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兰兰举着手,陈甲突然觉得,这个凡事都乖巧懂事的兰兰,好像比王婼桐还难对付啊。
“额,兰兰,你救我我很感激你,但是这次不一样,我一个人行动更加方便,带上你的话就没那么……额,你懂我的意思了吧?”陈甲解释道。
兰兰点点头,很认真地说“不懂。”
“不懂你点头干嘛?”陈甲无语。
“因为我觉得你说的对。”兰兰回答道。
陈甲更无语了,然后抬头看向坐在后面的母亲和两位叔叔。
王秀英一脸笑意,说到“兰兰,你一个大姑娘家的,跟着这臭小子瞎跑什么,还是在家里待着吧。如果你闲一个人闷得慌,那就搬去我那儿住,我们两个也正好可以做个伴。”
陈甲一听,立刻感激地看着王秀英。
兰兰转过身来,看了看王秀英。然后深施一礼,说到“婆婆,我也想陪您,可是我也要照顾相公啊。还请您赎罪,等我和相公一起回来后,再好好侍奉您。”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王秀英长大着嘴,看了看兰兰和陈甲,又看了看身边的二人。
“啥?你说啥?什么……”王秀英愣了,陈甲则是无奈地一巴掌拍到自己额头上。
“兰兰,我的大哥!你别乱说了行吗?我什么时候成你相公了?”陈甲真拿兰兰没辙了。
兰兰看着陈甲,说到“就是那天晚上,你抱着我睡觉那天,那天起,你就是我相公了。”
这话一出,王秀英和陈甲的两位叔叔都坐不住了,一拍桌子都站起来了。
“儿子!她说什么?你当真做了如此之事!”王秀英瞪大着眼睛看着陈甲。
陈甲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由自主地后仰,想要解释,可是他发现自己有些无法解释。
“不是……妈,那是个误会啊……”
陈甲这一说,就证明了兰兰说的是实话,误会不误会的不重要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
“好啊你这个臭小子!给你明媒正娶你不要,自己做了坏事还不承认了?看来我今天要破戒了我!”说着,她举起自己的右手就要冲过来了。
“哎哟喂!”陈甲见状,掉头就要跑,一个身影一闪就到了他的面前,正是二叔陈炳坤。
“甲儿,先别走,把话说清楚再走不迟。”陈邴才想黑着脸让自己严肃点,却明显有些包不住。
陈甲张着嘴半天,然后说到“不是二叔你想笑就笑呗,憋着干什么?”
“我拍死你!”王秀英此时也到了,就要给陈甲来上一招满实满载的铁砂掌,兰兰却一闪身就到了陈甲身后,伸开双手护着他。
“婆婆你别打相公。”兰兰急忙喊道。
陈甲无奈咬牙,一声叹气“哎呀~兰兰啊!祖宗诶!你就别再这么喊我了行不行?”
王秀英这一巴掌还是没拍下来,准儿媳妇挡着,她怕误伤了。
兰兰转过身,看着陈甲,脸上带着微笑,眼里全是真诚。
“相公,你是不是嫌弃我?”
陈甲没法看她,说到“什么嫌弃不嫌弃的,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啊。兰兰,你虽然辈分比我大,实际年龄恐怕比我爹都大,但是我真的只是把你当做妹妹,真的,亲妹妹一样。”
一般情况下,男人说了这话以后,女孩子都会知难而退,比如王婼桐。
可是谁知兰兰不是,她的脑回路十分清奇。
“那你不是嫌弃我?为什么不接受我了?那天晚上,我都没有拒绝你,难道你还要狠心抛下我不成?”
兰兰说着,有些委屈地低下头,在场众人都不自觉地可怜起他来,下意识的就已经选择了战队。
陈甲一愣,心里暗道“可以啊!你这招数耍得溜啊!釜底抽薪啊!”
“不是,兰兰,你别这样说啊,那晚我确实是抱了你,睡了一晚,但是你也知道啊,那个时候我意识不清醒。我根本不知道那个是你嘛,如果知道的话,我宁愿……”陈甲说得激动,话还没说完,却被兰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别,不要说出来。相公,难道你宁愿死也不愿意要我?”
兰兰的眼泪都下来了,特别是她有一只眼睛蒙着纱布,流眼泪对伤口不好。
陈甲呆住了,仿佛整个人被雷劈了,都说当男人跟一个女人在讲道理的时候,女人的智商能瞬间飙升,完全碾压男人的智商。这回,陈甲信了,五体投地的信。
“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了,也知道你和王姑娘有婚约,我也知道,你其实很害怕连累到别人,不愿意成为别人的负担。”说着,她放下了手,看着陈甲,眼里满是温柔。
“可是我不在乎。”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陈甲。
陈甲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母亲,开口有些结巴地说“她,她是不是脑子发烧,烧坏了?”
王秀英也很惊讶,一把拉过兰兰,说到“兰兰,你是不是傻了?我儿子,陈甲,何德何能啊?”
“妈你过分了啊……”
“闭嘴,兰兰,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们陈家是被诅咒的家族,陈甲这孩子已经动用了命血,那他的蛇化就已经开始了。我想你也看到过他身上的蛇鳞了,早晚有一天,他会化蛇而死的,而且这一天很可能提前就来。傻丫头,难道你想让自己一辈子守寡吗?”
陈甲越听脸越黑,耷拉着眼皮说“妈我还没死了……”
“闭嘴!”王秀英一吼,陈甲立马老实了。
兰兰笑了笑,摇摇头,然后说到“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爹已经告诉我了。其实婆婆你有所不知,我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被困在地府,在那里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你知道没有人陪伴的滋味有多难受吗?当时我跟师父追拿一只恶鬼,却大意之下被连带着掉进了地府。”
说着,她有些伤心,缓了一口气后接着说“师父她受伤严重,没多久就死了,留下孤零零的一个我,这一待,就是几十年,婆婆,我孤独了那么久,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家在哪里,也忘记了,我到底是活着的人,还是游荡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