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长风给的东西向来没有白给的道理。
他必定要从旁的地方要了回去。
比如,在我收了那些铺子后,便让我答应了这些日子要在家中好好陪陪他和小枫叶。
我思虑了一阵,又从谢长风口中得知,他赠与我的那些铺子中,都有老成持重的掌柜在操持着铺子中的一切。
并不需要我多费心。
如此一来,我才答应谢长风近些日子在府中好生陪着他和小枫叶。
可谁知,谢长风这人说话难得不算话。
白日里他上朝了,我便在家中同母亲一起照顾小枫叶。
而到了下午,谢长风下朝归来。
他便早早将我拉到卧房,沉迷那档子事。
几日下来,我率先招架不住。
在某一日他穿衣要去厨房给我做晚膳时,面带愠怒的说,“你这是美色上头,色令智昏!”
“整日沉迷男女之事,公务都荒废了!”
谢长风轻勾嘴角,笑而不语。
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又快速解开外衣,“哦?”
“那边依着夫人所说,我美色上头,色令智昏......”
我被他折腾的浑身酸软,索性将被子盖过头顶,不与他多言语。
半月后,就在我快要招架不住时。
谢长风忽然又开始忙了起来,我这才得以休息。
休整了两天,才又将谢长风赠我的那些铺子巡视了一圈。
果然如他所说,这十多家铺子中的掌柜不仅管起铺子来老练的很,而且各个忠厚老实。
我这才放下心来,心想谢长风还真会选人。
这些好掌柜可都让他选回来了。
我坐在马车中,行至半路。
忽然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去过清风轩了,便又让马夫调头去清风轩。
半路上路过万福兴,我脑海中闪过扶摇和长乐那两张令人怜爱的小脸。
进去买了些时令的糕团带去清风轩。
许久没来过清风轩了,再次来里头仍旧是顾客满盈,生意红火。
看着穿梭在人群中的九娘和扶摇,我并没有上前打扰。
从马夫手中接过万福兴的糕团,独自进了书房。
待我看完了账本子,约莫过了两个时辰。
书房的门被敲响,“进!”
随着我话音刚落,门被打开。
九娘和孩子们满脸喜色的看着我,“东家,您来了?”
我点了点头,给母女三人都倒了茶水,“九娘,这些日子,清风轩的生意一直如今日这般好?”
九娘激动的点了点头,“都一般好呢东家。这回头客啊越来越多,每日我们都忙的脚不沾地!”
我又同九娘聊了些清风轩的事情,便将话题引到了九娘母女三人身上。
九娘松下一口气,眼中的光芒闪烁,“如今吃的饱穿的暖,还有个遮风挡雨的住处,我们母女已经很知足了。”
“更何况我做了掌柜后,每个月的月银也够养活我们母女仨人了。”
“若是放在以前,这可真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我抚了抚长乐的发顶,目光却一直在瞥着坐在我对斜对面的扶摇。
只见她乖巧的拿着我送她的那片糕点,小口小口的,吃得慢条斯理而又文雅。
“扶摇,女学你可想去?”
扶摇整个人一顿,手中的糕点险些落地。
“东家,您......您说的是什么?”
“女学,你想去吗?”我轻挑眉,笑意宴宴。
而这下,不仅是扶摇愣住了,就连九娘也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九娘连忙拉着扶摇就要给我跪下,“瑶瑶,快跪下谢过东家。”
“若不是东家,我们一个寻常人家,如何才能将家中女儿送去女学。”
我连忙阻止,“只要扶摇能跟着夫子潜心学习,那便是对我的报答了。”
“倒是你,身为清风轩的掌柜,却时不时就要跪下,这可如何是好?”
在我的劝慰下,九娘母子这才放宽了心。
欢欢喜喜的去准备进女学的事宜了。
而此时,天色渐晚。
我忧心回晚了,谢长风寻不到我。
便赶紧叫上马夫紧赶慢赶的回去。
好不容易一路疾驰到府中,只见府中的灯灭了大半,母亲和小枫叶也都睡下了。
我轻手轻脚的走回卧房,我原以为谢长风早就下朝归家了,可谁承想卧房里竟然黑漆漆的,不见人影。
只有听见动静过来的春文赶来替我洗漱更衣,我弄好了这一切。
疲累的躺在床上,不出片刻便要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谢长风似乎归来了。
他带着一身霜露的寒气进门,躺到我身侧。
我嘤咛的一身便又睡了过去。
直到天亮时,我一抹身侧。
一旁的床边早就空了大半,摸起来冷冰冰的,似乎谢长风早就走了。
我暗自腹诽这谢长风怎么这几日好生奇怪。
往常巴不得与我腻歪在一起的人,一下朝便归家与我腻歪在一起。
而如今却早出晚归,见不到人影。
我心中泛起嘀咕,不知这人近些日子在忙些什么。
于是,终于有一日,我特意留了个心眼。
一直吊着精神,待见到谢长风后再睡。
而谢长风进来后,见我一直等着他。
只好无奈一下,“月儿,你怎么还醒着?”
我嗔怪道;“这些日子你早出晚归的,我睡下时你回来,我醒来时你出去,如此反常,我还问不得吗?”
谢长风面带一丝愧疚,将我揽入怀中,“好月儿,为夫并非故意而为之。”
“事出有因,待事情过去后你便会知晓。”
“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从谢长风的怀里起身,心底逐渐浮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我紧张的抓住谢长风的衣袖问道。
可他还是摇摇头,“月儿,你别问了。待一切处理好了,我定会将全盘的真相告诉与你。”
谢长风铁了心不愿与我多言。
我一时气急,心中又关心他。
便急的流出几滴泪,这令谢长风的态度出现了一丝动摇。
他的眼眸闪烁几次,似乎是在纠结。
过了好一会儿,他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似的,“月儿,近日宫中有政变,我也要牵涉其中。”
“不过你不用忧心,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