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义擦拭冷汗,声音干涩:“陛下,臣不敢隐瞒,左贤王此来,一方面是挑衅,另一方面,他说愿意出资十万购买萧飞手中的那把复合弓。”
“看来,匈奴的确对复合弓感兴趣。”
似乎,姜启源对匈奴拜访萧家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可细想,姜启源刚才那番话,并不是这个意思。
“你答应了吗?”
“臣万不敢答应,别说是十万两,就是一百万两臣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姜启源满意点头:“很好,朕信你。”
“只是左贤王太过猖狂,目中无人,他竟然提起当年赤羽军北伐,说我大周曾经打不进去,日后,也同样打不进去漠北,这番话,臣真的好气呀!”萧义捶胸,一脸愤怒的说着。
听到这话,姜启源脸色突然一沉。
下一秒,他避开萧义的目光,转身,把杯中酒一饮,愤愤然离去:“退下吧,朕今天不想聊这些。”
姜婉柔赶去畅春园,管事太监禀告皇帝已回淑妃娘娘那去了。
姜婉柔又匆匆赶去长乐宫。
宫外,一群宫人神情紧张,殿内似乎也很沉寂。
姜婉柔突然在门口停住脚,她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昨夜未归,父皇要责备自己?
就在姜婉柔迟疑时,福公公走出:“公主殿下,陛下等您呢,还不快随杂家进去?”
“福公公,这殿内的气氛不对劲呀,是不是父皇生气了,要不然我回头再来——”姜婉柔想要开溜,却被殿内姜启源冷漠的声音打断:“小九,给朕进来。”
淑妃在一旁慈爱的看着女儿,见她一脸忐忑的走进来,忍不住掩嘴一笑:“噗,怎么弄得像我们的宝贝公主犯了错一样。”
淑妃又走过去,把姜婉柔拉到姜启源身边,调侃道:“陛下刚刚还在问我们的宝贝女儿哪去了,怎么这会就不想和她说话了吗?”
姜婉柔被母后一推,赶紧撒娇般搂住姜启源的脖子,嘻嘻一笑:“父皇,不带这么吓唬人的,我还以为自己犯了错呢,你搞得这么严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些朝中事情,和你没关系。”
“对了,你前几日一个劲的想要做酒坊的东家,朕这两日忙,还没来得及问,酒坊如今运作的如何了?”
见姜婉柔回答不上来,姜启源撇嘴一笑,又问:“那个萧飞,是不是不太服管束呀?”
“父皇你都知道了?”
“朕知道什么?”
姜启源抬高语调:“说了让你旁观,不要掺和,你就是不听,活该你吃亏。”
“哼,父皇偏心。”姜婉柔被姜启源训斥的撒起娇来。
萧府
萧义一夜未眠。
“胡管家!”
“老爷,您醒了?”胡管家一直在门口守着,听见声音,赶紧推门而入。
萧义冷着脸,语气不善的质问道:“飞儿和骏儿呢?”
“回老爷,飞公子一早出去了,骏公子这些日子一直在房里温习书籍,准备迎接秋闱。”
“飞儿出去了?”萧义略显吃惊。
而后,他披上大氅,向胡管家吩咐道:“通知下去,我今天就回幽州,车马随从尽量从简,我不在京都这些日子,府内一切事物,飞儿做主,你要好好帮衬飞儿才行。”
“是,老爷。”
两个时辰后,萧府门前停着的几辆马车以及三十多个护从缓缓而行,向东城门的方向行去。
萧骏与胡管家站在一起,此刻他心中恨极,父亲临时离京,回幽州如此大的事,萧飞这厮竟然不曾露面。
如今,府内事务还要他说的算,真是可恨。
但是想想父亲前夜说的那番话,萧骏又释然了。
让他嘚瑟吧,早晚有他哭的时候。
城北,侠客堂。
萧飞主位就坐,寒伯在一旁陪坐。
红鹰则亲自端茶入内,给二人奉茶。
当萧飞拿起茶盏,用杯盖轻轻刮顺茶叶的时候,寒伯讶然问道:“少主,你说让侠客堂转行,做镖局?”
“华夏商会究竟是做什么的?”
“还有,你说的砖厂,水泥厂,印刷厂以及兵工厂,真的能做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