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能量所笼罩的范围并不大,仅仅只是让沈十三一人感觉到,这能量中好像藏着一股黑暗,就想凝视深渊一样,不禁让自己寒毛直立。
这种感觉就像是那巫神相再次来到了自己面前,玄灭之火就在自己眼前燃起,他想要将这件事情给告诉身边所坐着的几个人,但是别说说话了,就连一根手指他现在都无法动弹。
在刹那间,沈十三的周围的一切就想玻璃一样,开始出现裂缝,化成碎片,而碎片之后,就是那无穷尽的黑暗。
在这个地方,沈十三看不到一点光亮,同时也感觉不到一点希望,绝望和恐惧包围住了他,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浑身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hello?hello?沈十三?你还在吗?”刘黎川的手在沈十三面前晃了晃,可依旧没有看见他有任何反应。
白泽第一时间看出有点不对劲,急忙给池屿舟说道:“他状态不太对劲,估计是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他。”
池屿舟大脑飞快运转,立马就想到了在温莎皇宫酒店他们找的那个东西,既然会有那么强劲的人过来抢夺,东西绝对不一般,现在沈十三这个状态,估计也是那东西造成的。
可还没等池屿舟有所反应,何意已经伸出双指,对着沈十三的脑袋就点了下去,这就如同一滴清晨的露水,亦或是一股早春的清风,直接将沈十三从那无边的黑暗中给拽了出来。
沈十三就好像是从什么巨大的灾难中幸存下来一样,就那短短一小段时间,他就已经浑身冷汗,后背已经湿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刘黎川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这家伙这个样子,赶紧询问状况,“沈十三,你没事吧?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何意却坐回了座位上,拿起手边的水瓶喝上了几口,“放心啦,他现在没事了,刚才他内心的气有点乱,我给帮忙扶正了。”
可是知晓到底是什么原因的池屿舟却在此刻皱起了眉头,何意难道认为这只是气乱吗?虽然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自己还是给沈十三递过去了一瓶水。
沈十三接过水,喝上了几口才终于稳定下来,他先是摸了摸口袋中的碎片,他依旧完好的待在那里,刚才发生的一切却历历在目。
他看向了何意,自己与他相识这段时间内,他只知道何意是华北的代表,其余的就是一无所知,但是刚才,就是这个人帮自己恢复了清醒,此刻,他开始对何意这个人产生了好奇。
“那个……之后的故事?”池屿舟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时,沈十三才想起刚才那个故事还没有讲完,于是咽了口唾沫,顺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吴秋先生的外甥顿了一顿,紧接着压低了声音继续他的叙述:“当我们知道舅妈的魂儿已换了一个人的时候,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她总归还是我的舅妈,我们只好让她好好养病。
起初她好像对什么都不习惯,比如:舅舅叫她阿罔时,她会说:“我叫秀华,我不叫阿罔。”她的姐姐和妈妈来看她时,她也都完全不认识她们,只会说:“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是谁呀!”
连亲戚都不认识了,那些我们的邻居,舅妈当然也不会认识了。
说到这里,他向房门瞟了一眼,生怕他的舅舅会在此时出现,也好像怕他舅舅听到了他的话,他压低了声音接着讲下去。
“舅舅是个对家庭很负责任的人,虽然他和以前的舅妈意气不太相投,但他从来不在外面乱找女朋友,可是,在海丰岛建筑工事的时候,就有好多工人看见有个女孩子跟在舅舅身旁,那些人就说:“想不到吴先生这位老实人也这么不老实!”
有时候,年纪长些的老工人,就在休息的时候和舅舅聊天,老把话扯到女孩子身上去,又说舅舅艳福不浅,舅舅对这些人的话简直是莫明其妙,他一直否认他曾带女孩子到工地里来过,可是尽管舅舅否认,那些工人们还是谈个不休。
舅舅认为他们是无聊了,故意拿他开玩笑,所以也就不理大家的话,没想到那时我们这位舅妈真是早就天天跟着他了。”
燃了一支烟,他又接着说:“说起来也是不可思议,海丰岛的工事已经有好多人去做过,可是以前每一个包工都亏了本,或者是有工人在工地摔伤,可是舅舅承做这个工事时不但赚了钱,而且工人们也都很平安,这也许是那些海丰岛的孤魂在默默地保佑着吧?”
吴先生这时端出了几杯茶,我们一面喝茶,一面听着讲下去: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舅妈刚复活的时候常有‘朋友’来找她,她说有朋友来,要凳子和香烟招待。
我们根本看不见有人来,但是凳子却会被压下去,吱嘎吱嘎的作响。香烟也会很快被吸光,而且舅妈一直和那些我们看不见的‘朋友’说笑,好像很开心。后来,或许是怕我们害怕,它们也就不来了。
之前舅妈和舅舅的感情并不是很和睦,但她变成朱秀华之后什么都会抢着帮忙做,和以前的舅妈完全不一样。她会下田,做粗活儿,但却不会做以前只会做的饭。当然,她最大的不同是口音,现在的舅妈完全是一口纯正的金门腔。
说到这里,这位先生喝了一口茶,看了看正在全神贯注听他讲话的我们,又指了指供桌上所供的观音菩萨画像和地藏菩萨的塑像,继续告诉我们:
“舅舅本来是只供祖宗,这些都是舅妈来了后才新供的,告诉您们吧,以前舅妈是鱼肉都吃的,可是自从换了一个人以后,不但是不去吃它,连碰都不愿去碰它一下,这两年多来,她都是和家人分开吃哩!”
说到这里,那位带我们来的许先生正好从外面进来,我们盼望着故事中的主角会跟着他进来,可是他摇了摇头,告诉我们:“唉!她不肯进来,她哭了!”
我们都沉默了下来,大家都有些失望,最后,还是智道法师想出了办法,由她、宝凤小姐和我跟着许先生到外面去劝她回来。
因为我们的来访,又深深伤了这位女士的心,当我们看到她时,她正无力地靠在邻居门口的一根柱子上,双目微闭,两行泪水正流下来,我想,她一定在这里哭了很久了,我们安慰了她许久。
面对记者,朱秀华再次想起了之前的往事,不禁哭了起来。她虽然想要跟我们谈话,但是因为太过难过,说不了两句就会哭泣起来。她断断续续的告诉我们。
她是朱秀华,十八岁那年坐船出海逃避战乱,因为在海上漂流太久粮食吃光而差点而死,本来她曾被台西乡的海岛,差点儿被一个渔民救活,但最终那个渔民害死了她,让她在海里继续漂流……
说到这里,她又掩面跑进屋里去了,虽然,我们想多知道一点,可是看到她这样悲伤,我们再也不好追问下去了。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而我们还须赶回虎尾,所以就站起来向主人告别,临走,我曾答应下次如果我有机会来麦寮,我要为她送来一串念珠。
今年七月间,熊炬明居士来虎尾教莲友们唱佛赞,在一次闲谈中,煮云法师又提到“借尸还魂”的事,熊居士也感到很有兴趣,再加上我曾答应送给朱女士一串念珠,所以我决定趁此机会送念珠去,也可以顺便陪熊居士到麦寮玩玩。
熊居士曾经在金门居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对金门的一切都非常熟悉。一路上,熊居士曾经告诉我有关金门的许多事情,譬如:金门的建筑物、农作物以及风俗民情等等,这都是我和朱秀华见面时的谈话资料。
那天,天气很坏,一路下着濛濛的细雨,我很担心雨会下得很大,没想到车到麦寮时,雨竟停了,我不禁在心中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因为下雨,朱秀华没有下田,当我知道她在家里时,心中像放下了一块大石。
也许因为我带了几个人一起来,朱秀华犹豫了许久才出来。不过,这一次她显得平静多了,见到我们时,她笑着点了头,但她的笑总是显得有些勉强。
我先把带来的念珠送了给她,然后,我们不着边际地闲聊了一下。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不愿意直接了当地提出我的问题,所以我一直是绕着圈子讲话,我们先谈到信佛的事。
朱秀华说:“我自小就信佛,而且一直是茹素的,现在不管工作多忙,我早晚都要拜佛,我知道,佛说的话一点都不错,一个人要做好事,绝不要做坏事,做坏事绝对不会得到好报!”
远在上次来时,我早就听朱秀华的邻居说,她每天拜佛拜得很勤,我想这是她今天能够重来人间的原因吧!我趁机问她:“您说您小时候就信佛,金门有没有佛堂?”
她思索了一下说:“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家里供观音佛祖,我只是在家里拜拜,我们一家人都是拜佛的!”
我说:“您现在还会记得金门的事吗?”
她叹息了一声说:“唉!记是记得,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还谈它做什么呢?”
“如果现在有人要帮您找您的父母,您愿意吗?”我问她。
“当然,我是高兴的,可是谁愿意帮我找,就是找到了,恐怕他们也不会认得我了。”她苦笑着继续说:“我现在的身体并不是我离开金门时的身体了。”
说到这里,我看见她紧抿着嘴,眼圈有些红了,可是她尽力克制着不让眼泪在客人面前掉下来。
后来经过我们的调查得知,朱秀华本来是可以活下去的,但是渔民救她上岸的时候她因为感激对渔民说了这样的话:“求求您救我一命。我愿意做您的太太,婢女,而且船上的金子都可以给您。”
正是因为这句话勾起了渔民的贪念,他竟然杀死了朱秀华,抢了金子。然而这个狼心狗肺的渔民并没有命去享用这一笔不义之财,他全家的人都一个个死去,现在只剩了一个得了神经病的孩子。
我们曾将那个孩子带来给朱秀华看,谁知孩子还未进门,朱秀华就哭着大骂:“你们一家人还嫌害我不够惨吗?现在竟然还来让我伤心!”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人告诉过朱秀华,但朱秀华却能够准确的说出那个疯子是渔民的后人。
这段采访无疑是把整个故事推向了**,灵异事件之所以被称为灵异事件,就是因为他们所发生了一些超乎常识的事情,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专门的证据支撑这个灵异事件的完整。
朱秀华借尸还魂就是有这段采访,完完全全的把整个故事推向了前所未有的真实,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