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触角被我一下子砍断,而那黑蝴蝶也负痛猛地往上一飞,就越过院墙逃之夭夭了。其余的各种蝴蝶,见这黑蝴蝶跑得这么快,也都快速地飞到了院墙外面。
我停头看掉在地上的那两断黑蝴蝶的触角,没想到,那两截触角竟然掉地上之后,迅速地缠在了一起,最后形成一个小黑蛋,在地上不停地原地抖动。
我用小树枝去拨拉,没想到那个跟羊屎蛋差不多大的小黑蛋子,竟然要顺着树枝往我手上爬。我可不惯它这个毛病,抬起脚啪地一声就把这小黑蛋子给踩地稀碎。
我抬起脚时,分明感觉到这个小黑蛋子竟然粘乎乎地直粘我的鞋底。二婶看着这么短的时间发生的一幕,心有余悸地问我,这是什么蝴蝶,还要抓人。
我不能跟二婶明说,这是妖气。但我只能说,这蝴蝶肯定是吃了毒花粉,神经错乱了。二婶也没过多问,就又快速地洗好盆里的衣服,用清水漂了,就把衣服一件件在晾衣绳上搭好。
我就闻到我脚底,那力粘乎乎的东西,发出一阵阵无法阻挡的腐臭味,就觉得这个黑蝴蝶,肯定不是一只真蝴蝶,应该是从哪个坟堆里出来的东西,它肯定是想找我吧。
我就到压井边上,压水出来,把我的踩过那个小黑蛋的拖板鞋,翻过来冲洗了好几遍,又拿起来在鼻子前闻了又闻,确定没有了那种腐臭味之后,才洗了脚穿上鞋子。
二婶已经跑到灶屋里,开始准备晚上吃的东西了。我在外边,看二婶不注意,应当运用心法,往后面洋槐树边上的坟堆里看,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难道这东西来自建寨坟乱葬岗,或者石碑桥那片乱葬岗吗?我不能确定,反正我能确定的是,这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饼,又是通过二婶,想来找我的麻烦。
我就跑到灶屋里,跟二婶说,我出去玩一会儿。二婶就跟我说了,去喝点荆芥茶再出去,别跑远,等一会儿吃饭了。我说中啊。
二婶泡的荆茶冰糖茶喝着真是美气,不仅解渴,还能防暑,而且甜丝丝的。这荆芥茶,味道很好,大有沁人心脾的感觉。
我出去,是想找找这个黑蝴蝶装成普通蝴蝶的样子,跑到二婶家院子里到底想干啥。可我看了这东西并不是后面那片坟院里出来,我就想到要去建寨坟乱葬岗找找看。
时间已是后半晌,阳光已经斜斜地照,歇过晌的人们,三三两两戴着草帽往地里走。我只顾着出来,也没有戴草帽,就只能绕过这些人,顺着小路,运用心法,杀地往建寨坟跑。
我在路上,还问好几天消声惹迹了的老同志,那个黑蝴蝶是咋回事,老同志也迷迷糊糊不知道。我就有些迷茫了,这东西看来道行不高,咋会想到找我二婶呢。
建寨坟还是那样,一片死气沉沉,偶尔有一声野鸟的惊叫,瞬间就又陷入了死寂。我站在那一大片坟地边上,往里面一个坟一个坟搜索着看过去,确实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难道这蝴蝶不是来自这建寨坟啊,这里没有,杨树林那片坟地也没有,离我们洪家坟近的这些地方,也只有石碑桥这片乱葬岗了。
出来了就过去看看吧,我就离开建寨坟,从地南头,顺着那条还有着浅水的南北河沟,身形一闪,就到了岗上这片乱葬岗了。
这片乱葬岗,确实地方很大,大的快跟我们洪家坟这么大了。只是这么大一片荒芜的野地,居然一个活物都没有。当然,我说的是,这大白天,竟然没见一个人影在这里出没。
那些被掘出来丢弃在坟坑边上的朽骨,有的正返着光,明晃晃地有些刺眼。我不关心这个,我关心的是,哪儿能找到这个黑蝴蝶的相关情况。
可是,我也是围着这乱葬岗看了一圈,不论这坟堆边的草丛,还是那黑水坑的水底,甚至包括这东河往东这一片野地里,我都看了,就是没有什么有妖气的东西出现。
就在我又要失望的时候,我就看到那个黑水坑边上的草丛里,突然有一上水花猛然炸开。我知道那多半是一根大长虫,在那里炸水玩。
岗上这片乱葬岗,年代更是久远,因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属于三不管地代,所以这里积年下来,就连那长虫,也是长得更粗更长,就连跑起来,也能在这草上飞窜。
你说一条大长虫,浮在这水面上,猛地打一个挺,在水面扑腾几下,实属极为正常的事情。对于没有见过大长虫拍水的人来说,这情况有点毛骨悚然,可是对于我,这正常极了。
因为洪家坟这片地方,说实话,你说出门看见一半根长虫赤溜溜地跑,或者看见草里有半截长虫皮啥的,这都是极为平常不过的事,确实没啥好惊呼连连的。
我就往那个炸水的地方看,果然,有一条碗口粗的大长虫,正鼓着三角头两边圆滚滚的大眼睛,浮在水面上,红芯子一吐一吐地,盯着草蒲团里看。
我看向那草蒲团里,不知道啥时候,那里竟然有一个小窝,窝里还有三个圆溜溜的鸟蛋,那鸟蛋白色的,上面还有黑点。而那老鸟应该是出去觅食了吧,没有在窝里。
我一看,不得了,这三个小小的鸟蛋,根本不够这么大一条长虫卡牙缝的。但我却不能阻止这自然界的弱肉强食,就任由这大长虫慢慢地游过去,接近了这鸟窝里的鸟蛋。
我的天,这大长虫嘴一张,大得比这个鸟窝还要大很多,只见它接近那三个鸟白色的鸟蛋,根本没有去吞,只是轻轻吸一口气,那三个鸟蛋就像是飞着钻进了它的大嘴里了。
然后这条大长虫,就合起嘴,慢慢地顺着那草蒲团往岸上爬。这个大水坑,两边是很高很陡的坡,那大长虫竟然直直地往上爬,一直到它的头已经爬上了岸,我才看到它的尾巴地才慢慢地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