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众人立即窃窃私语起来,不少学子更是满脸羡慕之色。杨铮嘿嘿一笑道:“副贡可有品级?”
那汉子一愣,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无品!”
杨铮哦了声,道:“无品,既是无品,那么敢问公子有何资格在此训斥与我?”
那汉子一张脸涨得通红,喝道:“你,你敢在此动手行凶,在下看不过眼,便要管上一管?”
“公子好大的官威?”杨铮冷笑了声道:“这会儿公子倒是想起看不过眼了,不知刚才公子的一双眼睛放在何处,为何就没有看不过眼呢?”
那公子面上一红,却反驳不得话儿来。
杨铮说着语气一冷,眼里射出两道厉光来,冷哼了声道:“我这人从来不主动去挑事,可谁若主动,哼,管你是天王老子,我也拉下来马来教训教训?”
“大胆!”那汉子厉声喝道。
杨铮哼了声,目光缓缓从那汉子脸上扫过,那汉子终究是一介书生,见杨铮目光如刀,心头有些害怕,说了一句竟不敢再多说话。
“哎哟。”地上的赵公子又是一阵惨叫。
沈公子见杨铮明明是个书生打扮,但手段却偏偏比寻常武夫还要厉害,那赵公子被他几脚下去,已经嚎叫不已,生怕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怪胎,当真闹出人命来,急忙喊道:“公子请手下留情,这位公子是赵推官的公子,做事做人还是留一线的好,日后好相见?”
“你爷爷,又不是老情人见什么见?”杨铮骂了声,忽然一惊:“赵公子,莫非是赵海?”
此人正是赵海,他对李家小姐垂涎已久,只是碍于才学不够,一直没被李家正眼瞧过一眼,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是毫无指望,不承想李家来个招亲,这下他大喜过望,今日早早便来了,利用老爹赵推官在县衙的身份地位,一连过了两关,谁想碰上了易容的杨铮,无故挨了一顿打,此时他听杨铮能喊出自己的名字,顿时大喜,道:“你,你既知本大爷的性命,还不快快放了本大爷,否则本大爷有你好看?”
“这么横?杨铮冷笑了道:“我这人还真不怕什么赵推官!”说完又是一脚。
赵海又是一声惨叫。杨铮忽然弯下腰道:“赵海是吧,我有一个朋友,托我帮他找一个叫赵海的人,说这人欠下他一万两白银,让在下帮忙讨回来!我真愁找不到赵公子,可没想在这儿碰上了赵公子,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麻烦赵公子?”
赵公子一听银子,心里一惊,这一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万万不可认了,急切地说:“我没有欠人银子,你莫要信口雌黄!”
“是吗?”杨铮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赵海,伸手入怀,从怀中摸出一张字据来,笑盈盈地道:“赵公子可看清楚了!”
赵海与李家欠下杨铮一万四千两白银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彭家大小姐外,李家公子外,便是自己家的几个家丁知晓,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人知道,便是自己亲爹赵推官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欠下了这么多银子,此时听面前这人准确无误的说出银两的数目,还拿出了字据,便知没有半分假话,可一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他是赵家的公子不佳,可自家老爹不是大富商沈万三,一万两银子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这个时候唯有打死不承认。”爷爷的,只要那姓杨的不在,有字据老子也可以不承认?
杨铮笑眯眯地说:“哦,没有欠下银子,这倒是奇怪了,若赵公子没欠下银两,何来字据呢,莫非这字据是伪造的来着,大丈夫顶天立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赵海二字怕是假不了,赵公子不承运也行,常言道,父债子还,我找令尊大人,想必赵大人没意见吧?”
那赵海一听要去找赵推官顿时大吃一惊,顾不得脸上的疼痛,爬了起来,道:“兄台请饶命,这字据是我立下的,这银子我一定给兄台,还请兄台高抬贵手放过赵某?”
大小姐看这个处处有几分在家那个坏人的影子的公子,心里不知为何,竟然有几分好感,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轻声道:“公子莫要冲动,得饶人处,且饶人,赵公子虽有不是,可公子已经教训过了,我看此作罢如何?”
杨铮扭头一看是大小姐,道:“杨公子给说情,这个面子是一定要给的,好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罢,银子之事赵公子该知道该如何办了!”
赵公子能逃出魔爪,顿时大喜,道:“我一定尽快还给公子,尽快还给公子?”
杨铮嘻嘻一笑,道:“这样最好不过了!”
赵海逃也似的离开。
杨铮看着赵海逃走,摇了摇头才对着大小姐道:“多谢杨公子关心,这里多谢了!”
大小姐脸上一红,却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沈公子看杨铮与大小姐神色欢喜,心里颇有几分妒忌,他一直喜欢大小姐,却没有得到大小姐半分的好脸色,往日有了彭家的那个下人,他不敢放肆,可如今这个不知来路的陌生人,竟然得到大小姐青睐,颇有几分不服气,可刚才杨铮凶狠的模样,让他敢怒不敢言。
杨铮只顾着与大小姐说话,全然不顾场上惊异目光。
“敢问杨公子可有妻室?”杨铮忽然笑眯眯地问。
大小姐红着脸摇了摇头。
杨铮看得好笑,继续道:“那可惜了,不过以杨公子这般人才,若要找个妻室倒也不难,不瞒杨公子,家中还有个舍妹尚未出阁,杨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如我给杨公子撮合撮合?郎才女貌,定是一段佳话。”
大小姐一听满脸羞红,急切道:“不可,万万不可?”
杨铮心头一笑,故作惊讶地说:“这是为何,难道杨公子?”
杨铮说着话儿故意在杨公子身上扫来扫去,大小姐脸红如何,急切地说道:“不公子想得那样的,我,我家中已定下亲事?”
杨铮惋惜地说:“可惜,可惜了!”大小姐轻轻吐了口气,不敢再接着话儿说!
这边两人窃窃私语,沈公子心头又急又恨,急切地说:“这位兄台,那我尚未分出胜负,还是猜灯谜要紧?”
“灯谜,险些给忘了!”杨铮笑道。
沈公子生怕他继续纠缠大小姐,被他看出破绽,不敢多耽搁,忙道:“方才兄台的字谜,倒也说得过去?”
“什么说得过去,明明便是这个字谜,堂堂沈公子竟也这般不要脸!”杨铮大骂。
“是吗沈公子可是还有说道?”杨铮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公子。
沈公子脸上一红,这谜面与谜底他倒是知晓,可其中的来龙去脉他说不出所以然来,见杨铮询问,只能红着脸将刚才杨铮当众说过的一番说辞重复了一遍道:“兄台的说法与本公子的说法不谋而合,这谜面正是以‘一’字入于‘西’字之内,而成为‘酉’,‘入’字巧妙,不露痕迹;又着‘水’字平列‘川’字之中,而化作‘州’,‘平’字灵动,化工自然。‘酉’与‘州’合,合二为一,正是一个酬字!”
杨铮道:“如此说来,这字谜在下算是猜对了!”
事到如今,容不得沈公子耍赖,只能点了点头道:“此谜面本公子走遍杭州各大郡县,这谜面也出了数十遍,不曾有人看得明白,想不到今日公子却能化简为繁,从中猜出谜底,公子才学的确不凡?”
杨铮听他语气说得恭维,神色却不以为意,冷声了是哪个道:“沈公子说笑了,说起才华,在下又岂能杭州第一公子的沈公子相提并论,今日不才也有一个谜面留给沈公子,还请沈公子猜谜?”
沈公子道:“该当如此?”说完冲着那小厮一抱拳道:有劳小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