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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铭故事2025-04-12 10:437,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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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爸爸。

妈妈身份特殊,所以她从来没有公开过我的存在。

其实很小的时候,有人拍到过我的照片。

有媒体采访妈妈。

妈妈没有否认我的存在,还说我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

只不过那时候网络并不发达,妈妈红得也晚。

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后来妈妈火了,有人提起这件事。

妈妈却否认了。

只说容颜就是她的宝贝女儿。

我知道,她不再愿意承认我是她女儿。

可是现在她自己公开了我和她的关系。

原因竟然是要我给容颜捐肝。

第二天。

我家门口围了一大堆记者。

他们都想知道我对这件事的回应。

我接过一个记者的话筒,对所有的人宣布。

“我不会捐的,因为我也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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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答完记者的话,刚回房间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妈妈在电话那边歇斯底里,“你知道颜颜已经快死了吗?她知道你要捐肝,这两天才有了点好脸色,你为什么要毁掉她的希望?”

“颜颜,颜颜,颜颜!你的眼里只有她吗?我说了我也生病了,你听不到吗?”

“你得了什么病,难道比癌症还重?”

“我也得了肝癌!我也在吃药!在化疗!”我第一次吼了妈妈吼,“你怎么不说找人给我捐肝?”

电话挂断。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怎么会这样?

妈妈明明也很爱我的。

小时候我生病,她背着我走了三条街。

她去拍戏害怕我没人照顾,只接本地的戏。

有人说我长得丑,她像个泼妇一样跟人家对骂。

容桦容颜没进我家之前,家里什么都是我的。

她怎么突然就不爱我了呢。

温煦递过来一张纸给我。

他安慰我说:“别哭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开心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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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煦带我去了酒吧。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去过酒吧。

这里音乐声震耳欲聋,所有人都在舞池里摇晃着身体。

温煦给我要了一杯酒。

更准确点说,应该是一杯饮料。

他说开心点,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温煦带我跳舞,他说这个样子可以把所有的烦恼甩出去。

这个晚上我确实是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直到两个小时以后,我在卫生间里抱着马桶吐。

我全身上下都很疼。

五脏六腑像是要裂开一样。

我突然清晰地意识到一件事。

我好像快死了。

这个晚上还没有过完,我在酒吧跳舞的照片就上了热搜。

随之而来的,还有容桦大学校友的爆料。

这个校友说容桦从上大学开始就有一个男朋友,而我却抢了她男朋友。

容桦因为这件事跳了楼,虽然没有死,却成了植物人,苟延残喘活了几个月,最后死在了病房里。

容桦的父母接受不了这件事,也跟着自杀了。

这个爆料一出,我的高中同学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冒了出来。

她们说我从高中开始就欺负容桦。

而容桦因为寄人篱下,外加我妈妈的原因,她从来不反抗,只知道忍耐。

再接着,就有人爆料当年容桦为我输血的事。

一时间,所有舆论都指向我。

【虞问雁是杀人凶手。】

这个词条迅速登榜第一。

网上所有人都在骂我。

不光是骂我,就连妈妈也受到了舆论的影响。

很多人也连带骂她。

这下容颜站出来说话了。

她说我妈妈一直都在拍戏,并不知道容桦的事,妈妈对她们姐妹俩都非常得好,也正是因为这样,被欺负了她们才不愿意说。

接着妈妈接受了记者采访。

“我跟大家道歉,是我教女无方。是我的纵容,让她变得这么卑劣。

“她跟我说生病了,我真的以为她生病了,没想到她只是不愿意救人。孩子坏到这种地步,是我的失职。

“我对她失望透顶,从现在开始,就当作我从来没有这个女儿吧。”

记者很快问到容颜的病情。

妈妈说:“暂时还没有合适的肝源,我已经抽了血,如果能够匹配上的话,我会把我的肝给颜颜。”

视频播到这里时,一双手捂住我的眼睛。

“别看了。”

温煦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问温煦看到网上那些东西了吗。

温煦说:“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我愣住。

这是第一个人说相信我。

就连我自己有时候也在想,难道真的是我哪里做得不对,让容桦受到了伤害?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啊。

明明,欺负人的那个是她呀。

容桦住进了我家之后,经常偷东西,被我发现了她就求我跟我说软话。

可是到了第二天,在别人眼里却成了我欺负她。

我跟妈妈解释,妈妈从来不相信。

她说:“不要狡辩。容颜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是你编理由想赶她们走。”

所以,容桦容颜变本加厉地抢我的书,抢我的床,抢我的钱。

跟家里保姆阿姨说我坏话,说我在学校里跟男孩子走得太近。

还会锁我的门,让我上学迟到。

在饭菜里给我放泻药,让我拉肚子到脱水。

而容桦身上总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些伤疤,她对同学们说是我打的。

以前,我在学校里也是有朋友的。

可自从她们转去了我的学校,朋友们就渐渐疏远了我。

她们认为我是蛮横的富家小姐欺负容家姐妹。

所有人都不喜欢我,觉得我是个十足的坏蛋。

我想过澄清,可抵不过容桦容颜的一唱一和。

特别是容颜。

不管她说什么,妈妈和同学们都深信不疑。

所以容桦有恃无恐地把我推进女厕所。

把我的头按进马桶。

逼我喝厕所水。

所有人还以为我对她进行了霸凌。

我本以为上不同的大学就能摆脱这些。

可是上大学第一天,同学里就流传。

新生里有个姓虞的,很会欺负人。

我压根不认识容桦的男朋友。

可是那个男人突然有一天千里迢迢坐火车来找我,说喜欢我。

说不愿意在这样偷偷摸摸下去,他要跟容桦说清楚。

也就在那天。

容桦跳楼了。

这一切一切,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谁都不相信。

温煦把我搂进怀里,轻拍我的后背。

“没关系,我相信你。”

我真以为温煦是我的救赎。

在他怀里第一次感觉到安心。

可是很快我收到了很多网友寄来东西。

有花圈、遗照、动物尸体。

而且很多人守在我家门口等着拍视频骂我。

我没有办法出门,更别说去医院。

温煦贴心地给我处理那些快递。

去医院给我拿止疼药。

我觉得自己还算幸运,在死之前还能遇见这么好的人。

直到那天。

温煦的电脑没关,他和别人的聊天记录亮在桌面上。

有人给他发了两条消息。

【还在扮演好导演呢?】

【虞涟她女儿到底什么时候死啊,这么大的瓜我都快憋不住了。】

温煦回了他一句:

【快了。】

我的后背一凉。

这时温煦从外面买早餐回来。

“问雁,没有豆浆了,你……”

我转过身,指着电脑。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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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煦根本不是什么纪录片导演。

他是一个狗仔。

他知道我的身份,故意接近我,只为了套取妈妈的黑料。

在我身边这三个月,他一直都在等。

直到那天,终于等到了妈妈出现。

记者是他找来的,酒吧也是他故意带我去的。

为的就是让我和妈妈激烈冲突。

而现在他最希望的就是我病死,最好就死在这个出租屋里。

我这才猛然想起,温煦一直对我很好。

可他却没说过喜欢我。

我以为他是我的救赎。

他却是刺向我的一把刀。

但是温煦解释说这些都是他以前的想法,他现在唯一想的是我好好活着。

我不相信这些话了。

我对他说:“该得到的你已经得到了,你可以走了。”

温煦过来拉我的手。

“问雁,我真不是那么想的了,我心疼你。”

我收回自己的手。

对他骂道:“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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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煦走了。

出租屋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没人给我买吃的,连止疼药都没有了。

我在床上不知道躺了多久。

我知道自己应该起来。

因为我怕疼,不吃止疼药真的抗不下去。

我刚出门,迎面就砸来一个臭鸡蛋。

汁液打在我假发和脸上。

黏黏糊糊的,真恶心。

我当着他们的面把假发拿了下来,露出光头。

很多人都愣住了,手上的动作都停了。

应该是被这个样子的我丑到了。

我没理会他们,坐公交去了医院。

路上很多人都面带嫌弃,离我远远的。

我的主管医生看了我也吓一跳。

他一边给我开药,一边叮嘱我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

我问他肝源有消息了吗。

医生摇头。

外婆曾经告诉我,好死不如赖活着。

外婆也是生病走的,那段时间,她每天都说想活下去。

就连去世的前一天,她看到了要自杀的我,都拼命把我救了下来。

她说生命美好,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我答应她会好好活着。

可是外婆啊。

我要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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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医院前,碰见了容颜。

她自己一个人站在走廊里。

她的头发很茂密,长长的一直垂到腰间。

我知道那其实不是她自己的头发,是我妈妈带她去接的头发。

据说是真人头发,价格昂贵。

她的脸色也不像一个生病的人。

想必我妈妈定是好吃好喝得供着,所以才能把她养得这么好。

容颜一扭头就看到了我,盯着看了半天,才勉强把我认出来。

“好久不见。”

我不想理她,转身要走。

“明天你妈妈就要给我捐肝了。”

我停了下来。

“我知道你也得病了,跟我一样的病,想必也已经发展到晚期了吧。”

容颜走过来,轻蔑地看着我。

大家都说她的演技不好,只有我知道她的演技有多棒。

在我面前和在妈妈面前,她完全就是两个人。

“你怎么还不去死!”

容颜看着我的脸,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我一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我抿着唇,手揣着兜。

之前温煦给我拍纪录片,因为很多地方不允许拍摄,所以我的衣服上有个隐秘的摄像头。

开关就在衣服兜里。

温煦走得急,没有把这件衣服上的摄像头拿走。

我摁了一下开关。

直勾勾地看着容颜。

“是你做的吧。”

容颜说:“什么?”

“容桦男朋友,是你在网上跟他聊得天,跟他网恋,却用得我的照片和我的身份信息。

“还有那件事也是你做的。”

说到这里,我有些难以启齿。

因为是我被迷晕拍摄的那件事。

容颜愣了两秒,直接承认了。

“都是我做的。”

她话里竟然一丝被抓包的慌张都没有,还有些得意。

我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这么做。

“因为你就是个贱人,不管被怎么欺负,都不会有任何反抗,也不会有人信你。

“而容桦,她竟然也想争抢你妈妈的爱,她也该死。”

原来她做的,只为夺走我的一切。

我一个巴掌就打了上去。

容颜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一个巴掌突然重重落在我的脸上。

血腥味在我口腔里泛开。

我一抬头,对上了妈妈的脸。

她看到我这个样子,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但是妈妈不想跟我说太多的话。

“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丢下这句话,妈妈带着容颜往病房方向走。

我咬了咬牙,直接追上去。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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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真的生病了,我真的得了肝癌,我现在也需要肝源,你愿意给我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的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妈妈会怎么回答呢?

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会过来抱住我吗?

“虞问雁,别在这儿扮演小丑了,别人肝癌你也肝癌,她要肝源你也要。”

妈妈的声音很冰冷。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别在这里演戏了,就算你剃光头发,把自己饿得这么瘦,我也不相信你是得病了。

“别哗众取宠了,如果你真的得病了,那就去看病,别在这里上蹿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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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了我的出租屋。

守在我出租屋前面的人都走了,可我的行李被扔了出来。

我给房东打电话。

房东不接,在手机上洋洋洒洒骂了我一顿。

说租给我这样的人也是晦气,他还没有找我要损失,就已经算仁至义尽。

我拿着我的小行李,走到一处公园的时候,彻底没了力气。

我在公园座椅上坐了下来。

天气很冷,我的棉服并不抗风。

我裹紧了,也没用。

我又开始疼了。

几片止疼药下去也不顶用。

不远处居民楼里有饭菜香味,有个妈妈接自己放学的女儿回家。

那个女儿跟她妈妈说在学校里发生的事。

两个人都很开心。

我想起来,容颜容桦住进我家之前,妈妈也是一有空就会去接我放学的。

现在我有点饿,可我没有多少钱了,我去小卖部买了几块糖。

等饿极了就吃一块。

天一点点黑下来。

小公园里人多了起来,有几个小孩跑来我这里,指着我的光头叫我哥哥。

我从兜里掏出来那几块糖,跟小朋友分了分。

两个小时后。

小公园所有的人都回家了。

没有回家的,也有父母出来找。

她们喊着自己孩子的名字。

恍惚中,我幻想会不会也有人喊我的名字。

可是始终没有。

孩子们一个一个全走光了。

公园里安静下来,我在座椅上躺了下来。

冰凉感从后背一直蔓延到我全身,让我整个人瑟瑟发抖。

太冷了。

太疼了。

我想要动一动身子,换一个避风的地方。

可是我一站起来,就感觉头有些发昏。

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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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很久。

我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肩膀。

没有一个人叫我的名字。

只有一句:“喂,醒醒!”

我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有人在摁我胸口。

别摁了。

有点疼。

疼了那么一会儿就不怎么疼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在打电话。

“你女儿情况危急。”

“就在楼上做手术?”

“那不行了,赶不上了。”

赶不上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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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结束以后,虞涟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经纪人。

经纪人身边站着一个她不认识的医生。

见到这个陌生医生,虞涟第一反应就是容颜手术出了问题。

“颜颜怎么样?”

“手术挺顺利的。”经纪人嘴上这么说,脸色却非常难看。

虞涟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经纪人半天也没有说出话,反而是旁边的医生开了口。

“虞问雁是您的女儿吧。”

虞涟脸色一变,“她怎么了?又惹事了?”

医生说:“她死了。”

虞涟愣了几秒。

突然大笑了两声,指着医生问:“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昨天还见了她,生龙活虎,还打了人,你是不是她雇来的演员,在我面前演戏,你还嫩了点。”

说着,虞涟就要从病床上起来。

“看来我教训得还不够,她还敢在我面前耍这种花招,她现在人在哪,我去找她。”

经纪人连忙上前拦住她。

“涟姐,他说得是真的,我已经下去看过了,问雁真的死了。”

虞涟听到这话,坐在床上不动了。

没几秒的功夫。

直接晕了过去。

21

虞涟再次醒来后,变得很平静。

她像是忘了自己女儿去世这件事,还起来去看了容颜。

虞问雁尸体放在太平间里,需要家属选择处理遗体的方式。

医院一直在催,经纪人害怕虞涟受刺激,让他们直接送殡仪馆火化,过段时间再去取骨灰。

一直到虞涟出院那天,一部关于虞问雁的纪录片上了线。

这部纪录片名字叫做《给妈妈的一封信》。

上线以后,直接就上了热搜。

这部纪录片前面很无聊,拍摄手法并不专业,都是在拍虞问雁去医院,化疗,吃饭这些平常的小事。

偶尔也有温情的画面。

明明自己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虞问雁遇到流浪的小狗,还愿意把手头的包子分享一半出去。

会扶老奶奶过马路。

遇到乞丐也会给他零钱。

这些日常画面播了大概有三十分钟后,虞涟就出镜了。

说是出境也不确切,因为画面模糊了她的脸。

不过就算如此,所有人都认出了她。

接着就是在拍虞问雁被网暴,被人寄花圈,她深夜哭着说自己没有做过那些事,说她不幸的童年。

她得过抑郁症。

吃过药,自过杀,被外婆救了下来。

因为吃药太多,有时候会精神恍惚。

容桦死的那天,她并不知情,以为是新年,所以才会买鞭炮来放。

对她那么坏的一个女人,她依旧很同情。

说容桦也很可怜,遇到了偏心的爸爸妈妈。

还有一个会利用人的妹妹。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

“可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做错了什么?”

最后的画面,就是虞问雁跟容颜在医院对话那次。

舆论开始逆转。

那些曾经带头网暴虞问雁的新媒体开始疯狂道歉。

虞涟跟容颜的名字也上了热搜,她们两个的名声彻底毁于一旦。

恐怕以后都不能在娱乐圈里混了。

看完这部纪录片,虞涟去跟容颜对峙。

刚开始容颜还不承认,后面露出了真面目。

“我就是嫉妒她,凭什么她什么都不做,就成了你的女儿?

“而我却要听话,懂事,还要会演戏!”

“这件事只有我有错吗?难道你没有错?她跟你说过多少次生病了,你看过她一眼没有?”

虞涟被气得伤口都要裂开了。

她重重地给了床上的人一巴掌,给完眼泪就掉下来。

容颜说得没错。

是她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虞涟想到虞问雁每次来要钱,她每次都冷嘲热讽。

她竟然觉得自己女儿是在演戏,是在哗众取宠。

她竟然还要自己女儿去给容颜捐肝,为这些恶毒的人亲手打了女儿。

她真的不是一个好妈妈。

22

从病房出来,虞涟让经纪人带她去殡仪馆。

她要接自己的女儿回家。

可是到了殡仪馆,工作人员告诉她,有个人已经把虞问雁的骨灰领走了。

向来以优雅温婉著称的影后虞涟瞬间就变成了个泼妇。

“你为什么让别人把她领走,我才是她唯一的家人!”

“这骨灰放在这儿都半个月了,也没见你来领,那个人可是带着她身份证来的,你说你是虞问雁家人,你有证明的东西吗?”

虞涟愣住。

她发现自己没有任何虞问雁的东西。

就连户口,在发生那件丑事以后,她都让虞问雁自己迁走了。

不管怎么说,被家属以外的人认领走骨灰也是工作人员的失职。

殡仪馆很快就调出了监控,屏幕上出现了那个领骨灰的人。

虞涟想起来了。

这是她在女儿出租屋见过的男人,她当时还怀疑两个人有不正当关系。

找了很多人,虞涟终于见到了温煦。

她跟对方要虞问雁的骨灰。

温煦说:“扔了。”

虞涟沉默半晌,开口问他。

“你要多少钱?”

她知道温煦接近虞问雁的目的肯定不单纯。

从纪录片里就能看出来。

“我不需要钱了,虞女士,不知道你看过我的纪录片没有,我现在也挣了不少。”

听到这话,虞涟急了。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就是在拿我女儿赚钱。”

“那又怎么样呢。”

温煦摊开手。

“就算我拿她赚钱,我也是真真正正对她好过的,你呢?

“你见到她住的出租屋了吗?是不是比你给容颜的别墅小多了?

“你确实没靠她挣钱,可你除了那条命,也没给过她什么吧。”

这些话宛如当头一棒。

虞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说不过温煦,要不到骨灰。

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温煦却捧着虞问雁的骨灰追了出来。

他交给虞涟。

“我把她给你,不是我可怜你,是因为她说过。

“她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就是妈妈。”

这也是那部纪录片名字的来由。

虞涟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别人都有爸爸只有雁雁没有。

在写【我的爸爸】为标题的作文时,虞问雁写的都是她。

最后一句话写的也是。

献给我最爱的人。

虞涟女士。

23

那部纪录片,虞涟抱着虞问雁的骨灰盒自虐一样看了几十次。

从早看到晚,又从晚上看到早上。

外面的天光大亮时,她起了身。

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谁也没喊,打车去了容颜以前的公寓。

容颜早就出院了,因为舆论关系不敢出门。

在家一直养病。

虞涟知道她家里的密码,直接开门进去。

容颜见到她手里的菜刀,下意识就跑,还是没躲过。

虞涟直接砍了下来,容颜连说最后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死后,虞涟在她肝脏的位置又砍了好几刀。

警方来的时候,容颜的房间里全是血。

容颜尸体躺在地板上,肝被人挖走了。

线索很快指向了虞涟。

警方破开别墅门的时候,虞涟正在搬东西。

她正在把虞问雁之前的东西搬回她原来住的房间。

那些白色粉色的装饰品被她扯下来扔在楼梯上。

警察进那个房间的时候,血腥味冲鼻。

那块红色的肉和白色的陶瓷罐放在一起。

他们把虞涟摁在地上,问她是不是杀了容颜。

“我没杀她,我只是拿回来自己的东西。

“我的雁雁需要肝,我把肝给她。”

虞涟疯了。

尽管如此,她也不会逃脱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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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爱上戏里的女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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