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凌子曜想也不想的摇头拒绝。
“我们是一伙的,你们休想背着我搞事!”
谢煜:……
不搞事。
他只想安静的给霍怀瑾号号脉。
霍怀瑾:“子曜,退开。”
略显冷意的话,令凌子曜后颈一寒。
他本能的缩了缩脖子,转瞬,委屈的瘪瘪嘴。
“好的。”
谢煜接着,又挥手赶他。
“到那边最角落去,抱头蹲下,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能抬手看。”
抱头这招,他还是跟乔为初学的。
没想到,第一次用到了凌子曜身上。
凌子曜气的一下歪了脸,差点跳脚。
他想反抗,奈何,一转头对上霍怀瑾沉冷的眸子,瞬间就泄了气。
“蹲就蹲!”
他一边走,一边不服气的嘟囔。
“哼,就会欺负我!等找到小舅妈,看我怎么告状!”
洞内空间不大,即使他说的小声,但还是被人听的一清二楚。
谢煜等他蹲下,才用只有两人的声音同霍怀瑾说,
“你这大外甥还挺贴心。”
霍怀瑾沉默,冷冷扫他一眼。
即使看不见,那一眼还是准确落在了谢煜身上。
谢煜心口一窒,连忙抬手做投降状,转瞬想起,他看不到,心下一慌,干巴巴的笑了笑,慌里慌张的拉过他的手,号脉。
几息后,他呼吸更乱了。
黑暗下,即使看不清表情,也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出的不安。
“怎么会……”
霍怀瑾手腕一转抽出手,拍拍他的手背。
“中毒还是……”
谢煜看他,神色淡然,好似在说别人的事一般,手不住发颤,声音沉下。
“中……中毒。白厌。”
霍怀瑾:“症状。”
谢煜:“五感尽失,不生不死。”
“什么?”凌子曜蹭的蹦起来,惊呼:“你刚刚说什么!?”
谢煜没理他,扣在霍怀瑾腕上的手紧了紧。
“他们怎么敢的!?”
霍怀瑾吃痛,手腕一转,抽出手。
“毒都下了,有什么不敢的。”
谢煜一怔,瞬间没了力气。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凌子曜闻言更急了。
“什么怎么办!?解毒啊!谢叔,你不会说你不行吧?”
他窜到谢煜身侧,扣着他的肩膀不停摇晃。
谢煜被摇的人都要散了,急忙伸手摁住他。
“我真不行!这玩意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百毒之首了。要不是我见多识广,连认都认不出,更别说解了。
现在毒刚入体,只是失明。再往后,七天内,五感尽失,但又不会死,甚至连自杀都会变得困难。
这才是最痛苦的时候。”
凌子曜脸白了又白。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等着!?”
谢煜也头疼。
就这么干等着是肯定不行的,但办法又没有。
他也很急。
霍怀瑾姿态闲适的倚墙靠着。
“等着。”
谢煜、凌子曜:“什么?”
霍怀瑾缓缓闭上眼。
“安心等着就是。”
既然想不到他们要做什么,那不如等着,见招拆招。
谢煜急的直抓脑袋。
“等?等什么?等人来给你个痛快啊!”
霍怀瑾没应。
凌子曜也忍不住去抓他的衣角。
“小舅舅,你可不能自暴自弃啊!不就是中毒嘛,你要相信谢叔!”
霍怀瑾还是没应。
凌子曜和谢煜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
……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装?”
谢安看着乔为初吃饭。
这几日,她一直在装睡,吃的都是谢安偷摸给她带的。
乔为初点头。
“不装,难道还和他们周旋几句?”
谢安:“你就没点计划什么的?”
乔为初斜睨他。
“要什么计划?”
她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再说,外面盯她的,就不下二十人,也真是看的起她。
就这情况,她要怎么计划。
谢安绕着她转了几圈。
“我还是觉得你不像是会坐以待毙的人。”
乔为初:“这不叫坐以待毙。我不过是在等一个机会。”
谢安疑惑:“机会?什么机会?”
乔为初对他摆手。
“你等着看就行。”
谢安哽。
“哪有你这样的,说话说一半。”
乔为初:“你现在就见了。你还有事吗?没事就走吧,别影响我睡觉。”
谢煜:……
好家伙,还睡!?
“你就不怕把脑子睡没了。”
乔为初吞下最后一口馒头。
“你懂什么,这叫养精蓄锐。”
她已经在这呆了三天了,她有预感,机会快来了。
谢安嘟囔。
“真是用完就扔。”
乔为初冷冷乜他。
谢安心口又是一哽,刷的偏头躲开她的目光,骂骂咧咧的离开。
……
山洞。
“起来,别睡了!”
凌子曜本就睡的不安稳,在听到有人进来时,就已经醒了,只是没动。
谁想……
转眼,就被人踹了一脚。
他本能抽了一下,刷的跳起来。
“哪个不要命的踹小爷!?”
“呵,命都要没了,还小爷呢!?赶紧起来。别磨叽!”
来人说着,一把拽着他的衣领,拽着他往外走。
他脖颈一紧,下意识的跟着走。
忽的……
他眼前一亮,不由眯起了眼,适应了一会,才睁开看。
压着他的人一身黑衣,还带着面巾,看不清容貌。
霍怀瑾和谢煜在他身侧,待遇和他一样。
霍怀瑾身上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响动,在山洞里回响。
听着,有点渗人。
凌子曜心底不安翻涌,不由慢了脚步。
“让你快走!磨蹭什么!?”
他刚慢一点,身后人就猛地推他。
他只能先压着疑惑,提了速度,快步跟着走。
大约走了一盏茶,他们穿过另一个山洞,眼前豁然开朗。
风穿过洞口,“呼呼”灌入,夹杂了浓郁的血腥味,气味伴着冷风,令人不住打颤。
凌子曜往前再一看,惊的压着本能僵住了身子。
洞后,有一个高高的祭台。
祭台上,那黑的发亮的棺材,在火光照耀下,散着凛凛的寒光。
只看,就让人不寒而栗。
祭台四周,围着四十九根木桩。
木桩上满是斑驳的血迹,已经干了变色。
凌子曜心口发哽,连呼吸都忘了。
但空气蔓延的血腥味,已经从皮肤渗入血液,似乎在昭示,怎么洗都洗不掉。
他紧紧攥着手。
这是人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