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思长到了一万来岁的时候，学会了自己一个人背着布兜去山下的私塾上学堂，对此长思总是很固执的对着温柔的爹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爹爹，我可以一个人去私塾，山里的小鹿精就是时常自己一个人去私塾。夫子告诫我们要学会独立。”
于是，长思想着独立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自己一个人背着小布兜去私塾上学。
长思总是穿着一袭红色的小棉袄，红色的头绳绑着两个小丱发，远远的看着红红火火的喜庆极了。
据说这是哥哥小时候的衣服，白荧姑姑忙起来的时候总是十天半个月的见不到影子。爹爹的心思向来不在这些小的事情上，所以我的衣服从小到大都是穿的哥哥的，哥哥对此还颇为得意，总是觉得让做弟弟的穿哥哥的旧衣服没什么不对。
我对此还提出过抗议，我皱着眉头抗议，我对着爹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爹爹，我没衣服穿了。”
爹爹那个时候正携了一把的曼珠沙华，绿色的茎枝，火红的花瓣两种颜色彼此交织在一起，分外的显眼，分外的妖娆。
爹爹看都不看我一眼就问我，“你这不是穿着么？”
我对爹爹的表现很是不满意，我皱着眉道，“那都是哥哥穿过的，我要我自己的衣服。”
爹爹的眸光终于在我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他向来温和的眸子中此刻出现了那么一丝丝的崩裂，那丝崩裂之中蕴涵着那么几种我不能理解的神色，那神色中带着些许的流连，些许的难过还有那么几丝温存。
过了良久，爹爹才缓缓开口，“长思，你娘亲当年最喜欢把你哥哥打扮成这个样子了。”
禺疆笑了笑，当年他还嘲笑她将小春锁打扮的红红火火像个小姑娘。当年的岭上风光正好，岭上有那么一条清澈的河流，被阳光映照的波光粼粼。河边有那么一大棵梧桐树，枝叶交错间透着点点的日光，烛光就靠在那棵树上，然后他低头吻了她。
他是真的很想告诉眼前长的像极了她的孩子，他想告诉他和她的孩子，他的娘亲和爹爹当年的事迹是如何的缱绻温存，又是如何的波折悲壮。他想告诉长思，他前几百年来一个人由哥哥和白荧姑姑带着长大，没有娘亲和爹爹的参与，不是娘亲不疼也不是爹爹不爱。是因为，娘亲对他的爱都赋予了他的出生。爹爹从未想过他的到来，所以不知晓他的存在，等到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跌跌撞撞的长大。
长思长到了一万来岁的时候，学会了自己一个人背着布兜去山下的私塾上学堂，对此长思总是很固执的对着温柔的爹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爹爹，我可以一个人去私塾，山里的小鹿精就是时常自己一个人去私塾。夫子告诫我们要学会独立。”
于是，长思想着独立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自己一个人背着小布兜去私塾上学。
长思总是穿着一袭红色的小棉袄，红色的头绳绑着两个小丱发，远远的看着红红火火的喜庆极了。
据说这是哥哥小时候的衣服，白荧姑姑忙起来的时候总是十天半个月的见不到影子。爹爹的心思向来不在这些小的事情上，所以我的衣服从小到大都是穿的哥哥的，哥哥对此还颇为得意，总是觉得让做弟弟的穿哥哥的旧衣服没什么不对。
我对此还提出过抗议，我皱着眉头抗议，我对着爹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爹爹，我没衣服穿了。”
爹爹那个时候正携了一把的曼珠沙华，绿色的茎枝，火红的花瓣两种颜色彼此交织在一起，分外的显眼，分外的妖娆。
爹爹看都不看我一眼就问我，“你这不是穿着么？”
我对爹爹的表现很是不满意，我皱着眉道，“那都是哥哥穿过的，我要我自己的衣服。”
爹爹的眸光终于在我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他向来温和的眸子中此刻出现了那么一丝丝的崩裂，那丝崩裂之中蕴涵着那么几种我不能理解的神色，那神色中带着些许的流连，些许的难过还有那么几丝温存。
过了良久，爹爹才缓缓开口，“长思，你娘亲当年最喜欢把你哥哥打扮成这个样子了。”
禺疆笑了笑，当年他还嘲笑她将小春锁打扮的红红火火像个小姑娘。当年的岭上风光正好，岭上有那么一条清澈的河流，被阳光映照的波光粼粼。河边有那么一大棵梧桐树，枝叶交错间透着点点的日光，烛光就靠在那棵树上，然后他低头吻了她。
他是真的很想告诉眼前长的像极了她的孩子，他想告诉他和她的孩子，他的娘亲和爹爹当年的事迹是如何的缱绻温存，又是如何的波折悲壮。他想告诉长思，他前几百年来一个人由哥哥和白荧姑姑带着长大，没有娘亲和爹爹的参与，不是娘亲不疼也不是爹爹不爱。是因为，娘亲对他的爱都赋予了他的出生。爹爹从未想过他的到来，所以不知晓他的存在，等到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跌跌撞撞的长大。
所以，爹爹只是来晚了。所以，爹爹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加对自己的孩子好。
爹爹说当年娘亲最喜欢把哥哥打扮成这个样子了，我很开心可也有点失落。
爹爹和哥哥都见过娘亲的样子，我却从未见过，一想到没见过娘亲，我就有点难过。
我偷偷的告诉哥哥，我想要见见娘亲长的什么样子，我央求哥哥给我画出来，像私塾里面的老夫子给我们画山中猛兽的模样一样。
哥哥很是为难，执了毛笔却又放下，过了很久哥哥说，“你去让爹爹画，爹爹可以画出来。”
我顿了顿，我说，“不，爹爹已经很难过了。我不忍心再让爹爹难过。”
我曾经亲眼见过爹爹在三更半夜，繁星漫天的深夜里，点了一柄烛火，对着手里的一缕红丝线哭的正难过。爹爹对着我的时候总是尽力做了一位温柔的好爹爹，可是在抱着我睡觉的时候，恍惚之间轻声喊着我娘亲的名字，他喊，“小烛儿……”那一声缱绻且透着苍凉。
于是，哥哥听闻香雲山上有位名为香如故的公子画的一手好丹青，便去那里求一幅画着娘亲的丹青。
我对此颇为开心，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哥哥带着丹青回来。
我一个人背着布兜去山下的私塾上课，夫子对于每日都不想见到却又每日都能见到的我颇为感到头痛。
之前夫子总是抚着花白的胡子，努力挺直了已经佝偻的不成样子的背，秉承着一副教书育人的好模样，试图对着我们侃侃而谈一番警世的名言，可都在我颇为热忱的提问中，夫子被我给气成个重伤。
今日我决定我不那么好学了，我不在夫子的课堂上举手提问，让夫子痛心了，于是一整节课，我对于夫子的所说所讲都正着脸色点头。夫子中间的时候，手指点在我的课桌上，还一派不敢相信的看着我，“长思……你没有什么可提问的么？”
我摇摇头，痛心疾首的说，“夫子，我爹爹说课堂之上不能再给夫子捣乱了，之前是我太不懂事了。”
岂料夫子颇为一副震惊的模样，过了很久失望的拂袖而去，直言我朽木不可雕也。
我对此更加不能理解了。我下了课堂的时候，很高兴，想着天色还早啊，我可以飞奔着上山回神庙里，可以早些见到爹爹，真好。
我迈出门槛的时候，院落中的菩提树下站着一位身穿紫色衣裙的年轻妇人，那年轻的妇人由一根淡色的珠钗绾起了满头的青丝，我静静的看着，同她对视，只觉得这位年轻妇人长的真好看，我竟然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她了。我想起了夫子在课堂上说的婀娜翩翩，美撼凡尘大抵上都不能来形容她的容颜了。
我正想着，忽然间听那位年轻的妇人对我说，“你是长思？”
她的声音很是好听，可是问我的语气却不如她的声音温婉，甚至我能感觉到她并不喜欢我。
我警惕的看着她，没有开口。她又朝着我向前走了几步，“我是你娘亲，叫我。”
我更加不喜欢她了，她长着一张很是好看的脸，说话却一点都不温柔。我真后悔自己要一个人来私塾上学了，我抱紧了布兜向后退了几步，她却伸手拽住我的衣袖，“跟娘亲走。”
这个人真可怕，力气真大，我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我蓦地有些害怕了，我却只能大哭大叫的对着她喊，“你不是我娘亲！你放开我！你不是我娘亲！”
她蓦地回过头看我，眸子都带着冰凉，她纤长的手指抓紧了我的衣袖，“我不是你娘亲那谁是？！我就是你娘亲！”
我被吓的哇的大哭，我真的想念爹爹了，这个女人是个疯子！我大喊，“我娘亲喜欢穿红色的衣服！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她才不会这么对我！你这个疯女人！”我张口狠狠的对着她的手咬下去，她被我咬疼了，蓦地松开方才紧紧抓着我的衣袖。
她低头看了一眼被我咬出血印子的手背，顿时恼羞成怒，挥手就想要打我。
我下意识的用手去挡，只刹那间，不知道我是怎么落到爹爹的怀抱中，我抬头一看是爹爹，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我委屈又崩溃的哭喊，“爹爹，那个女人是个疯子，她假扮我的娘亲想要带我走，她还想要打我！爹爹……”
爹爹向来温和的眸光在看向那个疯女人的时候顷刻之间变得冰冷万分，他好看的眸子盯着那个女人，冰冷的语气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瑶姬，不管你想什么？别动我的孩子。”
那个叫瑶姬的女人瞬间崩溃，她对着爹爹大喊，“禺疆！什么是你的孩子？那我的孩子就活该没了么？那也是你的孩子可是他就这样在我的肚子里没了，我当年奄奄一息在病榻上哭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曾如此的爱护过？！那个时候……我也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啊！”
爹爹将我的头埋在他的胸口间，不让我去看她，我听到爹爹对那个女人说，“事到如今，我劝你醒醒吧。”
那个疯女人笑的更猖狂了，她咬牙切齿道，“我是天君宠爱的小仙姬，从小到大我的道路都平坦的很，想要的从来没有失去过，不想要的从来没有得到过。可是禺疆，我顺风顺水了几万年，再遇到你之后我栽了一个大跟头，那跟头摔得我头破血流！”
“为了你！我可以不要尊严可以不要面子！因为那都于我不算什么！因为我还顶着瑶姬仙姬的身份和荣宠！”
“为了你！我竭尽心思！我去月老庙祈福，我去请求月老为我们两个牵牵绳拉拉线！我想着我们可以再进一步！可这些在你眼里全都是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又怎么样！我真是庆幸我还有了你的孩子！可你却从不回头看我一眼！那天的风那么的温和，可我的孩子没了！我多么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啊……可是你没有！从头至尾你都没有出现过一次！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我却从不知道你已经讨厌我讨厌到了我们的孩子没了，对你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区别！你让我醒醒？你自己怎么不醒醒？！”
然后我清楚的听到那个疯女人说，“你怎么不告诉你疼爱的亲儿子，他的娘亲是为了生他而丧命的！”
“你真的是疯了！”我不知道爹爹怎么出的手，将那个疯女人打翻在地，我只清楚的记得那个疯女人说，我娘亲是为了生我而丧命的。
我想回头看一眼，爹爹却毫不犹豫的扣住我的头，我的眼睛有些酸我想哭，我告诉爹爹，“爹爹……我想回家了。”
良久，我听到爹爹温柔的声音，“好，长思，爹爹带你回家。”
身后的那个疯女人还在声嘶力竭的大喊，“禺疆！我果然还是太爱你了！你都这样对我！我却还是下不去手！”
我蓦地就哭了，我在爹爹怀里嚎啕大哭，我说，“爹爹，那个疯女人在骗人！”
爹爹的手轻轻抚上我的头，语气甚为温柔，“对，她在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