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疼……”
白姒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出租屋的床上，手腕处一阵错经断骨的痛。
“这是哪儿？”
她已经作古多年，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坐起身，这才发现手腕处有一道狰狞的伤痕，床边淌了一地的血。
割腕？
白姒试图读取原身记忆，啧啧两声后，舒展的眉头渐渐拧在一处。
原身和她同名同姓，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很小就辍学，混迹在酒吧舞厅卖唱，因为一副好长相被星探相中，签约经纪公司。
但不肯接受潜规则，又莽撞不会做人，惹了一身黑料，昨晚在微博上被骂了几十万条，还被P遗照，流出换脸不雅视频……
终于，原身破防了，用一把修眉刀结束了自己年仅20岁的生命。
上药包扎后，白姒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看见镜子中的少女。
170的高挑身材玲珑有致，巴掌大的瓜子脸，肌肤好像刚剥了壳的鸡蛋，吹弹可破，一双水眸看得人心都酥了，眼尾一颗红痣更平添韵味。
长得这么漂亮也想不开。
“谁搞你你就去搞死他才对，自己死什么。”
白姒的性格可比原身飒爽狠厉，读取原身记忆，她暗暗记下几个名字，对着镜子道：“我既然占了你的身体，就一定会替你报仇。”
清理掉床边血迹，房东打来电话，催她还上个季度的房租。
看着卡上个位数余额，白姒叹了口气，按照记忆熟练的打开水果直播平台，把某某小花认证改成了“明净山白真人”……
直播间标题写上：问前尘卜后事，每日三卦。
调整好灯光，按下直播按钮，零星涌进几个人后黑子火速抵达。
“小姑娘长得人模人样，怎么是个骗子呢！”
“明净山？还真人？太扯了吧！”
“这不是十八线黑料小花嘛！娱乐圈混不下去改算命骗人了？”
“白姒滚出娱乐圈!”
“这是尺度视频流出来被金主抛弃了吧，搞直播算命这一套，笑死！”
“价位怎么样？我不算命，打算干点别的，嘿嘿嘿……”
白姒看了眼弹幕，设完净化词条后缓缓开口：“一个嘉年华算一卦，不灵不要钱。”
“一个嘉年华三千块，主播的嘴是开过光吗，这么贵！”
“真的假的？直播算命？”
“主播看过几本道书就敢出来招摇撞骗？”
滑动手机屏幕，白姒露出一个尔等凡人不配的笑容。
当年她坐镇明净山上，求她算卦的达官显贵在山下等得日复一日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要不是原身囊中羞涩，连上季度的房租都交不出来，她才不会搞什么直播算命，掉价儿。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她的师门还在不在，情况又如何了？
按动手机屏幕搜索，看了半天，白姒还真找到了明净山，可眉眼随即黯淡。
往日香火鼎盛的明净山如今已经是座荒山，香火断绝几百年，祖师爷没了供奉，身上的金光应该也散尽了。
她得找个时间回去一趟，把祖师爷的神像带出来。
正想着，屏幕提示音想起。
“‘小爱爱’送出一个嘉年华。”
“我去，不会吧，真有大冤种来……”
“恭喜主播骗到一个三千块！”
白姒发起连麦，屏幕那头昵称叫做‘小爱爱’的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约摸二十出头，眼眶红红的，明显刚哭过。
“爱马仕睡衣，卡地亚耳环？就连头上那发卡都是宝格丽的，价格顶我一年工资！富婆小姐姐贴贴！”
“这位姑娘，你想算什么？”
镜头里的女孩子面色苍白，眼底淡青，隐隐透着死气，不愧是她，刚开张就赚个救人性命的大功德。
“我想算姻缘，我怀疑我男朋友出轨了。”
“不用怀疑，你男朋友没出轨。”白姒喝了口茶，说的斩钉截铁。
“空口鉴，主播会不会算？”
“说实话，不会算不要耽误人家。”
“小姐姐的三千块还不如给我，我保证哄到你高兴为止！”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镜头那边的姑娘明显松了口气，好像纯粹就是为了求个心理安慰。
“他没出轨我就放心了，我们快结婚了。”
“谢谢主播，再见。”
小爱爱刚要挂断视频，白姒微微一笑，来了个大反转：“婚就别结了，他跟本就没觉得和你是谈恋爱，所以自然没有出轨这一说。”
小爱爱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可能，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他，他一直都很爱我！”
不见棺材不落泪，从大家闺秀到乡野小妇白姒见过太多太多的痴怨女人。
“二楼衣柜夹层，灰色爱马仕公文包里头有个手机，那里面有你想要的。”
小爱爱一愣，惊讶白姒精准说出她家的布局，犹豫了一会她离开手机画面，将信将疑上楼。
弹幕中一群被白姒笃定语气震到的观众炸了。
“我去，真的假的，这么神？连人家东西放哪儿都知道？”
“说得这么清楚，这富婆姐姐不会是个托吧？”
“小姐姐男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出轨没？”
弹幕聊得飞起，小爱爱已经从楼梯上下来，手里拿着个水果牌最新款。
“大师，手机有密码，我打不开。”
“980706。”
小爱爱试探着输入密码，叮的一声，锁屏解开了……
“我靠！主播是神，竟然真的知道密码！”
“不是，这到底是真的假的？这年头算命都这么准？！”
按着白姒的指示，小爱爱打开微信，查看里头的聊天记录。
越看她的脸色越苍白，豆大的泪珠顺着腮边落下，很快泣不成声。
“我这么爱他，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姑娘别急着哭，我劝你先录屏存证，免得被倒打一耙。”
白姒喝了口茶，看在三千块的份上劝道：“这件事和你的行为没关系，你只是他的下手目标，下次再找男朋友记得把眼睛擦亮些。”
“好在你今天碰上了我，不然连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小爱爱抹了把眼泪，深吸口气，渐渐冷静下来，按着白姒说的录屏，立马转过身去给家里人打电话。
水友们看得云里雾里，拼命刷弹幕。
“什么情况？真出轨了？出轨而已，咋还能没命？”
“救救孩子，我有个朋友想听……”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就想知道是托吗？”
“不像吧，要是托的话小姐姐演技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