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中，男男女女涌入。
尽管时间已经无比充裕了，但他们的脸庞上还是布满了抱怨之情。
看台上，一个身着黑色训练装的中年男人。
正是昨天接待江灵的。
只是整个人的精神气完全变了。如果说昨晚像是刚酒吧蹦迪结束，那么他现在就是下山猛虎。
“慢慢来。”牧夏同样不喜地看着那群内廷中人。
急不得。
这群异二代的天赋肯定是“昆仑精选”，只是目前还欠缺一种心气。
正在这时，场馆中响起动静。
“这人是...？”一名长相甜美，居然还留着丸子头的女孩好奇。
随着其视线落去，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作训服，身高约1米78，留着短刘海，五官俊逸的男生。
发丝间还有着仿佛晨间露珠的水滴，地面又布有一团明显水渍。
“你看，新来的。”丸子头女孩拉了拉同伴的臂膀，小声说，“你认得吗？”
同伴是个敦实的大女孩，心宽体胖的，直接叫，“喂！新来的啊？从哪个苑来的。”
“煌国，江城。”江灵冲其点头回应。
“哈？”
那个大胖女孩疑惑。
“什么玩意儿？”
其余人也跟好奇宝宝一样，听见江灵的回答，脸色皆精彩了起来。
稍作交流，很快就有人震惊怪叫，“不是吧！”
“政审怎么通过的？什么境界水平？全部都是大问题啊！”一名身材匀称、寸头的少年哇哇大叫。
“这又是哪位背景通天的老前辈，在外面搞得私生子？”有人乐呵。
“你不就是私生子吗？”
但那人似乎有对头，直接拿这话给怼了回去，
“我看唐老五你跟你哥哥完全不像是一个妈生的啊。”
对方登时往前站，又被同伴赶快给拉住。
人声嘈杂，七嘴八舌的。
自己虽作为主角。但都是那些小团体在相互七嘴八舌，只是话题是自己这个“奇葩”而已。
江灵平视前方，保持着镇静。
“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他心中默想学生时期，学过的一篇课文。
《送东阳马生序》
作者是明朝的宋濂。
这位是太子师，后官至翰林学士，相当于现代社会里的院士...有过之无不及！
陈白白那货以前说，这篇文章是那老头用来自夸的，虚伪得很。就跟他爸陈大金动不动对儿子说自己当年是怎么靠一捆草席发家的一样。
江灵觉得并非。
至少，文章里把老师喜欢什么样的学生，领导喜欢什么样的人才，穷人家的孩子要怎么找捷径去往上拼搏，差不多逐一都讲了。
不要怕路途遥远，也不要妄自菲薄，摆正自己的位置的同时，努力上进。
大门处，另一伙人到来。
“是有什么事吗？”染着一头白毛的少年，郑生就要快步过去凑热闹。
另一个文质彬彬的男生将他给拉住，“是我们那个新室友。”
“江灵啊。”
郑生立即停下步伐。
“老大，你怎么看？”郑生问。
被叫做老大的，是一个无论身材，还是进驻寝室的时间，包括家世背景都算是6201第一，的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生。
有点像灌篮高手里的“猩猩队长”。
“大家平时很少接触到现境的普通人吧。”赵天霸说。
“说了当没说一样。”
郑生翻白眼。
三人先前走去，江灵目光很快注意到，刚想打声招呼......
郑生三人却是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见状，江灵原本要抬起的手落了回去。
“闹够了没有？”
突然，这时场馆内回荡起了一道山回谷应之音。
江灵一听，就听出是昨晚负责带自己登记的那个邋遢中年人，只是语气发生了变化。
嘭！
下一刻，仿佛导弹突然落在地面。
地面开裂，碎石迸溅之余，有尘烟升起。
果然是那家伙，只是换了一身款式略有不同的黑色作训服。
众人收声。
“过了一个月，还是教不会。”牧夏看着前方队列散乱的人群，突然叱喝，
“真是给你们的父母丢脸！！！”
“......”
江灵就站在对方的身边。一时纠结起来，自己这个时候要不要动，去和大家站在一块。
不好动。
他绷着脸。
肉眼可见，那些男生和女生的表情有些难堪，愤愤不平。
“介绍一下，新来的，叫江灵。”牧夏又低沉，“江灵。”
“到！”
江灵站出一步，提前准备好的台词，“我叫江灵，来自江城，十七岁，希望和大家相处愉快，保证完成上级布置的一切任务.....”
“够了！”
牧夏陡地打断，像是要把钢铁揉碎的恶狠狠声音，“你是来这里交朋友的吗？我让你说这些，浪费大家时间了吗。”
众人就又揶揄了起来。
“这傻小子。”“遭殃咯。”“一个普通人，来这种地儿，死牧夏怕是心里恨不得一脚踹死他！”大家幸灾乐祸地看着那个长得还挺人模狗样的少年。
“滚进去，入队！你站最后去！”牧夏道。
江灵老实进到队伍里。
一共约100来号人。
“这...”到了队伍末尾，他第一次出现心境波动。
清一色的莺莺燕燕。
江灵别提有多糟心了。
其他的都好说，可把自己弄到这个位置，真有点抬不起头。
“江灵小朋友，你好哦。”队伍本来的最后一位，倒是名看上去可爱和善的丸子头女孩，她极小声地打招呼。
江灵站好，对方都主动打招呼了，想着回应，“小姐姐好。”
谁料，牧夏是存了心针对，又耳尖得要命。前面丸子头女孩开口，他没听见，自己一开口，立马道，
“江灵你的父母也是大神通者吗？”
“什么？”江灵都不知道大神通者是啥。
“我以为你和这群人一样，都是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牧夏言辞犀利，“一来就开始和女生搭讪，无视这里是什么地方...看来我还给你安排到一个合适你的位置了是不是？”
“噗。”“现境穷小子想攀高枝了。”“合适位置...死牧夏是真的嘴损”前面的男生们又幸灾乐祸的一波。
江灵老老实实地认错。
“你们又在偷笑个什么？”牧夏又把矛头对准了全体人，“全体都有——”
下一刻——
轰~
空气，突然如同透明果冻状，以肉眼可见的波动颤了一下。
刹那间，无处不在的重压来袭。
仿佛前一秒还站在陆地上，下一秒就被转移到了四十米水下的深水区。
“嗯？这一次的灵压怎么才这么点强度？”郑生意外。
紧接着就想到了原因，“那个江灵真的是一个纯新人啊？”
“死牧夏...是给他放水的吗？”郑生更没想到，瞅了眼牧夏。
“十公里。”
牧夏下达命令。
队伍最前排的男生，这次可就不抱怨了，轻松地迈腿，在体育馆的跑道上奔跑了起来。
其余的，则整齐划一。
“加油！江灵小弟弟。”丸子头女孩眨了眨眼，“不过，我才十五岁的。比你小的哦。”
那道倩影也跟上队伍。
只有江灵......
“我靠。”江灵第一次遭遇到这种，四肢仿佛被灌了铅，胸口也被压着巨石，连站在原地，呼吸都无比吃力的情况。
同时，他感觉自己肌体的毛细血管好似有开裂的...死亡风险！
牧夏冷冷地看着他。
江灵咬紧牙关，迈动脚步。
“一，完成已经是最基础的十公里；二，滚出这里，随你自己找个地儿独自修炼去。”牧夏突然开口。
他又丢出几份特殊包装的灵膏。
比江城分部灵师用的，外表都有着天壤之别。想来也是这些人特供的。
江灵弯腰。
牧夏眉头一锁。
“我两个都选...可，可以吗？”但下一刻，那少年拾起被扔在地上的灵膏，抬头勉强笑了下。
牧夏冷哼了声。但心中基本终于明白了此子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跑道上，江灵宛如蜗牛，能走路都已经很不错了。这就是灵压，并且笼罩的是整座体育馆！自己堪称是全身毫无设备，在四十米的深水区域徒步。
身边不断跑过一个个人。
被超过一圈又一圈...
牧夏双手环胸，心道，“S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