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
空间被拉伸得几近通透。
一根六米长的战矛飞射,由一根白骨制成,气机绝世强大,毋庸置疑这是一根不朽级的神骨。
比战矛更快的是一道强健的身影,如猎豹般。
暴君大叫,“才到这种地步就不行了吗,我可是才刚刚兴奋起来!”
轰!
两个臂骨大碰撞。
暴君魁伟的身躯一动不动。对方则在暴退,那片虚空都被冲撞的大破碎,声音振聋发聩。
同时,那根暴君腿骨制成的战矛,像巡洋导弹,极速追踪目标。
——嗖!
战矛穿透...
虚影?
暴君意外,“消失了。”
“什么伎俩?”
天地还在隆隆的动静中。
黄沙漫天。
造成的余波掀起的岩土,漫天都是,眼中全是玄黄。
啪地一声,暴君握住那根骨矛。
他的真身是一个五六米高的亚人种,一头棕色粗直的头发,眉弓、颧骨与鼻梁突出,面庞像罗马雕塑。
脚下数以万顷的地面像粉碎的豆腐块状。
低头,
骨矛上并未沾血。
轰!
突然,暴君右手紧握,爆发出万条雷龙齐吼的威势。
“剑士!”
杀戮的欲望正在高涨,暴君绝不满足于此,
“那个家伙呢?”
极远处,一柄剑悬于天穹中。
造型奇特,粉白色的树枝缠绕形成剑柄,又稍微延伸出几寸,剑身是纯粹的霞光,极致的刺目。
下方可见一条至少十万米长度的大峡谷,深不见底。
“看来似乎是这一术式的持续时间有限。”
至高神的声音响起。
暴君豹子一样宽阔雄健的躯壳,起伏,“持续时间有限?”
自己才刚被调动起来兴致,沉睡了千年的血液刚沸腾灼热。
唰!
就在这时,那把剑突然化作一束光,朝着右边飞去。
暴君正要跟着一动。
“你这么渴望厮杀。”至高神道,“可以去冥界。”
暴君看着那柄神剑飞去的方向,眯眼,“哦,是找他那个弟弟去了。”
他立身于逐渐平息下来的战场上。
天际线,
那棵奇异的命运树果真消失不见了。
“我说过,我再也不去那个鬼地方。”暴君回应。
作为最古老的三大伟大存在,为战而生,他与冥神是打过一场的。
无论自己打碎对方多少次,冥神总会在那片不知有多么深厚的灵魂土壤中复活。就算是好斗如祂,到最后都受不了了。
暴君道,“所以,是那个天界小子要不行了?”
还没等至高神回复,
暴君失望:“结果就这么简单吗。”
至高神开口,“有剑士帮你掠阵。”
“那把剑出过几次?”
暴君打断,“仅凭我,就足够将那个新神踩在脚下!绝对的毋庸置疑!”
至高神不满。
因为自己似乎还就拿不下江灵。
这涉及到了万物相生相克,[至高秩序]对上了对方...
应该是[禁法]。
另一则,对方还靠着前任的一整套神骨,近似拥有第二个权柄,[命运]。
“你太胆小了。”暴君还上起了嘴脸,
“真正的领袖,应该反而渴求挑战,被杀死的敌人只会加固我们的神座。依我看,根本不用惧怕未来的那个未知存在。”
“冥界那边出状况了。”
至高神突然道,
“并非那一术式持续时间结束,而是江灵另起了一个新的。”
“什么新的?”暴君眼中好奇。
“应该是通过那家伙的[命运]权柄,打开了一个...类似隧道的门户。”
至高神在接收冥神、梦神那边的信息。
冥界,那棵命运树出现在了那里,仿若神话造物,鲜艳的红芒映照整片冥土。
暴君又问:“他的权柄究竟是什么,刚才那个白发复制体是怎么冒出来的?又还能与[命运]如此结合。”
至高神沉默了会儿,“可能是他的[禁法]权柄,借助[命运]的效果,在另一个时空中进行封印,然后带来的。”
这是什么操作?
暴君都愣了一下。
“时空...”暴君突然亢奋,
“也就是说,我可以去其他时空,征服属于另一个世界的那些伟大存在了是吗!”
这个白痴脑子里是只有战斗吗。
至高神极度不适应暴君。
“判定竟高于[命运],凌驾在...这一秩序之上。”至高神想,
一种不安感,像是忽然出现在神界的毒蛇。
那是自己都未曾涉足过的领域,扑朔迷离,根本不了解个中玄机。
“这是否构成了一种对于命运秩序的破坏,他能做到哪一程度?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问题的根源,还是出现在当年的那个麟身上!
和[命运]沾边,实在是逆天。
打个比方,其他伟大存在们的权柄,像是服务器里的神器。
回血效率是一秒一百倍总血量上限,且还有锁血机制,且还能通过服务器内死亡怪物的数量,战斗力不断往上叠加,这就是【暴君】。
服务器内每有一个怪物死去,就能为其增加一次复活次数,最接近于真正不朽的伟大存在,这是【冥神】。
极品屠龙宝刀,一刀九九九,无视防御,还能破坏地形,不用说,这是【剑士】。
可[命运]是个什么玩意儿?
直接开辟其他平行世界!
简直像是开挂玩家与服务器管理员的区别。
人家再过分一点,都差不多是开一个私服了!
“嗯?”
正在这时,暴君有所感应,“都要忘了,还有一个新神。”
至高神:“他应该可以满足你。”
......
至高伟力染就的金色天穹下。
一柄剑悬空,
垂直离地两米左右。
“天界血脉已不再。”
无比苍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终于到了这一时刻......”
那是一个耄耋之年的老者,却是少年体型,身上一件洁白衣衫,无尘无垢。
与天界款式相似又有所不同。
老者怀里抱着一柄剑鞘。
形体与那把剑的剑身完美适配。
【剑士】在成神之前,是一个剑痴,追求的是极致之道。
出剑快,凌厉,一击毙命。
越快,越凌厉,大道至简,这就是他的剑道。
只追求转瞬即逝之间,杀敌致胜的一剑!
“家族的剑道本是守护之道。”
冬主缓缓开口,“你却声称剑是杀器。”
“哪怕是在那场切磋,也要使出全力的拔剑斩击。”
“快到了我反应不过来的地步。”
“咳咳...!”
冬主咳嗽。
随着江灵融合天界本源,所有天界人都不再享受曾经的一切。
“可就是快到了如今这个程度,又做到了什么。”冬主道,“一剑扫清孽障,天地也为之一空。
空的只剩下持剑的你。”
那把剑纹丝不动,
天地静止。
————
二者出身于一剑道世家。
兄长沉默寡言,才情极高,弟弟热情活泼,聪慧善良。
世界第一次碰撞后,同人类一样,母世界被视为大秘境,无数天地机缘等着生灵去攫取。
末日将近,
天道选择将希望播撒给一批生灵,无数男女老幼同时希冀着。
气运、荣誉、使命。
那是一场大比。
两兄弟已闯入了四强,已经够携手走入母世界。
但,一剑之下,
弟弟倒在血泊中,经脉寸断,不敢置信地望着澄澈如镜的天空。
周边同时响起惊呼声。
“又是秒杀,对自己的亲弟弟...都这样子...吗。”
“太恐怖的剑术,即便是老夫也反应不过来。怎么会强到这种不可理喻的程度。难道他是先天的...?”
“那家伙一路走来,对谁都是下死手!”
“这哪儿是肩负世界的希望,他分明是想摧垮我们的年轻才俊!”
母亲也两眼一黑。
“为...什么...”血泊温暖的像是冬日的温泉,一道喃喃声。
没有收剑声,
兄长从不佩戴剑鞘,
只是冷漠地扫了一圈喧沸的现场,
然后,从弟弟的身边径直走过。
————
冬主行将就木,站起身,右手拎着剑鞘。
“那场大比过后,你回来,多出了这把剑鞘。”
冬主看着前方的那把剑,“为什么?”
“我想不明白,一直都想不通。”
沙...
迈步。
“......我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啊。”他面容枯槁,皱纹深的活像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可是眼里却有一抹强烈的执念。
那把剑,没有剑鞘,霞光凝就的剑身,难以直视。
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
扑通~
天界血脉丧失过后,像是岁月的诅咒厚积薄发反噬了。
冬主踉跄,用手里的剑鞘杵地,已经是到了连路都走不稳的地步。
“说话...啊!”
“你难道就不是母亲生下来的了吗?从来不把我视作是弟弟,也不将任何人视作是同类。可你又为什么要给我这份诅咒的天界血脉?!”
冬主艰难地牵扯肺部,“为什么...要是能回到那场大比。要是再来一次,给我...给我一次再来的机会......”
我一定要接住你的那一剑!!!
他猛然抬头。
嗡~
那把剑终于震动,
“我去找至高神。给你机会。”
冬主仿佛见到不敢相信的事物,突然又哈哈,癫狂地笑起来,“已经不需要了...”
“来吧。”
他艰难,骄傲地站直了身体,
“等下朝我的脖颈,这是我炼出的唯一一块不朽骨。没有天命,没有世界,没有大家,上万年的时间,我只能勉强做到这一步...确实不如兄长你啊。”
“......”
那把剑安静。
霎然间。
一道修长的身影显现。
风采依旧...
那个青年握住那把剑。
一如当年那场大比上。
说是找至高神,
其实是求。
天界人的特殊,是因为古老年间,三位伟大存在,【暴君】、【至高神】、【歌者】,相互掣肘,再加上天界人确实也有世界本源这一设定,至高神才给天界人设立了最特殊的待遇。
可其他生灵要想和天界人一样,比登神还难。
唯一守护下来的人...
剑士持着那把世间最快,最凌厉的剑。
“...那个江灵,怎么样了?”忽然,冬主最后问。
“权柄特殊,暂时困在冥界......他跳跃去了另一个时空。”
“你知道吗,你其实不如他啊。”
冬主忽然说,“他至少可不是以伟大存在之身,击败的秋主。”
话音落下,
天地一荡。
同一时刻,那口跟便秘一样的金色天穹,在江隐、宁霜等无数人族灵师的注视下,总算是如核电站开始重启,重新运转,伟大造物缓缓降生。
风起云涌。
剑士立于原地。
一具尸体倒下,被他给扶住。
剑鞘在临死前,插入那把剑中。
......
......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至高神的伟大试炼中,牧夏想。
他穿过黑暗,像是穿过一层水膜,来到了一个熟悉的面馆里。
空气里飘着辣椒、葱花、香油等味道。
父亲在后厨煮面,桌子上坐着几个熟人。
江潮亭在大口吃面。
方炎皱着眉头,“盐有点放多了吧...”
“哟,天命者来了。”江潮亭率先打招呼。
牧夏走过去,坐下,有些手足无措感,接着,又平复了下去,“我好像失败了。”
“儿子你回来啦!要吃什么?”父亲欣喜地喊道。
江潮亭像是在桌底下踹了方炎一脚。
“哦。”
方炎才看向牧夏,“没什么,失败没什么大不了的。江灵那边呢?”
是的...自己的失败,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灵那边才有出路。
自己的天命,根本不是希望,而是枷锁,是诅咒。
“不知道。”
牧夏垂下头。
“儿子?先吃饭了先啊!”父亲催促。
“放心吧,江灵那小子继承了[命运]权柄,这次失败,下次也会成功,下次不成功,一次次总有成功的时候。”江潮亭大大咧咧。
“老板,再来一碗!”
“还是羊肉面吗?”
“多加点葱!”
“爸,我也要碗羊肉面吧。”
“好嘞~”
“......”
“说的你很了解他一样。”方炎道,“[命运]权柄...先不说有多神秘。所以说,我们就真的没了?”
江潮亭道,“老方你都完球了,还这么在意啊?”
江潮亭和方炎早年间,应该是小时候就认识。
“你这种心态,居然是先天的天命者,真可怕。”
方炎还是看不惯江潮亭。
江潮亭笑道,“正因为我是天命者,所以我的思想觉悟才更高于你啊。自从知道了江灵那小子可以意识穿梭时空,你不觉得,其实时间也许是我们的错觉吗?”
“是是是。”方炎敷衍。
父亲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羊肉面来到。
牧夏接过,深呼吸,还是记忆里最深,最美好的味道。
“方会长你怎么不吃啊?这都要坨了。”
父亲问。
方炎:“我是前会长,别叫什么会长了。就像这个前天命者刚才说的,”
他指江潮亭,“时间是错觉。这面坨不坨,又有什么关系。”
江潮亭笑,“行,那我跟你详细展开说说我的想法。”
“既然世间存在有[命运]权柄,江灵和当初那个存在,他们的意识可以穿梭在任意一个时间节点,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能活在每一个时期的世界?过去从未被抹除。”
“可不是啊。”
方炎说道,“江灵要是有那本事,他小时候就该往你的饭菜里下老鼠药。”
江潮亭摸了摸鼻子,“好像是...说的倒也没错。”
牧夏看着这两个特殊的家伙。
“但,如果说,他说不定真的在某一个时空中这样做过呢?”江潮亭忽然问。
“江灵应该很难影响过去的事吧。”牧夏开口。
“如果是另一个世界呢?”江潮亭道。
方炎:“平行宇宙?多元世界?那与我们何干。”
“关系可大了。目的就是要引到这上面来。”江潮亭一边吃面,一边兴致勃勃地说,“我在地球的时候,闲着没事做刷点短时间,看点书。”
“这就是咱们的初代天命者。”
方炎吐槽。
牧夏心里好受了点。瞧,自己这也不算太失败的吧。
江潮亭:“在物理学上,粒子的基本属性其实是量子场,霍金还提出了一个宇宙波函数的概念。”
“受不了。”
方炎无奈扶额,“堂堂天命者,不研究拯救世界,搞科研去了。”
“怎么拯救世界?为什么要拯救世界?”江潮亭反问,“你太在意实体了。宇宙的本质就是一个波函数,它时而坍缩,时而发散,它有无限种姿态,我们的时空只不过是那片无限海洋中的一滴海水而已。”
“好,那我纠正,是拯救昆仑,拯救人类!”
方炎头疼,然后严肃地问,“我跟你讨论物理学干什么,拥有[命运]权柄的也是江灵,那一境界就算真的存在,也是他迈入那一思辨中。你这是逃避啊。”
江潮亭一愣,低头,嗦起了面。
牧夏舒心。
天命者自然有共通之处。
“不是有退相干理论吗?世界可不是水波,不会一直变化,我不会突然变成一个女的。”牧夏加入了话题。
方炎诧异地看去。
旋即想起,牧夏是类似以前部队中的军校高干,作为昆仑灵师,知识学位这一块也没落下多少。
“退相干理论反而是诠释平行宇宙和我们与江灵差别,为什么伟大存在们都无法一窥[命运]权柄的。”
江潮亭解释,“打个比方,天地初开,万物还是鸿蒙混沌的时候,盘古他老人家拿着斧头,思考应该是正劈,还是斜劈....”
“是横着劈!”
方炎只能在这一句上提一嘴。
江潮亭道,“是,我们这一世界,是盘古横着劈,然后上下浊清分明的。但在盘古思考,还没有劈的时候,他就处在一种叠加态。”
牧夏恍然,“江灵的[命运],即是他能开启另一条路径,进入其他可能的世界中。”
“我好像理解一点了。”
方炎皱眉,看着已经坨了的面条,“...世界的本质就是那团鸿蒙,真的可以无限演变。”
“而江灵他居然掌握了这项权柄。”
“不是他,是上个时代的那位天命者。”江潮亭纠正,“然后说回退相干理论。盘古选择一斧头横着劈下去,浓雾翻涌,再到雾气褪去,一个确定的世界就此诞生。就像一个盒子被打开,光线照射进原本未知的黑暗,于是那个波函数成型。”
“还是接受不能。”
方炎摇头,“这种东西根本与我无关,与我们人族的命运更没有关系。我们要死了,消失掉。”
聊到这里。
牧夏才回到自身。
热气蒸腾。
“你我本就是波函数的一个化身之一,怎么会死呢。”江潮亭说。
“这面坨得吃不了了,给你。”方炎把碗递给对方。
江潮亭一看,确实坨了,看向牧夏,“要不牧夏你......”
牧夏苦涩一笑,拿到自己面前来。
一者,是江潮亭相当于安抚,说没什么。
佛教那套嘛,缘起性空,失败者的自我慰藉很正常;
一者是方炎,象征着内心的问罚。
“我吃。”
牧夏道。
正在这时——
“呼~”
一道开门声,伴随一声似乎忙碌的呼气。
江潮亭和方炎惊讶,“江灵?”
“你特喵得在这里吃面?”江灵看着坐在桌上的牧夏,“我在外面打疯了都!好家伙,三四个我,就火影忍者里的鸣人,影分身之术,一顿垮垮干...”
战斗...
牧夏愣神。
江灵他还在战斗?
江灵走上来,一看牧夏,猛拍其肩膀,“不是,你还吃得下去啊!”
“已经,没有天命了...”
牧夏说。
潮水褪去。
运去之后,哪儿还有什么英雄,自己就是个搁浅的一只大王八。
“那这就是组织考验的时候到了!”
江灵一本正经,“不要伤亡数字,那句话听过没有?我只要一个伟大存在!一个能和我一起改变异界的权柄能力!”
年轻人就是好。
牧夏还坐在板凳上。
“牧师!”
江灵大声,“没有后援,你就什么也做不到吗!更何况,如果真的彻底不行了,那我又是什么?”
牧夏抬起头看去。
他是...
“希望?”牧夏情不自禁。
唰!
同一时间,桌上那碗坨了的面,这一刻竟突然变得重新热气腾腾。
江灵开口,发出的却是牧夏他自己的声音,“你感受了吧,我在战斗,而且是两个我在战斗。为什么说不能舍弃希望,因为波函数可以发散。”
“还有希望。无限的希望。”
......
......
金色的穹顶在四分五裂。
暴君望着旋涡中心,“他,可以满足我?”
“江灵并非梦神梦中的那个存在,自然就不会毁去一切。那个新晋的伟大存在要坚定不移地跟着他走。”至高威严的声音,
“杀了吧。”
简单三个字。
轰隆!!!!
一时间,分不清是天空的动静更剧烈,还是大地的爆发更恐怖。
暴君的气势以急速攀升,一头深棕色的乱发舞动。
弑神...
弑神...!
弑神!!!
他的心跳,随着兴奋越来越强劲,让异界众生陷入末日来临时刻的绝望当中。
“啊...忘不了。”暴君开口,自言自语,“拧下那家伙头颅时的感觉。我就是为此而生的。”
至高神离去。
冥界那边,窃贼已经进入了那个天界之子开辟的“命运门户”中。
......中断了联系,没有消息传回。
另一边。
苍穹之上,金色云彩被震得十方溃散,一尊真神的身姿降临。
古斯特大陆,大大小小的人族灵师跪了下去,满脸激动到不能自己。
——嗖!
就在这时,一个以不朽级神骨制成的战矛,以令天地层层破碎的恐怖气势射向那位新晋的人族真神。
“多久了,这...颤栗的感觉。”
笼罩异界、令人族绝望的暴虐大君声,“以伟大存在之身,向我献祭,取悦我吧,满足我吧。”
嗡!
忽然,那道身影抬手,
手掌桎梏住战矛,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