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丛丛的东西,没一会儿,就长得跟那株玫瑰花那么高了,只是更加粗壮,外面更是眩目地让人心惊,你想想,一根长长的东西,披着蟒蛇的外衣,却从地里面长出来,这还不够诡异恐怖吗,而且这东西不是地面上跑的动物,而是植物啊?
二婶也没见过这种东西,抱着我撒开腿就往院子里跑,我扭着头回过去看,那东西还在往上长,没一会儿就超过了玫瑰花。我的天呢,从来没见过长这么快的玩意。
这东西会不会长得超过院墙,从外面爬地来找我们啊。我在想,应该不会吧,这又不是什么会吃肉的动物啊。
可是,我被二婶抱着跑进了院里,刚坐在椅子上想喘匀气时,二婶就啊地大叫了一声,手指着墙头,小良,小良,快看。
我就顺着二婶指的地方看过去,那个地方,也就是刚刚我们在外面看见那个披着蟒蛇外衣的东西长出来的地方。我看到,那个东西,已经长得跟院墙一样高了,而且顶部那个尖尖的头子,像是能看到我跟二婶一样,轻轻摇了两下,又开始往高里长。
我的天呢,这东西难道下面是被气吹的吗,跟洋茄子一样,长得这么快,难不成它要越过墙头头扎进来吗?
二婶丢下我,急急地跟我说,小良坐着别动啊。然后就飞快地跑进东屋,拿了一个长把铁锨,就要过去,把这个快要长进来的东西给拍碎。
没想到的是,那东西看二婶拿出铁锨要拍自己,那个尖尖的头摇了一摇,就顺着墙头,平平地往一边长出去了。那个速度是真的快,就像老鼠在墙头蹦跳着往前跑一样。
长长一段,那东西就停下来,像是扭着头看看我跟二婶一样,然后又伸着头往前一拱一拱地再长长。我的天呢,这个到底是个会玩意儿,竟然还有思想!
真是长了见识了。二婶就手里握着铁锨,站在我身边,瞪着眼睛,看着那东西趴在墙头,往前拱着长长。速度之快,比我小跑着慢一些而已。
这时,院子上空,突然飞过来一群马义千儿,那些马义千儿,喳喳地叫着,都落在了二婶家东屋的平房顶上。然后好像是故意的一样,都一个挨一个地排好,列成横队,头一点一点地往院墙上看。
而院墙上那个尖头蟒蛇身的东西,还在往前拱着生长,没一会儿,就爬到了龙门头上面的瓦楞上了。我看到那东西还在长,而墙头上像是横亘了一条粗粗的长虫,那长虫圆滚滚滑腻腻的,也没有腿,可是怎么就掉不到下面呢。
眼看着那个东西就要越过龙门头那些瓦片,长到平房这边了,二婶开始有些怕了,就想过去,把这个尖头的地方给斩断或者拍碎。二婶就举着铁锨想要冲过去,来个一了百了。
要就在这时,停在平房上的那些马义千儿,本来已经悄无声息了,只是在看院墙上的动静,这时,像是谁拿棍子戳了它们的**一样,突然就哗的一下,一阵乱哄哄的聒噪,眼看着好马义千儿,都奓起翅膀,往前一蹦,突的一下就飞到了墙头那里。
然后就看到那东西的尖头停了下来,可能是看到来了这么多马义千儿,对自己有所威胁,于是,那东西的尖头,在墙头上猛地朝下摔了几摔,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东西,顺着墙头一地到外面花根下面,竟然断了有好几十节,每一节,都像是巨型芝麻虫一样,在原地头尾相接着不停动弹,不停蛄蛹。
二婶举着铁锨,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看着那眼花缭乱的到处滚动着的巨型芝麻虫,觉得头皮都开始发麻。可是,那些马义千儿,却似处很兴奋,也很开心,几乎是一只大鸟,一段这个巨型芝麻虫,那大鸟张开嘴叼起来,突露就飞到了龙门头上面,然后朝二婶看看,又直插云霄,飞得无影无踪。
这些似乎是电光火石一般的迅疾,在二婶还没有把铁锨放下来的当间,这尖头披着蟒蛇外衣的东西,就被这无数个马义千儿给叨跑了。
二婶就扔下铁锨,拉着我就往外面跑,她想看看花那里怎么样了。
跑到那里一看,乖乖,花下面,留了几人粗粗的洞,洞里面幽黑幽黑的,深不见底。
二婶在洞口听了一下,里面有呜呜的风声,却没了那尖头的东西出来了。二婶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个啥,怎么会像动物一样长得飞快呢。
可是,有一点,为什么这东西断开之后没有看到它流血呢?按理说,会动的,有思想的,长着蟒蛇皮的东西,不管怎么样,也会流出来点汁液吧。可是没有,真的没有。
而那些马义千儿是咋回事,它们怎么会突然跑过来,要叼走这些东西呢,而这些东西又来自哪里?这都是疑问,我就算问二婶,二婶肯定也回答不出来。
难道,这也跟死而复活的又失踪的兔子有关吗?可是,它们,到底是有什么关联呢?
我自始至终,都被二婶护着,看到那东西,从下面长出来,再攀上墙头,然后顺墙头长到龙门头上,这些我都不怕,反而觉得这东西真是厉害至极,要不是这些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马义千儿叼走这些巨型芝麻虫,也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人间悲剧啊。
二婶从院里拎过来一大桶水,顺着那粗大的洞口就倒了下去,可是那洞里像是无底洞,一大桶水下去,竟然顺着就流没了,二婶倒完水,就看看我,又看看那洞口,一脸的茫然。
二婶又蹲下去,听了听这洞里的声音,还是像有风一样,在洞里呜呜地响。
也不知道这洞里面会有啥东西,唉,算了算了,还是盖起来吧。二婶就从边上,很吃力地把靠在墙上的带条纹的石头小辗盘盖子给推了过来,这盖子中间是有一个圆孔的。
二婶把这盖子重重地盖在了这洞口上,然后拿了几块砖头,就把这圆孔也堵住了。只留了那花儿在一边绿着茎,黑着花,不停地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