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过孟随洲的脚,“初步判断有软组织挫伤和轻微骨裂,还是建议到医院进行详细检查。”
“去啊吧,那等什么?”林郝说着就去把人搀扶起来,“我说你也忒不够义气,要英雄救命也不用一个人啊!”
“闭嘴吧你。”孟随洲刚是在硬撑,腿其实疼得不行。
到医院后,孟随洲去检查,林郝把病情添油加醋一番发给沈南知。
“真那么严重?”沈南知回的很快。
“骨裂,至少坐一个月轮椅,差点就终身残疾了。”林郝越编越离谱,“我看要恢复到以前,有点悬。”
“你们在哪个医院。”沈南知直觉林郝夸大其词,还是不免担心,毕竟人受伤真的是因为她。
林郝报了地址:“你看随洲都为你这样了,不如你们和好算了。”
沈南知没回复。
这边,孟随洲检查出来,林郝立即递了副拐杖过去,“病房我给你开好了,vip级的。”
“不住。”孟随洲回绝,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拿了拐杖。
“如果南知来照顾,你住不住呀?”林郝斜靠在走廊墙上,看孟随洲一顿,他笑说,“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如借着她来照顾你,该说的说,该睡的睡。”
“……”
沈南知来的很快,她推开病房门,看到孟随洲杵着一根拐杖,站在窗户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也许是愧疚心作祟,她好像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狼狈的时候,尤其是在看到他裹得厚厚的石膏,说话的声音都轻柔了几分。
“你没事吧?”
孟随洲转头,嘴唇上下碰,上面被咬破皮的痕迹实在显眼,“你说哪?”
“你的腿。”沈南知撇开眼神。
“死不了。”孟随洲审视了她一眼,双手拿着那副重重的拐杖往前一杵,速度缓慢,说不出的狼狈。
她抿唇不说话,他索性扔掉了拐杖,碍事。
沈南知看不下去,捡起来放到旁边,“你跟它置什么气?多练练就会了。”
她比他矮半个头,肩膀刚好到他咯吱窝处,她架起他的手臂,往床上走。
不到五米的距离,两个人走得气喘吁吁的。
呼吸加错加上肢体的摩擦,两人不自觉想到了沙发上的暧昧,沈南知抬头,刚好碰上他的目光,她本能躲闪,又想怂什么。
下一秒,他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
沈南知头脑发懵地想,她现在没打他,应该是在照顾病患。
孟随洲到床上,倒下后支起一条腿,略微尴尬,心想林郝想的什么破主意,在这病房里什么光看着都不能做。
沈南知哪清楚这些孟随洲心里的那些花花肠子,一门心思陷在自己的愧疚里,她出去找主治医师询问情况,半路被林郝截住。
“我就说情况不好吧。”
“我去问问医生。”
林郝让道,没一会人出来,脸上又多了些愁眉不展,他心里暗叹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买通了医生。
往后几天,沈南知在家,医院和工作室之间来回奔波,晚上照顾孩子,白天工作,抽空还得炖些汤送到医院。
孟随洲嘴刁,第一次见她炖的筒骨汤,在手里端了一会说:“这酒店的汤有什么好喝的?”
言下之意,她不做就是不重视。
沈南知心里有点小得意,哼了声:“爱喝不喝。”
等孟随洲吃完晚饭,她收拾完要走,被他叫住,她问:“怎么了?”
“你这么来回跑,不累吗?”窗外倾泻进屋里的阳光照在孟随洲半张脸上,把他的侧脸线条修饰得尤其好看,整个人也柔和了不少。
“你早点出院,我就不累了。”沈南知盖好盖子,她筹算等会还要去学校那边看看,童童不上学不行。
孟随洲转过头,沉默。
沈南知觉得自己格外冷漠了,关上门时她往屋里看,阴影打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阴霾,说不出的孤寂。
她不敢再看,匆匆关上门,一边走一边想,也不知道孟随洲住院这几天,孟家人来看过没有。
她这么想着,转过拐角,突然就跟孟珵撞了个正着。
孟珵旁边还有一人,是孟父。
相逢来得猝不及防,沈南知调整一下呼吸,“孟叔叔。”
孟父老了很多,清瘦得衣服像挂在身上一样,手上杵着一个拐杖,身上的气质倒没变化多少。
“回来了。”他说,“来看随洲吗?”
沈南知僵硬点头,“我先走了。”
说完,她点个头绕步从旁边过去。
……
病房门被推开,孟随洲抬头看到孟父,突感一阵头疼。
“你挺能耐啊?”
“比你,还差点。”孟随洲刚从床上下地,心想老头来了,他这样躺着也不太行,没想到老头一个拐杖扫过来,他要不是闪得快非得被再次中伤不可。。
“爸!”
孟父气顺了些,坐到沙发上,心里想着如何开口才能不伤父子情分。
“南知不想跟你接触,你就不要去骚扰人家。”
孟随洲哼了声:“做父母呢,讲究一碗水端平,你这么要求我,那别人呢?”
“什么别人?”孟随洲看向孟珵,孟父瞬间明了,心里感叹一声,转问他的伤势。
“还好,没瘸,死不了。”孟随洲吊儿郎当地说。
“汉斯和布莱呢?”孟父说回正题,“他们两个你交给警察,怎么处理?”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孟随洲在这件事上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们敢碰沈南知,那就叫他们付出相应的代价。
孟父知道孟随洲的脾气,也知道他在为谁出气,“他们是专门从国外请回来的骨干,不要闹得太难看。”
这件事商量不下,从病房出去,孟父询问孟珵,“随洲说的怎么回事?”
孟珵毫不避讳地说:“南知刚回锦城发展不容易,我给她工作室介绍了几个单子。”
“作为哥哥,你们这么多年的情谊,照顾一下没什么。”
“不是哥哥。”孟珵直白了当地说,“爸,我的心思,跟以前一样。”
孟父眉头皱起,训斥道:“她之前跟随洲的事情,你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