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房间里两个小女孩正趴在地毯上看动画片,笑声不断。
“静静,你该回家了。”一名家庭主妇引着程浩、夏洁和吴女士等人开门进来。
吴大夫朝女儿扑了过去,哭喊着:“静静,你为什么关机啊,吓死妈妈了!”
她那夸张的行为让女儿感到窘迫,试图躲开。
吴大夫拉着她的手:“走,快跟妈妈回家。”
静静说:“不,我不回家。”
吴大夫怒火直冲:“不回家?你爸不回家,你也不回家,你是要跟你爸一起逼死我吗!”
静静倔强地说:“我就是不回家!我讨厌你!”
说完用力挣开吴女士,从夏洁身边夺门而出。
吴大夫在后面哭喊着:“静静!静静!”
追了两步吴大夫又停下来,对静静朋友的奶奶说:“您是成年人,请您以后不要擅自让我女儿到你家来,即便是来了也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否则我会告你的。”
静静朋友的奶奶被吴大夫质问有点懵,尴尬地站着。
程浩一看有可能是一场混战,连忙说:“吴大夫,孩子又跑了,夏洁你们赶紧盯着点。”
夏洁连忙和另一位女警下楼。
吴大夫依然不依不饶:“希望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发生,你必须答应我!”
奶奶委屈地说:“我没叫您女儿来……”
程浩赶紧解释:“奶奶,是这样的……”
夏洁和另一位女警从楼里出来,没有看见孩子,便分头去找。
转过一个楼头,看到静静坐在一个角落的秋千上。夏洁慢慢走过去,在旁边另一个秋千上坐下:“你叫静静是吧?”
静静不理她。
夏洁伸出手,试图跟静静握手:“我叫夏洁。”
静静生气地看着夏洁:“我讨厌你!谁让你们带我妈妈来找我的!”
夏洁愣了一下:“对不起,静静,我是警察。你妈妈要我们找你,我们不能不找。”
静静眼中含泪:“现在我连朋友都没脸见,你们满意了! “你们大人都是坏人!”
这时吴大夫听到声音,和孙前程一起跑过来。冲上去,一把将静静从秋千上拽下来:
“你跑什么!非要把我气死吗!看我不打死你个不省心的!”
说着吴大夫就要上手打静静。
夏洁本能地赶快护着静静:“您先别打孩子呀…… ”
孙前程也挡在吴大夫面前,又不太敢用手去抓她,“消消气,打也解决不了问题。”
吴大夫怒了:“我教育孩子你们瞎掺合什么?让开! ”绕过孙前程,论起巴掌拍向静静。
静静这时被夏洁搂在怀里,看到吴大夫打过来,夏洁本能把静静往身后藏,静静也本能地一躲。
“啪~”这一巴掌结结实实落在夏洁的脸上,瞬间出现了几个通红的手指印。所有人都惊呆了!
孙前程冲到吴大夫面前,厉声说道:“你这是袭警!”
夏洁因疼痛而皱起眉头,身体僵硬。吴大夫也吓得不轻,静静也安静了。
吴大夫突然拽起静静,拉着就往家走,静静也乖乖的跟着。走了几步,她突然站住,冲着夏洁、孙前程吼道:“
我没有袭警,这是意外!倒是你们,三番五次破坏我们母女感情,我会投诉你们的!”
张志杰将车隐蔽地停在道边,拿起对讲:“高所,我们到位了。”
高潮回话:“好,四组四组,你们到哪了。”
四组回应:“四组还有三分钟到指定地点。”
赵继伟小声问:“师父,这不是前两天刚来过这个社区吗?我在这还撞见疤脸?”
张志杰只是笑而不语。
赵继伟恍然大悟:“我现在有点想明白了!师父英明。李大为,你们仨或大或小,都办过案子,今天该轮到我了!”
李大为撇了撇嘴:“我那办的叫案子?整个一护工!你看我端屎端尿的……”
赵继伟怼道:“我还帮你端了哪!”
这时对讲机传来四组声音:“四组到位!”
高潮立刻部署:“好,各组按原计划五分钟到位,看到有人带我到门口,大家一起冲,把好自己位置!”
“是!”张志杰、陈新城等众人下车。前面正是赵继伟找到刀疤脸的平房。
“行动!”
随着高潮一声令下,所有警员一拥而上,破门而入:“不许动!警察!全都抱头蹲下!”
屋里乌烟瘴气,摆着七八张麻将桌,每张桌子都围着四个人,惊慌失措地抱头蹲下。
一个老头蜷缩在卫生间的墙角,背对着所有人。赵继伟看了一下觉得不像刀疤脸,走了过去。
这人也引起李大为的注意,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走过去,一把把他拽出来。 这人回过头来尴尬一笑,竟是李易生。
李大为怒火冲天:“怎么是你?!真是死性不改,你是人不是人?!”
张志杰和赵继伟一起朝李大为看过来。
李易生小声说:“大为,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
张志杰走过来:“大为,怎么回事?”
李大为喘着粗气:“没怎么回事!这人是个老赌棍了,我认识! ”说着用手铐把李易生给拷上了。
李易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大为…… ”
李大为吼道:“你给我闭嘴!”
回到所里做完交接之后,李大为跑到院子里,愤怒地拨通母亲的电话:
“早就跟你说了他就是个骗子,你不听,现在好了吧,人直接抓到我们所里来了!”
李母震惊不已:“大为,你爸说就是找老朋友聚聚,怎么会是赌博呢?”
李大为冷笑:“确实是聚聚,聚众赌博!咱们一次一次像弱智一样对他抱有希望,结果是一次比一次更失望!妈,你就听我的吧,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
李母此时有些担心:“大为,你爸要是真的被拘了,会不会影响你啊…… ”
李大为愤怒地说:“当然!”
李母急了:“那可怎么办?你好不容易才做了警察……”
李大为说:“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也许我上辈子欠他的,也许我压根没有当警察的命! ”
挂了电话,李大为依然没有办法宣泄愤怒,自己在院子里转,忽然看到夏洁也坐在院子的角落里,两人对视了一下。
李大为走到夏洁身边:“你都听见了? ”
夏洁说:“我也不想听到。”
一阵沉默后,李大为问:“你值班?”
夏洁情绪不高:“不值。”
李大为这时才注意到夏洁情绪也不对,一人坐在这里孤孤单单:“不值你在这干什么?”
夏洁敷衍道:‘“坐会儿。”
李大为问:“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丧?”
夏洁没说话,起身想离开,李大为这才看到夏洁的半边脸都红了,还有些肿。
李大为上前拉住她,生气地说:“谁干的?你是警察,这是袭警! ”
夏洁只是苦笑:“是个意外。”
李大为不信:“意外?你晚上也出警了?对,我们回来你们也正要出警。”
夏洁没接话,却被触到伤心处。
涉及赌博的人三十多人,派出所的审讯、留置、询问都满了,连走廊也是人。
其他人都低着头,只有李易生微微抬头,悄悄地寻找李大为的身影。
所里的警察都忙着在各询问室做笔录,陈新城从一询问室出来,孙前程带着一名赌徒出来,送到留置室。
陈新城要再收一个询问,就注意到了李易生。恍惚间他觉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停住脚步。
忽然,陈新城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拿出手机,搜了搜,瞬间脸色就变了。
走到李易生身边,陈新城把他直接拉到询问室,辅警孙前程也进了屋。
李易生连忙说:“警官,我是冤枉的啊……我就是去看看。”
陈新城没有回答:“小孙,你出来一下。”
俩人来到门口,陈新城小声说道:“小孙,这个人按惯例询问,先把基础资料做了。不要别人经手此人了,我一会儿回来处理。”
孙前程点头:“好。”
安排好之后,陈新城直接冲进了王守一办公室:“所长,我跟志杰他们一起抓了一群聚众赌博的。”
王守一正准备下班,被他吓了一跳:“我知道啊!”
陈新城说:“我刚才正准备询问一个赌徒,突然觉得脸熟,用手机一查,就是李大为上次视频里推搡的那个男的,是李大为他爸!”
王守一脸色难看:“你先把门关上。”
陈新城急道:“人都抓回来了关不关门有啥意义?大家都会知道的。 ”
王守一问:“他爸这次是什么情况?”
陈新城摇头:“不知道,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他就是去看看。”
王守一苦笑:“看看?他当赌场是电影院,买票就能进?哎,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摊上这么一个爸。”
陈新城忧心忡忡:“影响不会太大吧?”
王守一说:“直系亲属涉案,这要是在政审阶段他就得脱警服了。现在……如果他父亲是组织者,他未来想往上走,就难了。”
陈新城气的直咬牙:“真是……他爸也太不靠谱了吧?自己儿子干什么的不知道?这不毁孩子的前途吗?!”
王守一说:“李大为没跟我说得很具体,反正就是他爸这么多年来一直四处晃荡,根本不管他们母子。
他妈妈特别要强,几乎就是自己一个人把他带大的。他对他爸心里有很多怨气,一直也没感受到什么父爱。”
陈新城感叹道:“难得,孩子这种家庭环境,但是人却很活泼开朗,性格也好。
我本来以为他肯定是那种家庭很幸福的小孩,所以才没心没肺,总爱嘻嘻哈哈的呢。”
王守一有些意外:“性格好?你夸他?这不像你说的话啊!”
陈新城搪塞:“我这也是……实事求是。”
王守一看着陈新城:“孩子都是好孩子,可是我又想到佳佳了。 ”
陈新城脸色有些难看:“所长,你这比的就不对,我又不是个混蛋爹。”
王守一叹了口气:“哎,现在也没心情说这个了,赶紧,让志杰上来,我再问问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