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秦墨北便去了早朝,“离王,你还知道回来?”墨晏阳见到秦墨北就来气,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北衡京城近月余,拿他这个皇帝当摆设吗?
“咳咳咳......”指着秦墨北,一阵咳嗽,“陛下,本王只是心情不好出去游玩了一番而已。再着说这朝堂上不是有川王守着呢吗?哪里还用的着本王啊!”
墨晏阳闻言,心中一动,他原本打算让秦墨北和沐忘川二虎相争,这样他们两败俱伤,朝堂的势力又会回归到他的手上,却没想到秦墨北竟然避其锋芒,几乎完全是将手中的势力送给了沐忘川!
墨晏阳不禁怀疑,莫不是这两个人是一伙的吧?
墨晏阳看向沐忘川的目光不再那般善意,沐忘川现在手中有了势力,在北衡朝堂站稳了脚跟,自然是懒得再和墨晏阳周旋,避开了墨晏阳望过来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心!
“咳咳咳咳......”墨晏阳见到沐忘川的态度,气得直接咳出一口血来。
满朝的大臣皆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
“咳咳咳咳......”墨晏阳身边的太监急忙替他顺气,墨晏阳看见朝堂上唯一站着的两个人,又是心中一堵,制止沐忘川道:“川王,咳咳,随朕去御书房,咳咳咳,其余人,咳咳咳.....其余人退朝!”
“咳咳咳咳咳......”墨晏阳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主子,大约还有一个月!”马车上,修昀低声说道。
秦墨北闻言点了点头,墨晏阳,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其实秦墨北今日去早朝根本不是因为关心朝堂政事,不过就是因为他想看看墨晏阳还有多久可活!
只要墨晏阳能去地下向母亲忏悔,这个国家姓什么他不在乎!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有暴君自会有英雄揭竿而起!
“主子,回王府吗?”
“不!去秦王那边!”秦墨北自从和秦平决裂之后,就没再去见过秦平,甚至从未关心过他的生活!
自从秦墨北回了北衡,成了离王,秦平仿佛一瞬间就苍老了,他在北衡京城山脚下的一个小乡村定居了下来,秦柳氏一直跟在秦平身边,两个人这些年为了仇恨,勉强结合在一起,当一切都成为过眼云烟,两个人反而真正的走在了一起。
秦柳氏去河边浣洗回来,刚好遇到秦墨北,“小公子,您怎么来了?”
“柳姨!”对于秦柳氏秦墨北还是感激的。
“快!快!快!进来!”秦柳氏推开院门,将秦墨北迎了进去。
“老爷,快出来,你看谁来了?”秦平闻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到秦墨北,眼中闪过惊喜,“离儿!”,秦墨北看向秦平,他真的苍老了许多,鬓角已经长出了些许白发。
“秦王,阿念相见你!”秦平听道秦墨北的称呼,叹了一口气,离儿果然还在怪他!
“找到楚家丫头了?”秦平在乡村里生活,倒也不用他日日耕田,秦王府毕竟也有一大笔财富,他每日就在这个院子里侍弄侍弄花草,秦柳氏中些小菜,养了几只母鸡,两个人的生活倒是也惬意自在。秦平也因此几乎与世隔绝了,楚念安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他并不清楚!
“找到了!”秦柳氏见两个人说话生硬,不由得出声道:“小公子中午就在这里吃吧,我去向乡亲们换些浑食。”秦墨北拦住秦柳氏,“柳姨不用忙了,话我已经传到了,王府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带阿念过来。”
“哎,哎,小公子......”秦柳氏想留秦墨北,可终究还是没留住。
秦柳氏转过身,见秦平眼中闪过一抹愧疚和失望,于是出声道:“老爷,我们都错了,小姐若是还在的话,定然也是更希望小公子能够获得幸福的!”
秦平闻言叹了一口气,安儿若是还在的话,他又何须逼离儿?
“楚丫头是个好姑娘!当初,是我秦家对不住她!”秦平留下这样一句话,转身就回了房间。秦柳氏望着秦平背影,心中百味杂陈,老爷其实也不容易......
三日后秦墨北早早地就给秦柳氏递了消息,他要带着楚念安过来!
秦柳氏起了个大早,将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还一直问秦平,哪里可还有不妥?
秦平看在眼里,他知道,秦柳氏都是为了他。
“没有不妥,挺好的!”
“哎,那便好。”秦柳氏闻言这才略微放松些的笑了笑,而后又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到?我去外面迎迎!”秦平想要拉住秦柳氏,哪有长辈迎接晚辈的道理?可是想到秦家欠楚念安的,终究还是没出言阻止,而且跟着秦柳氏一起从房间走了出来。
两人刚走到院子,就见到一辆马车远远的朝着这边驶来,驾车的正是修昀。
“柳姨,您怎么出来了?”秦墨北扶着楚念安下了马车,见到秦柳氏站在院中,不由得问道。
“哎,看你们一直没到,原本想着出去迎迎你们的。”秦柳氏拍了拍秦墨北的手,随后看向楚念安,“念安过来啦,快,里面请。”楚念安知道秦柳氏对当年的安妃忠心,因此对她是另眼相看的,“柳姨,您不用客气。”
“你们聊,我去做午饭,中午就在这吃,尝尝柳姨的手艺!”秦柳氏带着秦墨北和楚念安进了房间,秦平一直跟在后面,没有出声,秦柳氏就将空间留给他们三个人。
“秦墨北,你去帮柳姨忙吧,我想和秦王殿下单独谈谈。”楚念安见秦墨北一直坐在房间里,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出声道。
秦墨北闻言一怔,他看了看楚念安,见她态度坚决,只得点了点头,离开前,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平,那一眼带着警告!
秦平对上秦墨北的眼神,心中一阵难受!
“秦王殿下是在乎秦墨北的吧!”并非秦墨北所说的那样,秦平救他,养他只是为了替秦安报仇!
“......”秦平闻言没有出声,只是盯着楚念安,一直看。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秦王殿下,”楚念安没理会秦平的态度,继续道:“当年如果秦墨北体内的宿命之毒没有解,你会难过吗?”秦平坐在木制的四方椅上,移开看向楚念安的目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是更难过心中的仇没有报呢?还是更难过,失去了秦墨北这个侄儿?”楚念安的目光犀利,根本不给秦平回避的可能,秦平叹了一口气,道:“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