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小时33分10秒!”时间像九幽深渊的沙漏,每一滴流逝都砸在他心头!
夜风扑面,还带着薄薄的雾气,清冷无比。
吕无咎浑身浴血,阵阵寒意顺着四肢百骸无孔不入,却让他的头脑格外冷静。
自己和系统几乎是斗智斗勇了一天,仔细想想也能琢磨出点意思来了。
果然不能念叨,系统想来就来。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借刀杀人’,奖励统御力+1,气运+1,名望+1!”
吕无咎感受了一下,似乎什么变化都没有。
嘴角却扬起了一抹会心的笑意。
懂了一点,不算大彻大悟,至少不再是雾里看花。
但仅仅是这微不足道的1个点数,吕无咎却实打实的领略到了其中的不凡。
乱战之中,身上的伤势瞬间痊愈,简直是奇迹!
他有理由相信,这就是武力值奖励的结果,甚至自己的武力在那一刻是质的飞跃。
更何况刚才轲比能夺魂一箭,战马在间不容发之际做出的举动,更加让人匪夷所思。
只能用运气爆棚来形容!
显然那就是气运增加的结果。
他清晰的记得,因为诋毁系统气运被无情的减了1点,而轲比能射出那一箭却是骞曼造成的混乱刚刚平息的那一刻。
也就是隐藏任务“借刀杀人”的同时。
换句话说,系统的奖励通知虽然才到,可奖励却在那时候就已经立即生效了!
他有理由相信,自己的气运在那一刻也完成了量变到质变。
只是现在具体是多少,却依旧扑朔迷离。
武力不可能太低,开玩笑,这一世自幼跟随吕布习武,战场上初试锋芒已经可以大杀四方,吕无咎信心满满。
智力不敢说聪明绝顶,很明显比骞曼之流要高出许多,也该没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其他...水到渠成吧,他相信自己离彻底弄明白这一切并不遥远。
这个系统很高冷,只能哄,问是问不出什么名堂的,更不能得罪。
但换一个角度看,系统也很有原则。
只要自己达成目标,该给成就给成就,该给奖励也从不拖欠,这不比上一世自己那黑心的老板强多了?
关键是这系统真能救命啊!
等等...吕无咎突然脑海里灵光乍现,无穷的智慧之光瞬间占领了高地!
系统倒计时没有变,这难道不是一种变相的提示吗?
按照自己的计划,从云中郡求援搬兵就是九原唯一的生机。
既然自己成功突围,从这里到云中一路都是大汉的疆土,畅通无阻,现在却对结果没有任何影响。
求援可能会失败?
不对!也许比这更糟糕!
“苦肉计”系统毫不吝啬的给了成功率的预计,而至今为止,系统对求援这件事只字未提。
只有一种可能!
在系统看来,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吕无咎反复琢磨,虽然只是猜测,但有理有据,绝不是凭空臆想。
虽然神秘而高冷的系统终于在他面前露出了冰山一角,但他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欣慰,取而代之的却是深深的忧虑和忐忑。
或许是气运加持,吕无咎虽然记忆生疏,这一路飞驰竟没有走错。
大半天的光景,一段高耸的城墙戳破地平线,映入他的眼帘。
连番鏖战再加上一路纵马疾驰,吕无咎的坐骑终于经不住驱驰,堪堪来到城门下的时候,一声哀鸣,轰然倒地,眼看已经不行了。
城楼上军卒只见一人飞驰而来,满面血污,风尘仆仆,又不明底细,一时间警惕戒备,齐齐竖起刀枪,弯弓搭箭。
吕无咎心急如焚,朝着城上大喊,“我是九原城别部司马吕布之子,快开城门,鲜卑寇边,我要见你们长史张杨将军!”
城上一阵骚乱,没过多久,城门缓缓打开。
吕无咎刚要进城,却只见一骑打着令旗冲到他的面前。
“吕公子,长史此刻不在城中,你有何事,小人可代为通禀!”
吕无咎一听顿时脸色大变,这怎么能行,他是来搬兵的,不是来报信的!
见不到张杨就全完了!
这一瞬间他心里忍不住闪过一丝疑惑,难道...系统是因为这一点才判断计策不可能成功的?
摇了摇头,把这个荒唐的念头抛之脑后,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张将军人在何处?”吕无咎眉头一皱。
传令兵也久居塞北,多历战争。
见吕无咎血染征袍的模样早就信了七八分,只是职责所在,主将不在城中,无论如何不能私放他进城的。
骑兵略作沉吟,“将军奉命整军,正在城西南二十五里处大青乡编练士卒,你若要求见,可向那里去寻。”
吕无咎心里感激,能告诉自己这些,这传令兵显然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
泄露军营驻地,这可是杀头的罪名。
传令兵说完,朝他一拱手,拨马便要离开。
吕无咎一个闪身拦在马前,“事出突然,十万火急,得罪了!”
不等传令兵反应过来,伸手一拽,猛地将他拉下马背。
如行云流水般翻身上马,亮银枪一戳马臀,疾向西南驰去。
那传令兵灰头土脸从尘土里爬了起来,喃喃埋怨道,“抢我马有什么用,没有手令,你怎么可能进得去大营...”
吕无咎毕竟是重生的,跟随吕布行伍多年,九原城上上下下哪个不认得他少将军的身份,从来都是通行无阻,根本没想到这些规矩。
只是张杨的大营却不认得他。
果不其然,他一路奔驰道大青乡辕门之时,再次被拦在门外。
见陌生人骑着军马而来,戍卒顿时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
吕无咎心急如焚,但毕竟是来求人,不好硬闯,只能耐着性子反复解释,不料戍卒们任凭他说的口干舌燥,还是油盐不进。
正争执间,只听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何人如此大胆,敢在辕门之外喧哗吵闹?”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挺胸叠肚,满脸横肉的校官模样人,正神情倨傲的站在不远处。
“禀杨将军,此人自称九原别部司马吕布之子,有紧急军情禀报,要求见张长史。可却一无手令,二无军牌,我等不敢私自放入,正要将军做主!”一个军卒赶忙上前,简要的说了。
杨丑闻言,细眼一挑,肥手捻着颌下几茎鼠须,斜眼打量着吕无咎的血衣,不屑道:“什么别部司马之子,本将军看,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罢了!”
“管他是谁,没有手令一概不见,来啊!给本将军乱棍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