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邻家门口晒麻椒,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低着头瞟了一眼皇帝,有些意外。
这皇帝老儿看起来过得也不怎么样吧,这老态龙钟的样子,感觉马上就要归西了一样。
“林易行,我们到底是过来干嘛的?”
用手戳了戳他的腰,我悄悄的问着。
“参加探花宴会。”
“什么?”
我猛地看向他,眼里满是震惊。
本以为只是个孔己已,没想到是个探花郎啊!
许是我这副样子太过搞笑,林易行没忍住笑了出来。
话说这么多人,他笑一笑也不会有人注意。但只一瞬,我本能的感受到了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
是谁?
我默默替着林易行斟酒的同时,状似无意的环视了下周围。
“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
我紧张兮兮的模样看的他微微一愣,半响才宽慰道。
“没有啊,是不是你太敏感了。”
不可能,我没有感受错。不过,这强烈的目光好像,是来自于位置更靠前的人。
抬头看去,还未等我查找,便听见一道阴柔的声音响起。
“今日陛下为迎接大家特意举办了这次宴会,我代陛下先恭贺大家,希望未来大家可以为我国建功立业。”
话落,席上一片掌声。皇帝看着面前肆意张扬的太子,察不可觉的皱了下眉头。
我靠近林易行,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这皇帝当的太窝囊了吧?这太子不会是龙阳吧,怎么一直盯着你看个不停?”
“安静。”
得嘞,这正主都发话了,再为爱冲锋就有些不礼貌了。
总算是清闲了下来,我打量着面前的皇宫。
这皇家就是不一样,这桌上随便一道菜就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换不来的,也难怪就算是挤破了头,还是有无数的人前仆后继的争夺着权力与财富。
可是,困在这四方天地里,真的能快乐吗?
随着宴会开始,气氛也越发高涨。
“父皇,儿臣听说今年的探花中有一位佼佼者,不知是否属实?”
“确有此人,朕还记得他的名字,林易行。今日可在?”
正大快朵颐的我夹菜的手微微一顿。
还是来了。
“小生在。”
一袭白衣的林易行,身姿挺拔,不卑不亢的走到宴会中央行礼。
开始两人比拼行诗作赋,众人还都抱着欣赏的眼神看去。但久了,明眼人都看出了一些门道。
这太子想让这新晋探花郎死。
我紧皱着眉头,如坐针毡。
林易行,你可要挺住啊。
宴会过半时,皇帝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打断太子还未说出口的话。
“好了,朕看来这林易行也是人中龙凤,便封为翰林院首席学士吧。”
“谢陛下。”
接下来的赏花赋诗进行的就异常顺利了,不过有了林易行再前,后续的诗词到都显得略色了些。
叩送完皇帝后,我轻轻松了口气。
总算是结束了。
4.回去的路上,纠结再三,我轻轻靠了过去。
“那个,夫君,我们谈笔生意怎么样?”
我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瞧着他的反应。
期待半天,等来的却是他神色懒散懒散地靠在那闭目养神,连个眼神都不愿给予。
“没兴趣。”
这人天生属黄瓜的吧,这么欠拍。
“是吗?三皇子。”
“小娘子在说些什么,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了?”
见他终于有了反应,我装作看不见他瞬间地杀意,依旧温和地笑着。
“听不懂没关系,你只需要决定要不要和我谈这笔交易,其他的我不在意,也不愿意掺和其中。”
“是吗?”
那肯定啊,你问我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啊。
即便拿不准他的意思,我还是保持着面上的从容,静静地看着他。
“小娘子,我倒是小瞧了你,你这演戏的本事倒也称得上是炉火纯青了。”
有戏!
我眼睛一亮,刚激动,就听见他不屑的声音。
“可是,你凭什么和我谈生意?”
“你什么意思?”
林易行绷直的身子又变得懒散,一双眉眼里满是玩弄。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你现在在我手上,你是生是死现在可全凭我的一句话。”
“林易行!”
“在呢。”
那怒气就这么被他戏谑的应下,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般,虽然不疼却格外膈应人。
我攥紧拳头,打量了一下他那削瘦有型地身躯,深吸地吸了口气,生怕自己忍不住直接办了他。
气氛僵持时,马车却慢慢停了下来。
“公子,到了。”
听声音,是驾车的马夫。
我摁了摁开始胀痛的太阳穴,隐隐兴奋起来。
若是我这一生都得困在那小村落,倒也可能无计可施。但如今既然有机会来到京城,说不定会有些转机。
不过,古人都这么有秩序的吗,这京城里是不是有些太过安静了些?
起身向前,正当我想想掀开车帘瞧瞧这京城的光景时,却突然听见一道急促的警告。
“别动。”
“女士优先没听过......”
我猛地转过身,可起义的话还没说完,随着砰的一声,便一头栽在了他的身上。
一时间,胸口迸出的血腥味和男人檀香混着墨的味道交织在鼻腔,思绪也随之涣散。
按理说,人快要死时,都会回顾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可当我失去意识前,脑海里空白一片,唯一的念头却是,这男的还挺香。
4.“你们老爷回来了吗?”
“回夫人,还未。”
林易行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名堂?这一去都半月有余了吧,不会死到外面了吧?
想到这,我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瓷杯,回想起前几日某人的照顾,心脏开始微微发麻。
人终会被年少不可的物困其一生,也会因为一事一景解开一生困惑。
从前是未曾谋面的父母,后来是独自生活的孤独。
而再来一次,像是弥补那曾经的遗憾,我拥有了父母,有了相伴一生的丈夫。
可,上天总弄人,这一世似是圆满,却充斥着嘲意。
抓着杯子的手已经用劲儿到开始泛白,我却像是感觉不到般,魔怔地盯着杯中的茶水。
突然,随着啪的一声,我痛呼一声,捂着头看向始作俑者。
“你干什么!”
却见他略微挑了下眉,从我手里夺回那瓷杯。
“它坏了,卖了你都不够。”
你就装吧,一个破茶杯还能有多值钱?这平日里都随意放着,难不成还是什么绝世珍品?
像是看透我那不屑的表情,林易行摩挲着那瓷杯,面容清冷。
“绝世珍品倒不至于,只是这是当今圣上亲自赐下的,若是有人敢买,应当是值不少钱的。”
准备夺回来的手停在半空,转了弯,我装作无意地整理了下发丝。
“真不错,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
我抬头看着头顶乌云一片,耳边传来男人的嗤笑声,忍了忍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有些狗腿地凑过去。
“那个林老爷,此次外出事情处理得可还顺利?”
“尚可。”
“那我们俩合作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尚未。”
……
小刀划屁股,今个儿算是开眼了。
我维持着脸上巍巍可及的笑容,眨巴着那一双卡姿兰大眼。
“那你不然你现在考虑考虑?”
许是我这副样子太过滑稽,林易行也来了兴趣,上半身开始慢慢前倾。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眼前的俊脸渐渐放大,我慌张地用手抵住他的肩膀,却见他挥了挥手,示意下人离开。
“是吗?看你先前年纪太小,不愿让你受苦。如今看来,倒是我对你太纵容了。”
我去,我寻思着这也不是春天啊,这不比随地大小便还膈应人。
还纵容?我呸,你不就是嫌弃我之前身材不够好吗?眼见这几天养起来了,就开始饥不择食,衣冠禽兽!
“停停停,不考虑就不考虑了,你别再过来了。真是的还不如太子那王八蛋来的痛快。”
说刺杀就刺杀。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话音刚落,林易行的眼眸忽然变得有些暗沉。
而正当我拿不准他眼里的意味时,他却又已经端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