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几十号战盟人员惨叫一声,捂着咽喉摔倒。
太快了,太霸道了,这些人根本应对不了。
“杀了她,杀了她!”聂今豪他们怒吼一声,纷纷举枪打向刑坛雁主。
刑坛雁主身形闪动,甩出两个人砸翻了数个枪手。
“杀。”
趁着对方混乱,刑坛雁主眼神冷冽一个闪身,双手激扬,又是一堆钢针爆射而出。
左边一票人又被射倒。
接着刑坛雁主低身滑动,拽出两把短刀,暴力无情划过右边数名枪手的大腿。
在鲜血飙射间,刑坛雁主一刀捅入一人身躯,一顶,顶翻冲来的敌人。
数人像是被火车撞到左右跌飞。
混乱中,刑坛雁主又盯向燕云。
她踏人而起,越过数个人头,每个人肩膀几乎被踏碎。
只是她的双腿也险些被砍断,不得已又落在人群中。
然后她又化劣为优,身形快似陀螺。
刀刀见血,刀刀狠厉,所过之处,无不有人倒下。
但人太多了,有人倒下就有人补位,围攻圈越来越密,惨叫也更急。
如此危机下,刑坛雁主毫无惧色,反而露出嗜血的笑容。
她一个欺身,狠厉的一刀划倒两人。
接着猛地折回,大开大合向后砍去,砍翻一个想要放冷枪的家伙。
聂今豪看得心惊肉跳,比起燕云的王者风范,雁主就显得嗜杀和残暴得多。
“杀了她,快杀了她。”
聂今豪抢下一把手枪,也不管是否伤到自己人就扣动了板机。
“当当当。”
三颗子弹被雁主精准劈开,她拧身又躲过三颗,在她侧方的战盟人员中枪倒地。
在不少人目瞪口呆时,聂今豪他们又打出子弹。
轰。
就在两颗子弹射向雁主身后时,一道劲气猛然袭出,刑坛雁主和附近几十号战盟人员被卷了出去。
她一团假发也掉了,露出点着香疤的光头。
“都给我滚开。”
也是此时,只听一声振喝,燕云跃空而起,落向了刑坛雁主。
雁主邪笑一声,举刀就剁。
燕云从她的眼中看到陌生,动作也因为她头顶香疤迟滞。
噗。
只是燕云是何许人,尽管雁主杀招凌厉,但也只扫掉了他一片衣衫。
她同时被一道劲气推翻了出去。
嘴角溢血,眼底疯狂,雁主单手抓地滑出十几米远。
然后转身就跑。
聂今豪他们想要追击,但被燕云制止,他看着远去的女人,眼眸说不出的沉痛。
“燕二少...”
燕云没回应聂今豪,也没搭理打算跑路的魏忠良,他身形闪出,在雁主身后不缓不急跟着。
巷道中,刑坛雁主忽然折回,燕云退后了几步。
她站住。
这些年,她杀人无数,但没遇上过杀不了还不杀自己的目标。
她歪头凝望,似乎在思虑燕云的用意。
燕云忽然垂下头:“我认识的邱思燕,绝不会杀我。”
他心里确认她就是故人邱思燕,同时多了一抹哀然。
故人,也是知己。
“邱思燕?”
刑坛雁主声音带着不解:“你说的是我?”
燕云闻言内心又是一疼,他没想到邱思燕不仅不认识他了,竟也不记得自己?
“难道中了毒?”
他这时看到,邱思燕的眼神很是憔悴,又满是邪恶和痴傻。
异于常人。
“啊啊啊啊,好疼!”
忽然,邱思燕双手抱头发出惨叫,接着身子一拧:“我杀你,一次不够,就杀第二次。”
这一刻她的气势变了。
衣衫无风自动,双眼如同充血,甚至头顶香疤一点点变得赤红。
狠厉无比。
同时,她手指一弹,一串佛珠向燕云疾射而去。
燕云心疼间身子一窜,整个人斜飞出去,躲过射来的佛珠。
嘭嘭。
佛珠打在燕云旁边的墙上,瞬间炸裂发出巨响。
弹药味弥散中,邱思燕疾射而来,锋利短刀刺向燕云脖子。
燕云拧身躲开。
刀尖擦着皮肤而过。
下一瞬,邱思燕又是一扫,残酷无情想要让燕云断头。
嗖。
燕云后撤一步,避开短刀,反手向她手腕抓去。
后发先制。
尽管邱思燕出手凌厉,深谙杀人技法,但比起燕云来,还差了些档次。
“思燕,放弃吧。”
燕云眼中早无杀气,而是柔和。
“你去死!”
咬牙间,邱思燕一口气又下了十八刀。
燕云不得已抬起右手。
嘭。
这一记手刀,砍向了邱思燕的后勃颈。
“啊!”
感到燕云杀招来了,邱思燕感觉躲不过去,反而不躲,发了疯撞向燕云,打算鱼死网破。
燕云一个斜身。
她的头就不受控制撞向墙体。
这一下真撞上,邱思燕不死也得重伤,燕云看到了,毫不犹豫一个鬼魅般进步。
嘭。
燕云的胸膛被邱思燕砸中,顿时喉咙丝丝发甜,而邱思燕仅是一滞,但下一秒又砍来。
燕云一掌落下。
嘭。
邱思燕晕死过去。
也是此时,巷口传来一声悲戚急喊:“不要!”
以为燕云杀了邱思燕,净宜一屁股摔在地上。
……
“我师叔...”
看着燕云那般关切照顾着邱思燕,净宜有些恍然。
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把这个杀人魔头和此时联想在一起。
她喃喃说出知道的一切: “好像三年前,她最爱的男人死了,她就心如死灰,终日以酒为伴,最后干脆抛弃亿万家产,剃度为尼...”
听着这番话,燕云内心巨颤。
如果他最辜负的两个女孩,苏红豆是第一个,邱思燕一定是第二个。
俩人是生意伙伴,相识时间倒不长,只有一年,燕云还记得那时的女人,爽朗、热烈,多情,对他的帮助总是不遗余力...
他以为这只是段单纯情义,可现在才明白,对邱思燕来说,这段情义是她的一切。
看着曾经的佳人,为自己变成了手握屠刀的光头尼姑。
燕云心里如何不难受?
斜阳照在邱思燕的脸上,此时她没了杀意没了凌厉,像是个睡美人。
只是眼角一滴珠泪,谁说这不是甜蜜梦境里,那最剔透的思念?
净宜怎么都没想到,平时冷酷难以接近的师叔,会有这样安然神态,还是在一个男人怀里。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师傅怎么把她变成了这样子的...”
净宜充满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