样了。”山铁宗主直接出言打断了申睴。“山拳,将申睴带下去好生歇息。”
那个叫山拳的壮汉,朝着申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申睴只得一脸懵逼地跟着山拳离开。
见申睴离开,清虚道长脸上的正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闪过一丝得逞。
“怎么样,老山头,我家这臭小子不错吧?”
山铁宗主面上一片满意之色,点了点头道:“长得玉树临风,身手也很是不凡。”
“不错,配得上我家山花。”
这下,清虚道长脸上更是得意了,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
“先前说的,我若能替山花找个如意郎君,你便将你那壶珍藏了百年的琼枝甘露送于我。”
“我可是连我自家臭小子都给你搭上了,这琼枝甘露怎么着也得给了吧?”
山铁老头很是爽朗地笑出声来。
“哈哈哈。”
“给,自然是得给的了!”
“山花的亲事,可没把我愁坏了,好不容易摊上了你家这个傻小子。”
“别说一瓶琼枝甘露了,若是我有的话,便是十瓶都双手奉上。”
这下,两个老头,两张老脸,笑得如同风中摇曳的菊花一般灿烂。
我惊得目瞪口呆,转头望向无极。
“他,他们俩老头,这是,这是合起伙来,将申睴卖了?”
无极一脸淡定地点了点头。
啧啧,为了一瓶琼枝甘露便将亲儿子给“卖”了,清虚道长果然是个狠人。
我都不禁怀疑,申睴究竟是不是清虚道长的亲儿子了。
不过,这琼枝甘露当着那般好喝么?
我忍不住拉了拉无极的袖子。
“你可曾尝过琼枝甘露?”
无极点了点头。
“尝过几回。入口绵柔,醇厚浓郁,饮罢口齿留香。”
“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听罢这话,我的眼底升出一丝跃跃欲试。
“无极,我想尝尝。”
无极瞧了我一眼,许是见我一脸坚决,沉默片刻,这才开口道。
“可以,出了昆仑我便待你去去尝尝。不过,不可多饮!”
我欢喜地点了点头。
至于多不多饮,自是要看这琼枝甘露好不好喝了。
见目的得逞了,我便也不再缠着无极了,只又转头继续去看申睴同山花的故事。
毕竟,我对一事好奇得紧。
山铁宗主同清虚道长这般算计申睴,山花究竟知不知情呢?
铁拳宗的动作很快,仿佛生怕申睴反悔一般,第二日便大张旗鼓地张罗山花同申睴的婚事起来。
申睴也曾一脸无奈地去找了清虚道长。
“这般是不是太快了些?”
清虚道长很是不悦地白了他一眼。
“要来铁拳宗提亲的人也是你,如今嫌快的也是你。你怎的那般婆婆妈妈。”
申睴一噎,沉默半晌,这才又开口道:“便是急着成婚,也得回了昆仑再准备。”
清虚道长一脸满足地饮了一口手中的琼枝甘露,舒了口气,这才重新望向申睴。
“在昆仑仙宗成婚是成,在铁拳宗成婚也是成。横竖是要成婚的,在哪又有甚区别?”
申睴一脸狐疑地望向清虚道长:“理是这么个理,可……”
“是这么个理就得了。”清虚道长很是不悦地瞧了申睴一眼。
“下去吧,别打扰我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