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裁判那只高高举起的手臂定格在半空,当“不动”二字通过法阵传遍全场时!
死寂,只持续了不到一息。
随即,是撕裂夜幕的狂潮!
“啊啊啊啊啊——!”
“赢了!不动大人赢了!!”
“不动战神!万古无双!!”
声浪如同实质的惊涛骇浪,一波接着一波,疯狂地拍打着每一个人的耳膜与心神。
无数修士从座位上霍然站起,振臂高呼,他们脸上的表情狂热到了极致,仿佛赢得这场胜利的不是擂台上的那道身影,而是他们自己!
如果说上一场胜利,点燃了安阳城的热情,那么这一场以一敌二、荡气回肠的惊天逆转,则是彻底引爆了这座雄城深藏的血性与疯狂!
看台之上,早已化作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哈哈哈哈!赢了!老子终于押对了一次!”一个壮汉激动得满脸通红,将手中的票根抛向空中,“不动大人!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呜呜呜……赢了,真的赢了……”
他身旁,王老三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他没有笑,也没有呐喊,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场中那道身影,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老婆本,保住了!他颤抖着双手。
“不动大人……此后,王老三这条命,就是您的!”
更多的人,则是在狂喜中验证着那句至理名言。
“听老夫一句劝!无脑押不动,别墅靠大海!怎么样!老夫没说错吧!哈哈哈哈!”之前那位老修士意气风发,被一群同样押对了宝的修士簇拥在中央,如同指点江山的神明。
与赌徒们的狂喜不同,女修们的庆祝方式则更为直接,也更为炽烈。
“啊!不动大人!看这里!看这里啊!”
“太帅了!刚才那一拳,简直打到了我的心巴上!”
“呜呜呜,虽然大人受伤了,但是受伤的样子更让人心疼,更有男人味了!”
无数女修挥舞着手臂,许多人脸上都戴着那张冷硬的面具,此刻,那面具非但没有遮掩她们的美丽,反而因为那双亮晶晶、满是崇拜与爱慕的眼眸,平添了几分独特的魅力。
这股狂热,迅速从场内蔓延到了场外。
城中,各大坊市的炼器铺子里,老板们看着店铺里早已被抢购一空的面具货架,又听着外面传来的、如同雷鸣般的欢呼声,激动得浑身发抖。
“快!快去通知城东的张大师!让他连夜赶工!有多少材料用多少材料!告诉他,这批货,我出双倍价钱!”
“什么?张大师的订单已经排到下个月了?那就三倍!告诉他,不动大人的面具,现在就是安阳城的硬通货!印出来就是灵石!”
“还有!联系城西的符宝阁,问他们能不能连夜开发一款不动大人同款战损劲装!要的就是那种带点划痕、染点血迹的感觉!快去!”
商人们敏锐的嗅觉,让他们在这场狂欢中看到了无限的商机。
可以预见,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与“不动”相关的一切,都将成为安阳城最炙手可热的商品。
……
与外界的喧嚣沸腾相比,至尊贵宾雅间内的气氛,则显得凝重。
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如同一记又一记无形的耳光,反复抽打在夺灵一脉韩先生的脸上。
他的脸色已经从铁青化为了死灰,他派出的三名精心培养的弟子,巨力、雷炎、影无痕,每一个都拥有越级挑战的实力,三人联手,本该是万无一失的碾压之局。
可结果,却是被对方一人,以一种近乎摧枯拉朽的姿态,尽数击溃!
完败!
彻头彻尾的完败!
一力降十会,当对方的力量比你更纯粹、更霸道时,再多的辩解也显得苍白无力。
太一仙门的清玄子道长轻抚长须,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他转向那壮汉,微笑道:“道友,看来这世间的道,果然是条条皆可通罗马啊。这位不动小友的肉身与符文结合之道,当真是让老道大开眼界。”
而那位来自神符天宫的核心弟子凌云,此刻看向场中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欣赏。
“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将符文经络开辟于肉身之内,竟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威能!吴泰大师,您开创的,是一条足以颠覆整个符道界的全新大道!”
他激动地看向吴泰,言语中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佩。
吴泰那张万年不变的石雕脸上,此刻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松动。
城主秦苍此时朗声笑了起来,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他转向吴泰,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与欣赏:“吴泰大师,你可是藏了一手好棋啊!恭喜了!你这位弟子,今日一战,不仅为自己正名,更是为我安阳城打出了赫赫威名!人体符文大道,经此一役,必将名动四方!”
媚夫人苏媚也是掩唇轻笑,落在吴泰身上:“不动这一战,打得可真是惊心动魄,也打出了我们安阳城的威风。看来,我们安阳城,真是要飞出一条真龙了呢。”
面对众人的赞誉,吴泰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却悄然掠过一抹谁也未曾察觉的欣慰与自豪。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圣子,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啪。”
一声轻响,不大,却瞬间让雅间内所有的声音都平息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圣子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仿佛外界的喧嚣与此地的暗流涌动都与他无关。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开口道:“一场精彩的对决。既然比赛已经结束,我们也该谈正事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诸位,随我回城主府,商议龙族秘境的具体事宜吧。”
话音落下,他便站起身来,圣女与护教长老也随之起身。
秦苍、吴泰等人自然不敢怠慢,纷纷起身应是。
那韩先生脸色一阵变换,最终还是强忍着屈辱,一言不发地跟在了队伍的最后。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间雅间,们的离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