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明白了。
既然沈厉渊帮不了她,她就亲自去求科伦医生。
哥哥的病十分罕见,像科伦医生这样喜欢学术研究的人一定会同意为他救治!
二十分钟后,乔堇抵达科伦医生目前所在的位置——学术研究会附近的酒店。
她在门口蹲守了许久,才看到一个黑发碧眼,年纪约摸四十多岁的外国人从酒店里走出,身后则跟着几个助理。
“科伦医生,您去中心医院看完病患的情况后,今天晚上还要和你的朋友一起吃饭……”
助理在旁用一口流利的英文汇报着科伦医生当天的行程。
科伦医生点点头,埋头正要进入车里。
忽然一道身影从一旁窜了出来,毫不犹豫跪在了他的面前。
“科伦医生您好,我是一名脑癌患者的家属,我知道您致力于脑癌研究,临床手术能力非常厉害,我求您去看一下我哥哥的病情,不论多少钱,我都愿意支付给您!”
对上乔堇诚恳真切的目光,科伦医生有片刻愣神。
这位小姐的英文说的倒是流利,只不过……
想到什么后,科伦医生露出一抹和蔼慈祥的笑容。
“小姐,我明白你哥哥生病之后你的痛苦,不过现在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明天一早就要离开,所以可能没有时间跟你走一趟了,请见谅。”
话落,科伦医生一脚迈上了车。
然而还没有来得及坐上去,乔堇已经倔强拽住他的裤脚,嗓音中夹杂着一丝哭腔和哀求。
“我知道您的行程很多,只是……只是我哥哥快活不成了,他的脑癌病情非常罕见,既然您致力于脑癌研究,一定会对他的病感兴趣!我求您去一趟吧!”
“这位小姐,请你立刻放开科伦医生!否则别怪我们请保安过来了!”
助理试图将乔堇从科伦医生身边拉开,但乔堇干脆抱住科伦医生的小腿,颇有赖在这里的打算。
“我不走,如果科伦医生不答应我的请求,不论科伦医生去哪,我都一定会追过去!哥哥已经活不久了,如果不能让他得到治疗,那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这……”
看着执着的乔堇,科伦医生眼底闪过为难。
沉默了几秒之后,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样吧,你把你哥哥所在的医院地址发给我,如果今天行程结束后还没有什么事,我会过去的。”
“真的吗?!”
刹那间,乔堇欣喜的瞪大了眼。
她已经顾不得此刻自己狼狈的姿势,迅速从包里掏出笔和便签写下哥哥所在医院的地址,双手奉给克伦医生。
“那我在医院等您!”
科伦医生无声的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上了车。
望着科伦医生的车逐渐远去,乔堇瞬间松了一口气,她顾不得脸上的泪痕,笑着从地上爬起来。
太好了!
哥哥终于有救了!
车里,前座的助理透过车头镜看了眼仍旧立在原地的乔堇,有些不解发问。
“科伦医生,那位小姐提到的哥哥应该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去看的那位患者吧?为什么您不告诉她实情呢?我瞧她哭的快伤心死了。”
科伦医生笑了一声。
“我答应了一位朋友,不论怎么样都不能告诉那位小姐真相,至于那位小姐究竟能不能发现,就要看她到底有多聪明了。”
何况他这次回国的目的主要是治病救人,其他的事情和他无关,他只需要负责管好他的病患即可。
想到这,科伦医生示意助理将乔陌的病例拿过来,大致浏览一遍之后,科伦医生眼里隐隐闪过兴奋。
“他的病情的确罕见,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脑肿瘤长这么惊险的位置上,虽然是恶性肿瘤演变成了脑癌,不过他这病还是有的救的。”
助理在旁轻笑。
“听科伦医生这意思,是对这次的手术有把握了?”
科伦医生放下病例,笑着看向车窗外。
“无论如何,只要是我的病人,我都一定会尽力救治他。”
进入手术室就相当于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这个时候考验的不仅仅是医生的临床技术,还有患者的运气。
如果运气好的话,这个病人治愈的可能性非常大。
夜幕逐渐降临,晚上八点,乔堇还坚持等在酒店门口。
其实她根本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告诉哥哥嫂子关于科伦医生有可能会去医院的好消息。
原本她想着第一时间给嫂子打电话,可是后来转念又想,万一科伦医生真的没有时间不去医院,选择直接回酒店,哥哥的事还是会被耽误。
所以为了保证科伦医生一定可以去为哥哥治疗,她必须要寸步不离的守在酒店门口,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寒风袭来,本就穿的单薄的乔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大概是看到她在酒店门口待了很久,门口的保安都看不下去了,走过来说道。
“小姐,你如果真的要等人的话,可以去我们酒店的大厅等着,这样也不会感冒。”
乔堇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后在保安的引导下进入酒店大厅,前台还贴心的给她端过来一杯咖啡。
咖啡暖胃。没过多久,乔堇便觉得有些昏昏欲睡,但却始终不见科伦医生的身影。
殊不知此刻,酒店附近的一家餐厅内,科伦医生正和一个男人共进晚餐。
“刚才我的助理来消息了,说那位小姐还在酒店门口等着,你这样瞒着她……”
科伦医生笑着看向对面的男人,唤出他的名字。
“沈,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沈厉渊端起手侧的酒杯淡淡抿了一口,沉冷的面容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近人情?那个女人就是一头白眼狼,我如果不这么对她,她永远都不知道感恩两个字怎么写。”
听了这话,科伦医生眼中的笑意愈发深刻。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在乎一个女人,她是你心爱的人?如果是的话,你怎么舍得让她伤心呢?”
沈厉渊眯了眯眼,漫不经心的向后一靠,单手抵上额角,目光阴沉。
“她?她根本不是我心爱的女人,只不过算是一个暂时还舍不得松手的玩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