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一番力气联系过病人家属之后，曹建军和杨树坐在急诊室外等候。
这时，一位大夫伸出来问道：“病人家属来了吗？ ”
曹建军赶快站起来：“打电话通知了，还没到。病人情况怎么样？”
大夫摇了摇头，一脸迷惑：“没检查出来老人哪里有问题。”
曹建军出了口气，回来坐下。
杨树不解：“查不出来？那是不是要转去更大的医院检查？”
曹建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笑了一声：“等家属来了再说吧。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杨树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就觉得身后有人拍他。一转身，看到了李大为和陈新城。
李大为说：“这是什么缘分？在医院都能遇上。”
陈新城和曹建军打个招呼：“建军，你怎么也在？”
曹建军说：“别提了，当事人厥过去了。”
这时，一个男人慌慌张张跑过来，一过来就喊：“周媛，在哪呢？ ”
陈新城赶快迎上去：“魏先生是吧？您爱人和孩子在里面看医生呢。”
周女士从急诊室出来，一看到魏先生，一头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
魏先生抱着她：“你怎么啦？孩子怎么样了？谁欺负你们了？”
周女士哭着说：“一个老头欺负人，宝宝都吓惊厥了！”
魏先生紧张地问：“啊？宝宝呢？”
周女士抽泣着说：“大夫刚给他打上针，现在睡着了。”说完，引着魏先生进了急诊室。
陈新城苦笑一下：“越来越麻烦了。”
曹建军也是一脸无奈：“我这边也是……”
等候的时间，李大为和杨树走到自动贩卖机前，一边买水，一边闲聊：“杨树，你和你师父看起来还行啊，没事了？ ”
杨树无奈：“不然还能怎样？就当普通同事呗。”
李大为说：“我觉得这样不好，有机会你们应该聊聊。你主动缓和一些关系。”
杨树嘴硬：“我又没做错。”
李大为劝道：“这不是对错问题，你怎么这么轴？再说，他带你，也是在教你，怎么能说是普通同事呢？”
杨树有些意外地看着李大为。
李大为厚颜无耻地说：“是不是感觉我说的特有道理？”
杨树不想争辩，转移话题：“你这儿什么案子？”
李大为说：“简单概括就是一个坏老头引发的“惨案”。”
杨树说：“我们这也差不多，怎么都赶一块了？”
李大为装深沉：“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啊！”
杨树头大：“这种很麻烦，得照顾他们的身体，情绪，还要安抚对方的情绪，真是太麻烦了。”
李大为深有同感：“谁说不是呢！我这边儿还是有老有小有妇女，不好过。”
杨树深有同感：“的确不好过。”
两人无奈地苦笑着。
突然，急诊室那边传来门响。李大为和杨树交换了一下眼神，冲了过去。
病房门开了，魏先生冲出来，周女士在后面追：“老公，你上哪去？那人就是个老流氓……”
李大为正好冲了过来，上去拦住，杨树也赶快帮忙。
魏先生怒吼道：“别拦我，都别拦我！我还不信就没王法了！”
陈新城连忙过来：“魏先生，这是怎么了”
魏先生眼睛通红：“警察同志，你们是主持公道的。那老不死的把我孩子吓成这样怎么算？怎么到现在还不对他采取法律措施呢？”
陈新城劝道：“魏先生，您别激动，您听我解释，那位老爷子也住进医院来了。”
魏先生更火了：“什么？他打我老婆孩子，自己还恶人先告状住进来了？他在哪呢？省得我跑路了！”
陈新城连忙拉住他：“魏先生，冲动是魔鬼，咱们回病房里慢慢说。
李大为，你去王大爷那边看看老人醒了没，再想办法跟他家属联系一下。”
“好。”李大为离开时，路过杨树身边，苦笑道：“杨树，咱俩是平手了。”
曹建军不明所以：“平手，什么平手？ ”
杨树不想说：“我也不知道他说什么。”
这时下面一层又传来喧闹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曹建军脸色一变：“不好！”
不多时，曹建军、杨树和大夫被一群人围在急诊室门口。 十来个保安也在场维持秩序。
家属们七嘴八舌，里面有孙大爷的大儿子二儿子大女儿二女儿俩女婿：“没病？没病怎么躺着不醒？”
“你什么意思？意思是我爸装病吗？你是医生吗？”
“说的是人话吗？ 是不是收了那家人什么好处了？”
……
曹建军焦头烂额地说：“大家好好说话，医生都没见过那家人，怎么会有偏袒的问题？你们不先去看看老人，跟医生吵什么？”
家属们说：“人都神志不清了，有什么好看的？警察同志，我们要求很简单，你们只管把人交出来，让他们该缴费缴费，该赔钱赔钱！”
曹建军硬着头皮说道：“这件事，是你们家老人有错在先。而且，他突然病倒，跟对方没有什么关系。”
家属们七嘴八舌地说：“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我看就是被你们联手气的了！”
杨树看不过去了：“我们的执法过程都有视频记录，可以证明，你家老人确实是自己晕倒的。而且，他没有持证养狗，不牵绳遛狗。违法在先。”
孙大爷的众子女全都冲着杨树：“哪来的黄毛小子！大人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我爸身体好好的，就是被你们气成这样的！你们想干嘛？谁害的我们家老人谁出钱！”
“对，那家人家呢？他们把我们老人害成这样，人头狗头也不伸一伸？你当警察的能这样说话吗？”
“快来看啊，警察收人家黑钱啦！”
……
医生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大吼一声：“我再说一遍，我诊断的，根本没病，你们赶紧把床位腾出来，还有病人要用哪！”
家属七嘴八舌：“我们不走！你们联手害人，我们死也死你们医院……”
曹建军突然怒吼：“嚷什么啊？都给我住嘴！这里是医院！你们家老人根本没病！
你们在这吵吵性质已经变了，这是医闹！我警告你们，再闹我就拘人啦！”
这一声怒吼加严厉斥责，真还把这群人震住了。
曹建军继续说道：“保安，给我清场！谁敢滞留就给我先抓起来！全都带走！”
保安有了主心骨，立刻开始行动。
家属们一看这是来真的，心也虚了，抬着老头灰溜溜地逃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