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水潺潺流向淮泽的方向。
江灵搁老远就见着好些个男女像是在接机。其中尤以一个金发碧眼的大长腿，眼神最为出彩。
“怎样？”庞斌率先发问。
江灵回到河对岸，脸上露出笑容，还没开口，一个硕大的躯体就将自己给拥在怀里。
“我就知道小灵灵你是最棒的！可以了，小灵灵你已经做得无比出色！”
马得力像是高考出来后的老妈子。
那个昆仑灵师李岳眼神像是黏在了江灵的年轻面庞上。
“马队长...松，松一下...”江灵勉强拍了拍马得力的后背。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马得力依旧熊抱，说，“那咱先回去休息，有什么等后面再说。”
“还好。”江灵又补充，“挺好的。”
“唔！”
话音刚落，对方的双臂反而更加用力一裹，自己胸腔里的气快被挤出来完了。
江灵心里暖是挺暖的，但招架不了对方这种程度的“爱”。
“好了，别逞强。林梦就说过你平日里做事爱逞强。”马得力继续在江灵耳边说。
他心头一沉。
这个熊抱，
一是暴君俱乐部里，同志们平时打招呼练出来的习惯。
其实也是第一时间感受江灵的状态。
“小灵灵他没获得赐福！”最坏的事情发生了。马得力更加用力。
“马得力你先松开吧。”庞斌身边的一名女性灵师，眼神急躁，忍不住，“江灵你有没有获得赐福？”
“应该是十有八九的。”
庞斌脸上挂着笑，“两小时三十八分，还是初入照境的成绩，要是我是那位伟大存在......”
话还没说完。
江灵费劲地抓马得力布满绒毛的大手，从喉咙里勉强发出声音，
“没。”
庞斌脸上笑意瞬间凝滞。
“马队长你稍微松一下...”江灵勉强开口，“我没有获得那位的赐福。”
后方。
正上前走来的叶琳娜与其长辈也在一刹那停住了脚步。
“你没有获得【暴君】的灵犀赐福？”
突然间，作为昆仑神道中一员的李岳大声。
哗~
其余的那些灵师立马神情一变。
转变来的不要太快。
就像是神像破碎了，
于是大家当场发现，什么狗屁上帝神佛，本质不过就是几块破陶土。
马得力稍微松开了手臂，江灵得以扭头看李岳，“我没成为暴君使徒你很意外吗？”
......
天空中飞过一行人身，两男一女。
他们降落在地，同样也是来参加龙王滩的【暴君】伟大试炼。
见到这画面，先是好奇，随后很快精神抖擞。
“那个江灵打出了两小时三十八分的成绩，结果没被伟大存在相中？”
当中的一名男子，就没前面大家讨论时候的那层滤镜了。
他表情精彩纷呈。
“哈！”
一声充满了揶揄意味的笑声。
“天天搁九界上炒热度。”
“铺天盖地全是这个毛都没长齐的普通灵师的新闻...咋咋呼呼的，流量狗！”
这名男子碰了碰同伴的肩膀，“我之前说什么来着？八字没一撇的事。”
“行了。”同伴道，“犯不着在意一个普通灵师的事。”
一副漠视了的口吻。
使徒，与普通灵师不是一个阶层的存在。
“只是觉得好笑而已。”
那名男子嘲弄地看向江灵。
另一边。
“怎么会？”正天殿的叶琳娜心里受到的冲击也不小。
江灵此前无论是名气，还是包括在这次伟大试炼中交出的答卷，都可以说是达标了。
“看来他的命数只能如此了。”
那名长辈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高冷。
叶琳娜蹙了会儿眉，随后松开，“原来是个普通人的命吗。”
......
“没...不是那个意思。”李岳反应过来，脸上是有点挂不太住。
他心胸倒也不至于太过狭隘。
主要还是【暴君】职业有其独特性。
江灵一旦成为【暴君】，
凭他的前期表现，日后变成一个打四五个的大爹，是真的大有可能的！
“更多的是扼腕叹息。”
李岳又露出一副替对方感到不甘的神情，
“【暴君】使徒数量是最多的，正常来说几率最高，没想到你竟然会没成。”
“哦~~”
让人意外的，江灵拉长尾音。
一点也看不出难过、自艾自怜的样子。
这倒令人稍微...
算了吧。
在大家心中，江灵从原本将要光芒万丈的新星，一下子落入谷底。
没必要再投入任何关注度。
浪费。
此前，任何一个灵师谈及这个传闻中S级新人，都假设了一个前提：对方日后大概率能获得使徒身份。
若无这个前提，则一切讨论都将失去成立性。
而现在，几率最大，最有可能获取的一个使徒身份，【暴君】，对方没有拿到。
非要说，确实是保留了一丝其他职业的可能性。
但已经是微乎其微。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样了。
“太让人意外了。”好些个男女都真的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结果，
“这种天赋，不说是人类最强，也是最最顶尖的那几个。居然没有拿到【暴君】使徒身份。”
这，就是联合国解散后的这个时代！
S级最强人类天赋？三个月从无到有，最快晋升照境灵师？两小时三十八分？
一切的一切，
抵不过两个字——“使徒”。
另一边。
“我后面应该还能再来尝试的吧。随时都可以是吗？”江灵眼神清澈地看着庞斌。
庞斌有点不知该怎么回，也不是太想回了。
就像网恋前你侬我侬的，结果看完照片，知道真人长相后，立马变成“我洗澡去了”。
“你先回去等等吧。”
庞斌道，“可能后面几天会获得赐福也不一定。”
“我还能再来的吧。”
江灵一反常态地坚持。
要不是马得力在场，庞斌都想说的更直白一点。
建议亲去其他伟大试炼之地试试呢。
对方越是这样坚持，还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在大家眼里就越是强撑着。
唰！
唰！
突然，两道身影冲天而起。
“慢走，叶琳娜。觉醒一命命魄后，最好照境后期再来。”庞斌不忘打招呼。
江灵看着天空飞快离去的两粒小黑点，眼睛微眯。
“你随时都能来...”庞斌又简单回复，“按照顺序排队就是了。”
“小灵灵，我们先走！”
就在这时，马得力也抓着江灵手。
没有多说什么话语，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啥意义。
......
“江灵在龙王滩的【暴君】伟大试炼之地...两小时三十八分...后未能获得【暴君】使徒资格...”李岳将这一消息正式报送给昆仑神道。
......
天空上。
“没事。”
马得力和江灵乘坐在黄马背上。
他从后方抱着江灵，“小灵灵你先调整一段时间的心态，接下来任何乱七八糟的，有我给你挡着。不要去想那些东西。听我的话，我们一年后再试试看另一位伟大存在......”
“怎么跟考研一样。”江灵腹诽，问题这和考研又完全不同。
自己的成绩，自己的天赋与努力，都是完全够了的。
可现实就是这样，人类的命运，早已被那些个伟大存在们攥握在了手里。
个体的一切都不足为道。
悲哀。
念头稍纵即逝。
“马队你才是不要多想。我心态真没问题。”江灵回道。
黄马飞行在辽阔广袤的异界大地上，离地高度在一千米左右，心境开阔。
“小灵灵你不要这样故作坚强啊！”马得力紧抱江灵，他的声音都委屈得快哭了，
“委屈的时候，把头埋在我的胸膛里哭出来就好。然后有我的[战争光环]增益，小灵灵你不会弱于别人太多的。”
呃...
马得力确实属于是那种非常另类的【暴君】奶爸。
安静了几秒钟。
“我不会弱于任何人，”江灵轻轻地自语，“任何使徒。”
......
不是倔强，
底气是，自己的灵力在这次试炼中增幅了至少60%！
牧夏当初怎么也想不到，
【歌者】使徒，宁霜引以为傲的本命灵犀[冰诣]，自己可以人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