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还没被赐福。所以暂时就任意位。”
林梦说道。
“挺好的。”
江灵点头，“我的意向也是全面手。”
林梦身边坐着佩儿，她噗嗤一声，使坏似的笑看着自己。
经过八十多年的发展，人类摸索出了如今的模式。
无论是最上层的使徒队，还是其他灵师队，都讲究一个协同作战、分工明确。
单打独斗者，有。
但纵观古往今来，少之又少。
“全面小能手~”
佩儿调侃着说，“要是以后佩儿受伤了，你能第一时间救佩儿吗。”
江灵二话不说，保证道，“敌人要想伤害这么可爱的佩儿，除非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佩儿“哇”地一声，“厉害厉害”拍起小手。
“先踩着我的身上过去！”
马得力拍着他宽实的大胸肌，又冲江灵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所以咱们就是一个接着一个死的结果吗。”
林梦把话题引导回来。
一双化了淡妆，桃夭般妩媚漂亮的双眼看江灵，
“你有意向的【伟大存在】吗？”
会议室内也安静下来。
这是一个稍有敏感的问题。
言外之意，全面是基础，但也得有特长。
你是朝着成为使徒目标去的。
类似高考结束后，亲戚问你国内TO5，你打算去哪一所。
一般人不好接住这话题。
座位最后的江灵，稍作沉吟，
“能一起选吗。”
“......”
林梦沉默。
佩儿、一副范海辛装扮造型的曹无伤，和队长马得力表情僵硬。
“没想到你还有点幽默。”
林梦面无表情地说，“那我等下打电话给你问问【暴君】、【冥神】祂们的意见。”
你也挺幽默...
江灵努了努嘴。
心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自己倒是真的能和【穷神】煲一会儿电话粥。
“这是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林梦道。
“包括你这次单人探索邙谷，林梦姐也是有意让你和那位【伟大存在】多接触。”佩儿稍微正经一点的口吻，
“哦不能说是接触，应该是让你尽量进入【冥神】的视野中。”
闻言，
江灵眸中流露一抹异彩。
原来是还有这层打算。
林梦接着说，“你说你的意向是哪位【伟大存在】。那我们就安排你多去接触一些与祂们有关的地点、遗物。”
“等等。”
正在这时，马得力打断。
他看了眼腕表，
不好意思地对大家说，“俱乐部突然有点事。俺要去照顾一下那几个姐妹。”
姐妹？
江灵恐惧地看着这个背心大汉。
“小灵灵你还有没有其他问题？”马得力看江灵。
“有一点，”
江灵无语地说，“麻烦别叫我小灵灵......”
“那不行。”马得力咧嘴，又道，“那就这样，小灵灵你签合同。”
“林梦你帮忙在中央系统那边确认，然后小灵灵你先回去休息，”
“好好睡一觉。”
“大约八小时后我再来找你锻炼身体。”他冲江灵比了比双手的肱二头肌。
......
江灵离开后。
过道中，穿着背心、宛如铁塔般的马得力确实在朝暴君俱乐部走去。
不过脚步并不快。
沿途。
好些个灵师暗自升畏。
隔着老远，身体就往两边墙壁靠。
马得力背心上印着一个“爱”字，脸上也挂着活力四射的笑容。
“别急呀。”
马得力在对腕表讲话，“小灵灵才十七岁，多娇嫩的年纪，人家还是个花骨朵。”
“收起你那份恶心的比喻好吗。”
会议室内，林梦一袭白衣，高挺的鼻梁挂着一个半遮面的镂金面具。
“哼，和你这种冷血无情的女人说不到一块去！”
对面，马得力挂断。
林梦深吸了口气，按捺住杀念。
“大马人可真好。”
一旁，身子娇小的红发少女趴在桌子上，像是无聊地发困，
大大的法师帽，一头蓬松弯曲的红色长发垂至腰际，
更加显得她身子娇小玲珑。
“......明明作为【暴君】使徒。”佩儿的小肥脸贴在桌面，挤压出鸡蛋白般吹弹可破的一块肉。
“那个江灵的当务之急，本就是要尽快成为使徒。”
林梦说道。
“不然呢~”
佩儿语调婉转，手指缠绕着自己的秀发，
“一个聆听不了神谕的凡人...真很难把他看作是队友呢。”
......
十二分钟后。
江灵回到自己的房间。
“呼~”
他呼出一口气。
察看腕表，状态还未刷新。
但很快就会出来了，自己加入万愚战队。
一个标准且拥有极强竞争力的使徒队。
“使徒......”江灵思忖。
自己第一时间没听出来，后面路上回想时才琢磨出来了。
林梦是有些督促，自己得要尽快获得一位伟大存在的赐福。
对于使徒而言，自己的S级天赋其实只是个嘘头。
“叮！”
正在这时，腕表弹出消息。
“您已成功签约万愚战队...”
“您已升级为L3级灵师，您的账户于11点32分收入2000点积分...”
“您的账户于11点32分收入10000000点积分...”
江灵神色一喜。
有钱了。
江灵暂时将想法抛之脑后。
“先点一份灵师餐食。”他购买一份120积分的丰富大餐。
不一会儿，一个送餐机器人来到门口。
一块巴掌大小的肉排，上面淋了点黑胡椒汁，底部还有些血水。
这是异兽的肉，富含大量生命精华。
长期服用能显著增长力气。
“效果不错。”江灵吃完，有很强的饱腹感，“身体也有点升温，练一会儿。”
他一边原地俯卧撑做锻炼，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
“一，晋升照境；”
“二，搭配灵珠技能；”
“三，吸收暗系超凡特性，强化灵力；”
“我的优势区间在后面。等到了大神通境，可以去挑战异界王者，就能获取他们的传奇技能，到那个阶段，我就正式起飞了。”
“此外...”
江灵突然停住。
平板支撑，一点也不吃力，他而是陷入长考，
“我的体质很特殊。”
从遇到第一个灵师，邱少月起，“天才”、“妖孽”、“S级”这些头衔就伴随着自己。
自己体质似乎并不是【穷神】赐福的效果。
“我可以试试吸收其他超凡特性吗？”
江灵意动的在于这一点。
灵师灵师，关键就在于一个“灵”上。
什么赐福灵犀、六命命魄，都动摇不了“灵力”的主导性地位。
某著名人物曾说过：死神的战斗就是灵压的战斗。
“先睡一觉。”江灵结束饭后运动，“睡醒了再来详细规划提升。”
......
八个标准睡眠时间后，江灵被门铃声给吵醒。
马得力如期而至，“嗨！是刚睡醒的小灵灵！”
他把江灵拥入怀中。
江灵使命挣扎，心中大呼你丫是牲口吧！
“说好的，我带你去暴君俱乐部。”
马得力松开。
江灵大口呼吸。这家伙和东北虎一样，搁大雪天里躺雪地里睡觉，都能在四周形成一块冰雪融化的地带，那血气别提有多强了。
女鬼见了马得力都得赶忙摆手说自己今天来大姨妈了。
强大的血气带来的就是充沛的精力，
马得力是一个如太阳般的领导。
“真羡慕不来。”江灵心道。
暴君俱乐部不对外公开。
会员制。
但有马得力的带领，江灵跟在他后面，来到了万仙，也有可能是人类最大【暴君】使徒聚集地。
“万仙的管理是真宽松啊。”江灵看着前方。
仿佛巨人国度，巨大的会馆里大量五大三粗的汉子，气血测试、拳力机、掰手腕、玩相扑的，清一色竞争激烈的游戏。
只有角落里的男男比较安静。
“大马！”
“嘿~”
“大马看我，看我，喝！！”
马得力在这里极其受欢迎，很多人都争先恐后，跟大猩猩一样打招呼。
“和牧夏不一样吧。”
马得力忽的道，“他太压抑了。”
江灵一愣。
两人来到一个吧台，对面像是调酒师一样的家伙跟马得力互拍了一下手掌。
“我的小灵灵，全万仙最火爆的新人，”马得力介绍道，“说好的，给他来一杯最最最火爆的‘红日’。”
“我跟他们打赌，赌你能承受住‘红日’的效果，一口闷。”
马得力又冲江灵道，“只要赢了，到时候就能给你打到六折！”
“真得喝暴君血啊？”
江灵脸色有点难堪。
在现境，在大洋彼岸的星条国，那里有许多底层百姓靠卖血维生。在煌国其实也有一点迹象，这是人吃人的翻版写照。
文明从来只是一层表皮。
“看。”
马得力竖起快接近自己脑袋大的右手胳膊，拍打肌肉，并让自己伸手去摸，“再来感受，最灼热的血液。”
接着还一把将江灵抱在怀里，
让他贴耳聆听自己的胸膛心跳，“听，战鼓一样的声音。”
咚...
咚...
咚！
江灵变色。
“这就是我们，暴君使徒。”马得力道，“放血对我们来说其实是放松，缓解异乎寻常的战斗狂热。对你们更有极大的好处。”
这么说，江灵适才接受了。
正儿八经的狂战士。孩提时代就要摔跤，举行部落大会的维京人在他们面前都得变成乖宝宝。
“嘻！”
见江灵面色缓和，马得力露出恶霸犬一样的笑容。
“‘红日’来了。”一个大汉握着一杯粘稠如浆的液体来。
江灵别说喝了，瞬间被那股味儿冲的整个人打哆嗦。
“噢~”
对方玩味地看自己，又看马得力，“看来大马你要输了。”
“不可能！”马得力大手一挥，“我相信我的队友，正如我的朋友们相信我一样！”
“小灵灵——加油，加油啊！”
他又还是紧张地看江灵。
与此同时。
其他暴君使徒也围上来，纷纷发言。
“基酒是一位[沸血]灵犀的照境暴君使徒鲜血。加十分之一的大神通者暴君使徒，拥有的是[暴血]灵犀，并在[暴血]状态下激射出的真血。火力全开。
此外一点点朱血果汁。”
对面的那个大汉，一只手撑放在吧台上，看着状态实属不佳的江灵，“不掺一点水，纯度是百分百。”
“别说的和磕药一样阿喂。”
江灵用力按捺冲动。
没办法。
这就跟兔子闻到了老虎撒的尿一样。
血气太浓厚，
你的心灵，你的脑子都处于严重不稳定中。
“要不就算了？我怕你喝下去后，身体会突然——BOOM！”
对方还故意恐吓，做出一副可怕的样子，“爆炸！”
“又不是火药。”马得力不忿，看江灵，
“别听他们瞎侃。
小灵灵你顶多会有类似[沸血]，燃烧的错觉，那才是男儿的最完美状态啊！热血就是用来燃烧的！”
江灵跳下高脚凳，抖了抖身体。
马得力眼睛亮起。
周围随之开始沸腾。
“一口闷是吧...”江灵端起那杯红日，在众人的拱火中，猛地仰起头。
哗！！！
咕~咕~
暴君的血，顺着咽喉，涌入进体内。喉结上下滚动。
剧烈的难受感瞬间袭来。
......咚！
心脏仿佛一扇远古的大门被破城锤突然撞击。
蓬~
接着，声音与感觉又一变。
周围的欢呼雀跃声...也不知道那群暴君使徒是哪儿来的这么激动，那声音像是化作战场上的刀光剑影。
众人看着杯子里的液体不断减少，“牛逼！”
“做到了！”马得力激动，一瞪眼，“谁说小灵灵办不到的！你们都看到了没有？”
哐当~
杯子掉落在地。
江灵身体摇晃，踉跄几步。
马得力赶紧去扶。
“别。”江灵拒绝，只觉天旋地转，声音低沉，“没...没有...”
“什么没有？”马得力诧异。
江灵也不知道。
好像是，没有热血燃烧...
而是痛。
在黑暗里蜷缩着，贫瘠了几十万年的那颗心，本早已像是死物，可此时黑暗中却滴下一滴液体，唤醒了它。只是那是仇敌的鲜活的血液，是无尽海啸一样的恨意在蠢蠢欲动。
“没有到极限。”江灵忽然强忍着心脏的无名痛感，竟比那个女人离开时还要得绞痛，但他对马得力露齿一笑，“再给我来一杯。”
马得力兴奋，“这才是男子汉！”
“再给江灵来一杯‘红日’，从我的账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