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狼猪根本没给这大长虫机会,再次张开大嘴,直接咬住那个大长虫的脑袋,嘎嘣嘎嘣就给嚼了个稀碎,没一会儿,就把这长虫头给吃个净光。
接着这狼猪也没松劲,对着这大长虫身体就是一顿疯狂的狂轰烂炸,不管冒血还是骨头,在这狼猪嘴里,听着就像是在吃又焦又脆的花戏桃儿,没多久,这狼猪就把这条巨大的黑长虫给生吞完了,当这狼猪抬起满是长虫血的头来看坟包上的猪倌时,我着实吓了一跳。
不要说这狼猪本身就长得有些狰狞,这又溅满了长虫血在头上,让人看着更是显得恐怖而血腥。而这条可怜的大长虫,也不知道它在坟堆里沉睡了多少年,这刚刚出来,就被这狼猪给生吞活剥了……
一直到那猪倌迷迷瞪瞪醒过来,从坟头上摇摇晃晃站起,爬了好几下才爬到狼猪身上,随着铃铛咣当咣当地响起,这狼猪驮着猪倌顺着往石碑桥的路,慢慢地走了下去。
这时,天已经黑了,我跟二婶回过神来,看边上的人时,赫然发现,就剩了我们两个了,那叫我们来的背锅儿不知道啥时候已经溜得没影了……
下过两场雨,不知不觉,天就热了起来。树叶绿得耀眼,阳光有点烫人,树上的构棒槌开始满树招摇,紫白的小花一串串挂满楝树的枝叶间。
这么长时间又过去了,二婶还是没有怀上孩子。二叔已经对这事失去之前的积极了,每天早早地起床下地干活,二婶没事人一样每天还是想着法子到处闲逛。
那天,我一人跑到后庄,想看看牛瞪眼家那个皂角树上,有没有老的皂角遗留下来。我刚刚跑过庄中间的小桥,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个黑灰的大鹅,鸣叫着向我冲来。
那大鹅搾着翅膀,长长的脖子伸着,疙瘩头贴着地面,两个粗壮的红黄色蒲扇脚插扒着,飞快到冲着我就过来了。
我还在昂着头,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一蹦一跳地往前走,那大鹅张开的满是细密肉齿大嘴,照着我的屁股蛋就是一下。
天热了,我穿得就一条单裤子,那大鹅嘴张得大,一下子就夹到了我胖乎乎屁股上的一点肉,然后大鹅哆嗦着狂夹了无数次,把我疼得差点往前跌倒。
我在这条路上走过无数次,都没有什么东西袭击过我,你像牛瞪眼家的那个小牛犊,子玉家的那个大狗,甚至双生娃家那个大结子羊,它们都没敢动过我。
现在却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野鹅给狠狠地啄了一口。你别看这鹅平时呆笨呆笨的样子,如果发动攻击起来,有时连狗都怕它。
我伸手捂着屁股被咬到的地方,不停地揉,毕竟是真疼啊。我回头看到那鹅得逞后,竟然还孜孜不倦地伸出疙瘩头要冲上一咬我。
我那个气啊,不打一处来,强忍着痛,站定身体,盯着这家伙,趁它要飞起来咬我之际,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这家伙的粗脖子。
我的想法是,我攥着它的脖子,把它拎起来,像风车一样抡它几圈,然后猛地往地上摔,看你娃会不会被我摔死。
可谁知,我手是把这家伙的脖子抓到了,但是没想到的是,它太肥太重了,我竟然根本拎不动它,而这大鹅就展开翅膀忽闪忽闪地不停拍打我,嘴里发出嘶哑的断断续续的叫声。
而且它两个粗壮的蒲扇大脚,还在上下不停地往我身上挠,我在慌乱间,没有被它这种疯狂举动吓到,就双手抱着它的脖子,整个身体猛地往下一扑,想用我的身体把它给压住。
我是脸朝下压下去了,可是那大鹅却是两脚朝上被我压住了,虽然压得死死的,它还是拼命地用两只大脚不停地挠我,估计我的衣裳就要被它抓破了。
你是不知道,鹅的脚掌,看着红红的,黄黄的怪好看,趾间还有肉蹼相连,可是趾尖却是硬似钢铁的尖刺一样的变钩,虽然它嘴没有再啄到我,而这脚却生生地把我挠得感觉都快出血了。
我一看事不对,我根本没有占到便宜,就想爬起来,把这东西扔掉溜之大吉,可这一阵混乱中,那大鹅竟然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估计你根本想像不到,它的杀手锏是什么。我不是把它给摁到了地上,两脚朝上那样子,它的屁股就侧着往上翘着,也可能是被我压的吧,这家伙毫不客气地拉出来好几股又稀又臭的黑绿色的糖稀屎来。
直把我熏得丢了它的脖子,翻过身爬起来,就要逃跑。就连我身上粘满的鹅屎也顾不上了。真是想不到,原以为我稳操胜券,结果却一败涂地。
可这大鹅,站起来喉咙里骨碌骨碌响了一阵后,就又拼命三郎般地疙瘩头贴地,朝着我就冲过来要夹我。
我还不要跑啊,都快成屎人了,我难道还要站在这里,被这个臭东西再次蹂躏吗?
于是我略施了一点法力,脚微微离地冲着它的屁股就是一脚,直踢得它往前好一阵翻腾,连叫声听起来都岔了气,脚朝上不停地踢腾,我才转过身,往家里跑去。
跑到龙门口,没想到我家院门锁着,连我奶也出去串门了,这可咋整,我这身上,跟掉到了茅缸里没啥两样啊,不仅气味难闻,而且我衣裳也破了,身上也肯定被抓出了血道子了,而我屁股蛋上,肯定被这个臭东西给夹破了皮……
于是我也没有过多停留,就飞快地跑向了二婶家,二婶肯定在家里的,她看到我这个狼狈样子,肯定会给我洗干净找衣服穿的。
这个突然出现的大鹅,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出来就劈头盖脸地咬我,我确实被它这个怒气冲冲的气势给震慑到了,等我反应过来,却吃了大亏。
说实话,自从我从南庄到北庄,从庄东面到庄西面,转战过大小无数个阵地,还真没有这么失败过。我边跑边想,边想边觉得有些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