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嗖！
杀戮大陆上空，蚁王神出鬼没，他一人成军，速度快到近乎瞬移。
人族高手的阵线就像是纸糊的，被逐一攻破。
江灵就在下方“收人头”。
他那叫一个兴高采烈，连澧水的神骸被人摸了都暂时抛之脑后。
“太快了，太快了。”
江灵脸上浑似泛滥的江河，笑得那叫一个让人恶心，“我都跟不上了。慢一点，一个个来。”
“这个...魔鬼...”
江华清实际上都没入得了江灵的眼。
打完[吉祥]，他就被松绑了。
只是因为蚁王的一脚踩断了他的脊梁骨，浑身经脉俱裂，此时奄奄一息。
这种重症，怕是要躺十天半个月了。
更让江华清无法忍受的是：
自己只要一想到江灵...
一想到...
哇啊！
“这是什么感觉。
这是什么感觉啊啊啊！”
江华清眼中全是恐慌，“谁能告诉我，他对我做了什么，我的灵魂是不是被玷污了，我该怎么办。”
“伟大的【冥神】大人，您在哪里？”
牧夏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江华清都乞求起了自己的伟大存在，“快洗礼我灵魂中的污秽吧...”
“是因果有关的手段吧。”旁边，突然响起扑通一声。
一个头发花白的花甲老人，居然还在笑，
“他先前不就在现境里窃取了世界因果吗？看来是也能对生灵进行相同的手段。”
“哎哟喂——”
又一道痛声。
一名身材丰腴的宫服女子，叫道，“疼死老娘了。怎么回事，他居然不杀我们？”
一个个熟人下饺子一样地掉在地面上。
只有少数，像江华清那样恶心、反胃到了极点。
大多数在确认完状况后，见江灵没有杀心，就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了其他事。
一是因果这玩意儿到底为何物，二自然就离不开牧夏了。
“...气笑了。”
“算了算了，没什么好说的。还能说什么呢，什么狗屁天命之子，真不如以前的江潮亭吧？”
“我*他全家！！！”
“苍天无眼啊——怎么能这样捉弄我们，到底真的有天命吗？”
一些人都哭丧起来。
“相信牧....”还有人像是炒股已经跌倒谷底了，还在闭眼咬牙。
“我相信你麻辣隔壁！”
“闭嘴吧！”
“信不信我先揍死你哇！”
“乌老前辈别急，千万别急了，这样的身体情况，恐会暴毙的！”
那些各家公会的高层，七荤八素地躺在地上，说着说着，居然又内讧了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看不出来，那个牧夏太太太尼玛逆天了。”
几乎所有人都被气到如丧考妣。
场面一时堪比国军将领们在功德林里讨论老蒋。
“呵...呵呵......”
那些昆仑神道的高层们都像是失心疯了。
一个劲儿的苦笑，傻笑。
昆仑作为万山之祖，昆仑神道作为不折不扣的第一工会，本来是有天大的福泽，可怎么就接连碰上了江潮亭和牧夏这两个奇葩？
......
有人哭丧有人喜。
“这一次，可就收获大了啊。江灵。”穷神也语调上扬。
“哈哈哈哈哈！”
江灵一个劲的哈哈大笑。
和四季的那些异界古生灵不同，这些人族高层的命运大有说法，通过[吉祥]，他们可提供的“因果点数”是前者的数十倍，乃至于百倍往上。
现在刚开始，肯定还看不出来。但后续每天都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香火鼎盛！
他稍微回过神。
“......哎哟。”
身后是一大堆叫苦连天的声音。
蚁王降落，生冷地看了眼那些人族高手。
突然。
江灵又冷淡开口，“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后面带着江伊去神奇宝库找你。”
天地间回荡着这句话语。
蚁王面露好奇。
“前者，我只要你双手双腿。”江灵补充，语气里蕴含有刀剑般的锋利，
“如果是后者，我要你的命...性命。”
唰！
下一刻，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轰~
烟尘升起。
后方众人族高层瞠目结舌。
那是一个三四米高大的身影，穿着一件残破的灰色长衣，肌肉如漆黑的虬龙，头颅生的异形丑陋，面部有两条狰狞长痕。
“我去...”一个身材丰腴的宫服美妇，虚眯着眼，看着江灵...的脚下地面，心里有一阵阵异样的情绪，“这才是，真的，它们的救世主吧。”
来者正是四季组织的一流高手。
秋主身边的吾须。
他被江灵叫出，见面，直接单膝跪地。
不多说一言。
低着头颅。
一副认错受罚的姿态。
这可把江华清他们看得心里死一样的难受，再次痛骂牧夏。
“还算主动，识趣。”
江灵冰冷，“好在，我这人做事也只抓问题根源。江伊。”
蚁王一瞬不瞬地盯着吾须。
突然。
吾须对着地面，质问，“福主，你不顾自己刚破关的身体情况，前来这里。对此你有没有想过，在秋主看来意味着什么。”
江灵忽的，“江伊。”
唰——
蚁王陡地出现在吾须面前。
没有多余分说，
轰！！！！
后者头颅被猛砸入大地，更有骇人的骨裂之声，大量鲜血染红那片地面。
“...可以了。”
蚁王回过身，像是在压制什么。
他骨子里的【暴君】基因，对于杀戮，血液，还是能免就免。
哒...
江灵的脚步声。
吾须的身体轻颤。
“现在我告诉你。”江灵冷冰冰地说道，“他怎么想，与我无关。而我的想法——他完蛋了。”
“咕~”
后方，江华清等人咽口水。
江灵短暂阖眼。
其体外有一口洞天，谁也看不见那张脸庞。
......他恨薇薇安，恨人类，恨蚁王。
却不想薇薇安是天界人，背后还有【歌者】，人类更是七位伟大存在这一时代的投注目标，而蚁王是因为如今的自己的确有多余的能力。
那种复杂的恨意要如此浓郁。
到头来指向的对象其实是，自己就是不该踏上这条道路。而对于自己来说，仇恨辱骂自己可以，反对这条道路，不行。
因为在自己的眼中，一切问题的根源，本就是异界所造成的。
由于处理不了这一点，于是众生选择残害众生，一切悲剧才从中滋生。
江灵睁开眼。
恢复了因为收获大量因果的先前的笑意。
“滚回去。”江灵对脑袋深埋在龟裂地坑中的吾须，微笑着，“告诉他。”
“让他约个时间，地点。”
......
......
哗啦~
像是感受到了杀戮大陆的惨败，山林在疯狂摇晃。狂风骤雨，浇得西陵群山就像是在灰蒙蒙的水中。
水雾汽弥漫，那些宫殿楼阁仿佛隐于画中的仙家。
突然。
轰——
雨幕层层破碎。
玉山被一道金色的大掌印，毁去山头。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破碎雨幕中回荡，
“告诉牧会长，”
“一个月后，现境，我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