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冲上了热搜。
秦义扬的粉丝炸了，我的微博也被攻陷。
有谩骂的，有质疑的，有吃瓜的，有蹲后续的。
我没有理会，默默关上手机，回到了我们生活十年的家。
如果不是秦义扬耍无赖，冷处理我们的关系，我也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逼他现身。
不过五分钟，秦义扬电话打了过来。
我没接。
半小时后，他急匆匆出现在家门口。
“你疯了？”
我递上离婚协议。
“签字。”
他将协议撕碎，扔了一地。
“你休想。”
我平静地又掏出一份递给他。
“秦义扬，别闹了，你没得选。”
他颓唐地坐在地上，看起来很无助。
我们都明白，在我发微博的那一刻，事情就已经是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是公众人物，除非他不要事业不要脸面，就此退圈，否则很难收场。
可他会为了我放弃吗，显然不可能。
“权倾，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对你那么好，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我？”
他的声音恳切，仿佛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想毁了我吗？”
“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你告诉我……我不许！”
他跪抱着我，求我。
“倾倾，我不许你离开，我可以和你领离婚证，我们发出去结束这场闹剧，但是你不许离开我，好不好？”
我只觉得好笑，推开他。
“为我付出？是说顶流时公开和我结婚吗？”
“可你不也因此筛去了爱爬墙的女友粉，留下死忠，成功从idol转型成一线明星吗？”
“还是说你这些年的宠妻人设？”
“可你宠的人是我，还是那些吃你人设的粉丝呢？”
他沉默不语，我继续问。
“秦义扬，当你搂着对你图谋的女人，践踏我尊严的时候，可有想过你要对我好？你为了所谓的口碑，和故意把我撞进医院的疯子握手言和时，可有想过你要对我好？”
他心虚地缩在角落，不肯看我。
应该是怕了，毕竟他是靠流量吃饭。
而我，作为陪伴他十年的人，真要把事情闹大，舆论是不可控的。
他不敢赌。
我重新递上离婚协议。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嫌你恶心，所以行行好，放过我吧。”
他没有接过文件，电话响了。
房间很静，沈蔓的声音很清晰。
“义扬哥你别上火了，网上的评论现在一边倒，没有支持那女人的，你放心。”
10
我们同时拿起手机。
果然像沈蔓说的那样，网友们都在心疼秦义扬，讨伐我。
「？？？不是她凭什么？没有哥哥谁认识她啊！]
「权倾，你忘了是谁在顶流时公开的你？]
「不知好歹，哥哥那么爱你，你怎么这么渣？]
「我做梦都想拥有哥哥的爱，这狗东西居然敢不要？]
「真的要气死了，咋不撞死你呢？什么东西啊！]
「哥哥你快甩了那个老女人，我们独美！]
「……]
我有想过会有偏激的粉丝，就像那个撞我的私生一样。
但没想过会被所有人一边倒地讨伐。
看来秦义扬的外在形象深得人心。
我心中难免苦涩，那可是我日日夜夜精修出来的形象。
如今却反过来伤害我。
不过都不太重要了，只要离开秦义扬，我便是圈外人，那些言论伤不到我。
疲惫地再次递上协议。
“签了吧，不然只能起诉离婚了。”
毕竟十年里有过美好，实在不想和他走到那一步。
谁知秦义扬整个人换了副嘴脸。
他撑起身体走到沙发旁，斜斜地靠坐在那。
一条条的开始给我念网友的评论。
“这有人说，她扒出了你家地址，要给你寄刀片啊？”
“还有这个，看来被撞一次不长记性，还得再来一次呢？”
“还有……”
“够了！”
我想到了那晚倒在马路上无助的感觉，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揭我伤疤。
“秦义扬，你什么意思？”
只见他单手划着手机，一脸戏谑地看着我。
“倾倾你看多吓人，别闹了，离开我你可怎么活呢？”
11
我不懂他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
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他收起手机，掐住我的脸，幽幽开口。
“倾倾啊，是想利用舆论逼我签字对吗？可惜你看看，现在粉丝都偏向我呢，你说如果你现在出去乱说，会不会有人听呢？”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完全无法把他和当初那个少年重合。
可我却试图拿现在的他，套入曾经那个舞台上挥洒汗水的男生。
想想就可笑。
所有执着于曾经的不甘，也在此刻彻底放下。
觉得可笑也真的气笑了，我把离婚协议甩他脸上。
“还是关心一下你该怎么活吧。”
毕竟，他的底气是粉丝，而他粉丝疯狂迷恋的，可是我的灵魂呢。
11
我走后，秦义扬没有再找我。
想必是粉丝的一边倒给了他底气，想要逼我服软。
闺蜜梁欣看到热搜后找到我。
“怎么要离婚呢，不是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了？”
我垂着脑袋，不敢看她。
确实有反思过，如果我听她的话，不是那么全身心地投入这段感情。
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看出我情绪不高，她也不再奚落，扔了沓文件给我。
“早知道你会有这一天，都给你准备好了。”
我疑惑地打开，看完有些哽咽。
是她多年前以我的名义开的一家经纪公司，已经初见规模。
只要签字，随时可以回归我热爱的事业。
她一直都记得我的梦想，而我却忘了。
曾经的恋爱脑让她对我一次次失望，她气跑了，却没有真正地放弃我。
梁欣白了我一眼：“行了少伤春悲秋的，知道姐很伟大，不用你感动。”
“说说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吧？我看那小子在网上没少卖惨，你这婚不好离啊。”
风评一边倒后，秦义扬发了条动态。
「感谢宝宝们的关心与支持。]
「倾倾最近身体不太好压力很大，在和我闹小脾气，希望大家不要怪她，给她更多的理解。]
「我也会用更多的爱去呵护她，帮她走出病痛的折磨。]
「再次感谢大家的关心，请多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不会放弃的。]
引导舆论更是偏向他，心疼他多么在意我。
而我，只是个莫名其妙因病发疯的小丑。
“没关系，纸是包不住火的。”我让她宽心。
12
沈蔓挑衅我的朋友圈我都截了图。
附上我住院期间的访客记录，以及沈蔓去医院挑衅我时医院的监控，一起发到网上。
「婚约存续期间，秦先生和站姐关系暧昧，多次留宿她家中，并将粉丝为我们定制的情侣对戒送给她。
「我被秦先生的私生粉撞进医院，住院期间他没有来看过我一次，反而代表我和撞我的人和解。
「秦先生，这就是你说的用爱呵护我吗？
「恕我实在要不起，请尽快同意离婚。]
发出去没几分钟，电话打了进来。
是沈蔓。
她声音哽咽，带着控诉和委屈，还有些发抖。
“嫂子你是想毁了哥哥吗？怎么能把那些照片发出去呢！”
“我是喜欢义扬哥，可那是粉丝对偶像的热爱，我拍点和他的照片留念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害哥哥！”
电话那边，还掺杂着秦义扬的怒吼。
“别说废话，道歉！”
沈蔓一噎，哭声小了不少。
“嫂子我错了，我不该拍那些照片，也不该偷戴你们的对戒，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嫂子你要怪就怪我，千万别误会哥哥，他爱的始终都是你……”
看来秦义扬还真不知道这事，我有些无语。
见我没有反应，沈蔓又试探开口。
“嫂子你能不能澄清一下，那些照片都是我借位拍的，我是梦女一切都是我的错，还哥哥一个清白？”
我气笑了。
“不行。”
清白吗？是不是只要没进去，男人始终清白？
不存在，抱一下别的女人我都嫌脏。
“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毁了哥哥？”
沈蔓绝望咆哮。
“这就要问问你的好哥哥，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了。”
不等她回答，我便挂了电话。
说实话我也想不通原因。
如果说之前，秦义扬可能是为了维护他宠妻人设，不肯和我离婚。
可现在，桌都被我掀了，他竟然还想找补。
13
#秦义扬出轨站姐？
话题冲上热搜，只是没过多久就被压了下来。
取代的是另一条热搜。
#秦义扬站姐是梦女
里面是沈蔓声泪俱下的视频道歉。
大概是说，她一直在幻想和秦义扬谈恋爱，故意以工作的名义接近秦义扬，找角度照了很多让人误会的照片。
因为嫉妒我，所有发那些照片仅对我可见，满足她心底的阴暗面。
戒指也是她借着工作之便偷来戴之类。
总之将秦义扬摘得干干净净。
秦义扬那边也发了声明。
「我与站姐沈蔓没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近期工作繁忙，忽略了老婆的感受，让她误会是我不对。
「终于找到老婆不理我的原因了呜呜，已经和站姐保持距离，这就马不停蹄的哄老婆去！]
梁欣看完热搜气笑了。
“打小我就觉得他不要脸，还真是。”
“不过他这招确实管用，舆论全都偏向他，要么说你专业呢，这粉丝粘性做的真好啊！”
我尴尬赔笑，脸也挺疼的。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沈蔓那边咬死了，你除非拍到他俩床照否则都没什么可信度。”
我摩挲着手指上的素圈，心口隐隐抽痛。
终究还是走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14
接手梁欣给我的经纪公司后，我挑了4个条件不错的新晋小生培养。
亲自为他们设计面对镜头时的神态，动作。
教他们如何能发挥自己的优势，抓住粉丝的心。
怎么剖析自己的内心，写出感动粉丝的回信。
如何用一个动作，捕获少女的心。
就像当初包装秦义扬一般。
只不过这次，我不再为爱发电。
在我的运作下，他们先后在短视频平台火了起来。
圈粉无数，大有压过秦义扬的势头。
沈蔓的道歉声明我没有回应，离婚热度渐渐降了下去。
秦义扬也因后浪的优秀而焦虑，没空关注我的动向。
他什么通告都接，想要抢占市场份额。
然而只是徒劳。
我用公司的官号发博，@了几位小生，附上他们出圈的名场面。
「宝宝喜欢哪位哥哥呀？你喜欢的样子，他们都可以。]
最后截取了几个视频片段，是我在教他们怎么做更讨粉丝欢心。
他们也相继转发了视频。
祁钰转发视频：「对没错，你们喜欢的样子，我都可以去努力做到！]
魏现转发视频：「人设是自己给的，动作是设计过的，真诚是不会变的，为了取悦你们，我也是煞费苦心（扶额）]
沈轩转发视频：「我可以这样，也可以那样，不知道你，喜欢哪样的我呢？]
周岩转发视频：「真的很感谢权姐的帮助，感谢专业的力量！让我的努力被看见，让我能来到你们身边。]
不过十几分钟，几家粉丝挤爆了官博，话题直接冲上热搜，网上又热闹了起来。
「我心都要碎了，所以是爱了个假哥哥吗！]
「楼上的你要这么想，哥哥足够真诚，又会为了取悦我们而百变，四舍五入你拥有了很多了心爱的哥哥。]
「有点道理，不管是不是假的，他们肯发出来告诉我们，这点就很圈粉，再也不用当蒙鼓人了~]
「无所谓，他肯为我花心思就好。]
「难道没有人好奇哥哥们说的权姐是谁嘛？]
「同好奇，姐姐好美好飒，又好懂我们的xp！我都要爱上她了！]
「王秘书，去查，十分钟内我要这个女人全部的资料！]
视频截取的片段只有我的背影和侧脸。
那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故意化了和平时不同的中性妆容。
除非很相熟的人，否则很难认出是我。
看到大家的关注点歪向我的那刻，我明白是时候了。
15
秦义扬的电话来的比我想象中快。
“权倾你想干什么？”
他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慌张。
因为我和他都清楚，我当初就是这样把他打造成粉丝心中的完美男神。
而顶着这个人设十年的他，承受不了崩人设带来的后果。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休想！我是不可能和你离婚的！”
我指尖转着那枚银素圈，没有理会他的愤怒。
“你不同意离婚我可以起诉，你想用舆论来压我，我就拆了你的伪装。”
“秦义扬，我不懂你为什么明明不在意我死活，天天和别的女人混在一起，也不愿意放过我。”
“但我知道，无论走什么途径，我都有办法离开你。”
“所以放手吧，给彼此留点体面。”
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那头传来他癫狂的笑声。
“权倾，你以为你很厉害是吗？”
“你发啊，你想让全世界都观摩你的小电影，你就发！”
我心头一紧，攥紧手心。
“你什么意思？”
他笑的更疯，破罐破摔一般。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
“咱俩的小电影我可是录了很多呢。”
“你敢毁我事业，我就全都发出去，咱俩谁都别想好过！”
他的笑声几乎穿透我耳膜，让我浑身发寒。
“老婆乖，别折腾了，你这辈子只能在我身边。”
16
我知道秦义扬有个U盘。
里面都是我为他情动的瞬间。
曾经年少，我们也曾有过蜜里调油的一段。
那时他通告多，全球飞，我不能时刻跟在他身边。
就算跟着，有时封闭训练，也好久见不到面。
他就缠着我，和我录视频。
他说：“自从有了你，只有是你才可以。”
他说：“那么久见不到倾倾，我会憋死的。”
他说：“老婆行行好，就录一下吧，我保证会保护好宝宝的隐私。”
被他软磨硬泡的，我同意了。
17
秦义扬的威胁让我十年的真心，像一场笑话。
我知道U盘的存在，却从没有想过他会用这个威胁我。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直到梁欣找到我，陪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熬的夜，我才渐渐缓了过来。
翻看着相册里的证据，犹豫了几天，我最终选择亲手结束这一切。
在全网疯找视频里的‘西装姐’时，我用自己的账号转发了公司的官博。
「本人在这里，让大家久等啦。
「我是权倾，也是视频里的‘西装姐’，很荣幸能被大家喜欢，也很开心大家能认可我的工作成果。
「我一直认为艺人的本职工作就是讨大家的欢心，所以对自家艺人要求会比较严格。
「曾经我也如此倾注心血包装过一位练习生，他也在这个行业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可后来他变了很多，变得让我陌生，失去了初心。
「我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错了。
「后来我想明白了，迎合大众取悦粉丝其实不等于失去自我，作为一个合格的艺人，可以是多样的。
「他们可以展示自己真实的一面，也可以为了讨大家欢心，扮演不同的人设，这并不冲突也不对立。
「再次感谢大家能够喜欢这次包装实验，最后，也欢迎大家留言喜欢的类型。
「我这边，包的~]
我的发言又一次将‘西装姐’的词条推向热搜。
网友展开激烈讨论。
「姐姐好酷，我好爱！]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原谅你包装哥哥勾搭我了，现在命令姐姐自己来勾搭我~]
「很好奇姐姐说的那位失去初心的练习生是谁，能让姐姐这么失望，一定是变成了很坏的人！]
「只有我觉得姐姐长得很像秦嫂吗？]
网友越扒越深，扒出我和秦义扬关系只是时间问题。
而秦义扬那个疯子，也会为了和我鱼死网破放出那些视频。
但我不后悔，我又没做错，不该为此感到羞耻。
我静静等待着过往的审判。
然而悬在心口的石头始终没有砸下来。
18
我是秦义扬妻子的事情很快被扒了出来。
我也大方承认，并纠正，是准前夫。
附上这些年打造秦义扬的点点滴滴，以及私下里他与人设不符的行径。
结合最近我们闹离婚的事情，网友们很快推出了我们婚姻的整个脉络。
有了前期我为自己造的势，网友不再是一边倒的偏向他。
而是更加理性的看待这件事。
「原来姐姐付出了那么多，亏我之前还以为秦渣男很深情，全是人设啊！]
「可是哥哥一直坚持不和姐姐离婚啊，还在顶流时公开了关系，这不是爱是什么啊？]
「楼上醒醒，坚持不离婚可能是因为吃到了深情人设的红利。
「你真爱一个人，会在她出车祸住院期间一次面不露？]
「支持三楼，沈蔓梦女可能是真的，但秦义扬的虚伪也锤的很死。]
「突然想起小说圈的一句话很应景，你所爱上的男性角色，实际上是女作家的灵魂。]
「那么就让我们一起跳过男性角色，直接来爱权姐吧！]
热度迟迟不散，网友们就差把秦义扬底裤扒了下来，他彻底塌房。
然而我等的审判迟迟没有来临。
就当我以为是他良心发现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给我发来了消息。
19
信息内容很简单，是秦义扬这么多年来偷税漏税的证据。
留言更简单。
「阿倾别怕，他不敢威胁你了，塌房和坐牢他知道怎么选。]
回拨电话，对方已关机。
经过我和梁欣的多方打探才知道。
有神秘大佬拿一手资料警告过秦义扬，但凡他敢把我们之前的视频发出去，他将面临的就不只是塌房这么简单。
梁欣一脸懵，我却隐约觉得这做事风格有些熟悉。
秦义扬以为是我，不甘心也没有办法，最终同意签署了离婚协议。
领离婚证那天，秦义扬把U盘递给我。
“权倾，你赢了。”
我接过U盘，不知道说什么。
他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白猩红，看起来落败极了。
他问我：“还可以抱一下吗？”
我摇头，很抗拒。
他自嘲一笑，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忏悔。
“我没有骗过你，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
“是，我可能有时候没照顾你的感受，可从始至终我爱的都是你。”
“我也不想逼你，我只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权倾你赢了，我放你走，以后你就会发现，离开我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他或许永远都不会明白，偏执的占有欲，不会衍生爱。
20
我那些视频最终还是被传到了网上。
发现的及时，刚被传播就被清除，可惜还是通过各种途径传了出去。
报警后，锁定了一间出租屋。
我和梁欣赶到时，只见沈蔓拖着断了的腿，笑得一脸癫狂。
“权倾，你不配！秦义扬那个王八蛋也不配！
“我要毁了你们，哈哈哈哈，都别想给我好过！”
警方查出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沈蔓道歉后秦义扬就疏远她了，可是她不甘心一直在找机会接近。
我公司的艺人冒头，抢了秦义扬不少资源，沈蔓找到机会帮忙，俩人又重新搅和到了一起。
直到后来秦义扬塌房，他曾经的私生粉都转黑了。
就是撞我的那个。
他私信骂秦义扬：「活该你被甩，自己老婆都被人撞了，还有心思和始作俑人搂搂抱抱。]
那个人私生是假，被沈蔓雇佣撞我是真。
秦义扬一怒之下把沈蔓的腿打断，留她在出租屋里自生自灭。
而沈蔓也因此彻底恨上了我和他。
不知什么时候备份了我的视频，以及秦义扬偷税漏税的证据。
全都发在了网上。
21
沈蔓因买凶杀人未遂，散播他人隐私，被判十年有期徒刑。
秦义扬因偷税漏税，被判三年有期徒刑。
撞我的假私生粉因故意伤人，被判两年有期徒刑。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上网，出门都用帽子口罩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即使坚信自己没有错，也不因此感到羞耻。
可还是迈不出心里那道坎。
直到有一天在家门口偶遇了一个玩偶熊。
它每天会陪我一段时间，用录好的磁带给我讲故事。
后来干脆每天带着纸笔，用笨拙的玩偶手写字陪我聊天。
它说，不要遮住自己，你很美。
它说，你看起来很不开心，很封闭，要知道，这个世界很大，没什么天大的事。
我经常被它逗得忘记了烦恼。
却又总是不够抽离，在快乐和恐惧间反复横跳。
玩偶熊问我：你的不开心，可以和我说说吗？
它就是一直玩偶熊，我很难不敞开心扉。
“如果有一天，你不穿衣服的样子被很多人看见，我想你也开心不起来吧。”
玩偶熊的反应在我意料之外。
它捧着我的脸看了很久，之后退后两步，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的肚皮。
很认真的拍了两下，掐着腰，气呼呼的样子。
几秒后，我明白了它的意思，噗嗤笑出了声。
它说，它都不穿衣服让我看了这么久，它也没有不开心啊。
那天之后我突然看开了这件事。
出生时，我也没穿衣服，生病住院抢救，谁也不会管你穿没穿衣服。
这点事，算什么呢。
22
我重新恢复了工作状态，也重新连通了网络。
想象中铺天盖地的调侃并没有发生。
印象中满天飞的妖魔鬼怪也没有出现。
我的账号多了千万粉丝，他们都自发的在维护我的一切。
「别再要视频了，随便看别人隐私真的是件很不礼貌的行为！]
「知道我家姐姐的身材很好，好就该给你看？我还知道rmb香呢，咋不都进我兜里来？不要太搞笑。]
「请多多关注姐姐事业，少关注姐姐私生活，沈某十年有期了解一下~]
全都变成了护花小可爱。
我摩拳擦掌大战流言300回合的准备白做了。
还有点可惜怎么回事。
23
一切尘埃落定。
我的经纪公司越做越大，很快就成为了行业top1。
在一次峰会散场后，主办的首席找到了我。
“权小姐您好，我们老板想请您喝杯茶，不知是否有空？”
我欣然同意。
古朴的茶庄低调典雅，无一不彰显着主人家的品味。
主位的男人欠身邀我入座，清润的嗓音格外好听。
“阿倾，好久不见。”
我不想煞风景，但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哪位？”
他伸手自我介绍。
“付斯文，大学公开课的时候，我总坐你后面，穿着白衬衫。”
原来是校友，我愣愣的握了手，还是有些想不起来。
他抿了抿唇。
“或许你可以叫我雷锋？”
我：“？？？”
他扶额，最后不情愿的从桌子底下掏出了一个玩偶熊头套。
一些被埋藏的记忆突然涌现。
“所以那些都是你？”
他点点头。
我不解：“可是，为什么啊？”
“因为我喜欢你，想让你在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的时候，再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喜欢你。”
我有些错愕，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倾身靠近，嗓音温润，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所以，阿倾，可以允许我追求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