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挥洒的阳光从门缝中透出来,在地上印出模糊人影。
“哎呦,装什么专业,我喊你没听见啊。”白绾翻了个白眼推门而入。
白绾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可门中的景象太过出乎意料,让她脑子一懵,险些揍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办公室里一片暧昧光景。身着白色职业装身材高挑如模特的混血美女坐在办公桌上,一双细白大长腿勾着男人的腰,那男的背对着白绾让她看不清脸,一双手揉捏着混血美女的大腿两人动情激吻着,那吮吻的声音,那缠绵交叠的模样,让白绾分分钟想灭了这对狗男女。
“咔嚓!”一声手机拍照声打断了办公室中俩人的缠绵。
白悦岚睁开陶醉微闭的双眼,若无其事的瞥了她一眼。
“不是说好中午见的么,这才刚十一点呢。”
白绾刚开始那点小惊吓平复过来,拿着手机自然而然走进办公室,坐在一旁的长沙发上。
“是啊,所以先来点前菜嘛,你们继续享用,当我不存在就好。”
白悦岚这才拉了拉自己被蹂躏的皱巴巴的裙子站起来,倒是一旁那帅哥有些不好意思,半天才红着脸整理自己,转过身来。
又一个金发小帅哥,啧啧,白悦岚真是暴殄天物啊!
等小帅哥走了,白绾才凑过来贼兮兮的问:“哎,你这又是怎么勾搭上的?”
“不告诉你。告诉你有什么好处啊,你能放你们家肖繁给我勾搭?”白悦岚昂头懒得理她。
“啧,过分了啊,你要是敢勾搭肖繁,网上他粉丝分分钟把你骂成翔,我是为你好好吧。”白绾忍不住白她一眼。
要不是她姑姑跟姑父出国前死活带不走这疯丫头,只好托白绾照顾一下,她才不会闲着没事操这心!
“那你放叶罕给我勾搭也行啊,虽然我比较喜欢欧美那型,但国内的帅哥除了他俩我还真没看得上的。”
“老叶?你别自寻死路了好吗,好好活着不好吗?我拜托你口味专一点行不行?”
白绾真想拎着她暴打一顿,这个心理医生怕不是心理有问题吧!
“切,还说我。”白悦岚一手抓起她的包,一手搂着白绾肩膀往外走,“你不还是两手抓,肖繁叶罕都不放。”
白绾叹口气不跟她争论,肖繁是从没把她当个女孩子看,叶罕是他俩这辈子没可能,就不能有第三个正常点的人选了么?!
白悦岚是白绾姑姑的女儿,白绾的姑父是西班牙人,早年来这边工作,前几年她姑姑跟姑父一起回西班牙发展,反而是这个女儿死活不愿意出国。白绾私底下问过她为什么,没想到白悦岚这家伙却说,欧洲像她这型的美女太多,反而衬不出她好来,那种感觉很讨人厌。
……好吧,像白绾这种典型东方脸就不要臆想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乖乖吃她的水煮肉片吧。
“对了,你突然被陨石砸傻了么,怎么突然想起要请我吃饭。”白绾一边咬着肉片一边抬头问她。
“我能有什么事啊。”白悦岚吃着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过一段时间可能要回一趟西班牙,要走挺久,所以先请你一顿啊。”
“哦,快滚不送。”白绾扒着饭一脸无所谓。这都三四年了,她似乎一趟西班牙都没回过,这会儿确实该回去一趟,不然她姑姑必定要扒了她的皮。
“对了,我问你啊。”白绾吞了嘴里的饭含糊不清的问:“你知不知道我爸妈车祸的细节?”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舅舅过世时我也才十岁,小屁孩能知道什么啊。”白悦岚放下筷子又拿起菜单来指着说:“我跟你说,他家鸡爪做的特别好吃,你不是最喜欢鸡爪吗?”
“对啊,你说得对……那来三份鸡爪呗!”白绾见好不但没收,反而立马得寸进尺。
“那我爷爷也没跟你说过什么?”白绾点完鸡爪转回来随口问。
“姥爷要跟我说什么啊?你到底想问什么?”白悦岚就着还没放下的菜单翻了几页,又跟她说:“哎我跟你说,这家果汁也巨好喝,美容养颜的!”
“好啊,再加两杯果汁。”白绾拉住还没走的服务员又加了两份。一转头又接着说:“我也没想问什么,只是我爷爷昨天突然说了些奇怪的话,好像跟我老爸当年有关。你知道的啊,我记不得他们,就很像知道一些关于他们的事情。”
白绾瞄了一眼白悦岚的脸色,继续说:“我爷爷说我爸当年也有那种‘病’,日子过的很辛苦,甚至一度打算终身不婚,直到遇到我妈。爷爷还说,我爸的死其实也算是一种解脱,所以他并没有那么伤心,反而替他感到欣慰。只可惜连我妈也一道去了,留下我一个没长成的孩子可怜巴巴的活着。”
白悦岚咽了口口水,疑惑的看着她,“姥爷真的这么说了?”
白绾点点头,转头看着窗外的街景和玻璃窗上白悦岚的倒影,一副伤感的模样。
“是啊,爷爷年纪大了,心里越来越装不住事。昨天他拉着我说了很多话,还说了……我爸妈车祸的事。”
白绾心里只知道她父亲跟她一样有那种“病”,别的并不知道多少,只能这么模棱两可的试探着。
“是啊,姥爷年纪大了。”白悦岚犹豫片刻才神情复杂的接着说:“绾绾,姥爷当年瞒着你是为了你好,他只是不想让你感到绝望,毕竟白家这个‘遗传病’真的太久太久了,他害怕你跟舅舅一样的下场。”
一样的下场?什么下场?死吗?可是她爸是车祸意外身亡啊……
白绾心中一动,脸上仍是摆出一脸伤感。
“我知道,我不绝望,只是有点害怕而已。”
果然是有事瞒着她的,她爷爷,白悦岚,甚至是姑姑一家都在瞒着她这件事。
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是无比的疼她,白绾知道,他们瞒着她一定是为她好的。但是,既然这件事与她有关,与她的“病”有关,那她就有知道的必要,毕竟这件事是好是坏,最后仍是取决于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