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安燃起哄着,同时心里也很高兴,不错嘛,这个家伙。
阮蕴年有点无奈,没办法,自己还真是一张纯白的纸,无暇顾及那么多。
安燃点了点头,而后继续问着。
“那阿年有喜欢的什么东西吗?吃的啦,动物啦,很多东西之类的。”
他的喜好,自己真是没怎么看出来,去吃饭好像都是看自己的意思,他都是跟着自己走。
阮蕴年想了想,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她喜欢就好,不过,好像是有样东西的味道叫人喜欢。
“温阿姨做的荞麦面。”
对,就是这个,第一次在她家吃饭的时候,没想到味道真不错,每次安燃带自己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她都会给自己补充这个粮。
安燃万万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哭笑不得:“妈妈做的那玩意儿的确很好吃的,虽然普通,不过倒也不错,我也喜欢嘻嘻嘻。”
本来就喜欢,但因为心里总觉得阮蕴年也很像荞麦面,吃起来味道应该也差不多吧?
不过自己哪里敢说这个。
聊了不少话,安燃觉得自己的确更了解阮蕴年了,从衣食住行入手,总没有错。
依旧没有来电。
在同学们的谈天说地之间,也到了晚自习放学时间,因为停电,楼道处只有紧急用灯,光线不好。
为了安全,校方安排一个班级一个班级地下楼,省得过分拥堵导致出现意外。
轮到三班
安燃同阮蕴年收好东西走出去,果真看不清周边,阮蕴年担心拥挤,带着安燃在一边等了一会,等他们班的大多数同学已经下了楼梯,他们才下去。
黑暗中,下楼梯的动作,自然不方便,阮蕴年不动声色地走在前面,也算是为她开路。
安燃清楚他的意思,笑嘻嘻地夸他贴心,索性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让她,带着自己走。
她蹦蹦跳跳地,也不认真走路。
“诶诶诶,等等我啊,你们几个!”这个时候,黎越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本来是跟秦思时和林一诺一块儿下楼的,却没想到自己手机给掉在教室了,他急匆匆地回来拿,想要追上他们。
秦思时和林一诺倒是很有默契地先走了,这会走在安燃他们前面。
“等等我啊!”黎越一边叫着一边下楼,果真是因为太急了,又因为看不清,不知道已经到了楼梯处,脚一个悬空就重心不稳地往前摔过去。
“啊!”黎越下意识地惊恐叫道。
安燃听到声音,本想往后看过去,却被正好身子往前倾的黎越给撞到,连带着往前摔过去。
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阮蕴年回过身来,被身体不稳的安燃撞了个满怀。
短时间内他清楚了所有事,所幸自己转过身来,否则这么往前扑过去是回受伤的,微微皱着眉头的他下意识地抱紧了安燃,他们下楼梯下了一半,按照这个趋势…还是很容易直接摔过去的。
他尽量在安燃这个冲力下稳住身形,而后抱着她连连往后退去,一步又一步,急促地下楼梯下到楼台平地,身子终于是支撑不住,而后摔倒了地上,所幸只是摔坐下来。
他一直紧紧地抱着安燃,怕她受伤。
安燃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好像是黎越出了什么岔子才摔到了自己身上,然后…然后自己扑进了前面已经转过身来的阮蕴年的怀中…然后她就能感受到少年的气息与温度,他紧紧地抱着自己,叫自己来不及反应那么多,唯一知道的只是。
他抱着自己。
啊……直到他摔到地上,他依旧没有放手,安燃突然面色爆炸红,还好停电看不见。
少年的怀抱实在是叫人留恋,他的力道,他的担心与关切……
安燃现在能感受到的,只有他的温度和自己几近炸裂的心跳声。
完全忽略掉了身后自己的好朋友,黎某人的惨叫声。
知道她没有事了,阮蕴年如释重负,而后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怀中女孩子软软的,叫自己有点慌神,他有点不自在地松开手来。
安燃趴在他身上,意识到他已经松开手来,意识也一点一点回来。
“啊…你没事吧?”
安燃慌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来,自己自然是安然无恙。
如今阮蕴年无暇顾及背后以及手肘处的疼痛,怀中空落的感觉叫自己还有点舍不得。
“…没事……”他从地上爬起来:“你还好吧?”
“嗯……”有他的保护,自己自然是没事的。
这边两个人没什么问题,那边黎越已经是痛得死去活来。
“诶呦卧槽痛死我了!”黎越是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十几级楼梯,膝盖疼得不行,不过最疼的还是自己的手指,手指在落地的时候支撑了一下。
安燃这才回过神来,啊对!黎越,黎越可是直接摔下来的……
“黎越!你还好吧……”他似乎是摔在了自己不远处,安燃借着灯光看到在地上的黎越。
“怎么了怎么了?!”那边秦思时和林一诺听到了动静,匆匆错过来。
黎越疼得厉害。
借着手机的灯光能够看到黎越膝盖处破了一大片,蹭得血肉模糊,小手指似乎也是骨折了。
几个朋友自然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陪着黎越,秦思时把黎越背了起来,安燃皱着眉头,让他们跟着自己走,叫叶伯去送一下。
也不是很想通报老师,毕竟处理起来挺麻烦的。
一车上只能坐五个人,林一诺便让他们先走,而后自己坐自家车去医院看黎越。
黎越额头冷汗直流,疼是真的疼,不过依旧说着话:“果真是一时失足千古恨啊!疼死我了!”
安燃白了他一眼,这个家伙,用词不当得很:“你就闭嘴吧,你这个家伙能不能小心点?!”
“我这不是不小心嘛……”黎越哭唧唧着:“谁知道一脚踩空摔倒了。”
“让你不小心,”秦思时埋汰着他,自己朋友摔了他自然也是心疼的:“这下摔得不轻。”
“那我是不是可以在家里躺几天啦?”黎越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耍嘴皮子。
“你给我安心坐着吧!”安燃没好气地看着他。
“对了安姐,你也被我撞到了,你受伤没有?”黎越不忘问安燃。
听他问这个问题,安燃一顿,想到了阮蕴年那个紧紧的拥抱,而后咬了咬唇:“我没有。”
阮蕴年也是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噢那就好。”黎越点了点头,不过心中还有点好奇,同样是摔下去的安姐没伤到呀?不过那也好。
知道事不宜迟的叶伯把车开得稳而快,不一会就把黎越送到了医院。
还好医院的人不多,挂了急诊,诊断出来说是黎越膝盖擦伤,小手指骨折。
医生给他两处伤口做了处理,黎越一瘸一拐地出来,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看着陪着他的朋友们,依旧是笑嘻嘻的。
晚他们一步到的林一诺白了他一眼:“你下楼梯的时候就不好仔细点儿?”
黎越嬉皮笑脸:“诶呀这不是没注意嘛,不过看来能请几天病假咯,”
朋友们没好气地看着他。
“好啦谢谢各位对我黎某人的关心,”黎越知道时间也不早了,便让他们先回去:“你们快回去休息吧。”
“行,”安燃点点头,黎家也来人了,他们也可以撤了:“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几个人分道扬镳。
已经折腾到将近十一点,安燃上了车后抱歉地对阮蕴年笑笑:“不好意思喔,耽搁你的时间了。”
她本来是想让阮蕴年先回去的,但是阮蕴年拒绝了。
“没关系。”阮蕴年摇摇头。
两个人坐在车里,今晚停电这么一出是在是状况百出,从无意之间的碰唇到扑了满怀的拥抱,叫两个人都不怎么好一起开口,满腹心思。
到了小区,而后道别。
第二天黎越自然没去上学,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不过最后还是因为自己待在家里闷得慌才会提前回来了。
“还是和你们在一起好。”
黎越感叹着。
几个人哭笑不得,这个家伙果真是耐不住寂寞。
日子就这么过下去,无忧无虑地,还算快乐。
很快高二上学期就迎来了期中考试,期中考试很重要,是几市联考。
期中考试这玩意儿在安燃眼里一向是比期末考试重要,还有个家长会,妈妈在这个时候自然是好说话的,自己能够好好提些条件。
之前自己都是第一名,这会子有了身边这个人,自然是困难重重,安燃看了眼身边的阮蕴年,这个家伙果真是难以超越,罢了罢了,自己还是保证分数吧,千年老二的地位自己坐就坐吧。
接下来这么几天,安燃也没有混日子,该看书的时候会看看,阮蕴年知道她最近的心思,平日里就帮着她多看看题目。
期中考试,气氛紧张。
到了考试当天,阮蕴年和安燃是分在一个教室的。
这次依旧是数学偏南,安燃语文英语做起来自然是游刃有余,做起数学来的时候还是有点磕磕绊绊,不过最后一道难题是阮蕴年之前给自己讲过几次的思路,安燃做起来还算轻松。
她做题期间不时瞥了阮蕴年几眼,这个人是真的很厉害,估计后面的题目是都做好了,还在放空状态呢,别人都是埋头苦做。
五门考试结束
安燃如释重负,这次考试自我感觉良好,看看阮蕴年,估计也不错。
几天后成绩就出来了
似乎已经成为惯例的,阮蕴年依旧是第一,安燃第二,两个人在几市联考的情况下依旧是文科第一以及第二,是给学校撑腰的料。
阮蕴年又是以数学高分稳居第一,安燃这次数学发挥得也不错,不过依旧是没有超过阮蕴年,但这次分差已经咬紧至两分。
“三分。”阮蕴年轻笑。
“……”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之后就迎来了家长会。
老师说完家长会的事情后,安燃看了眼一旁的阮蕴年,他的父母应该不会来的吧?
阮蕴年并没有任何神情,家长会对他来说,是一件没有参与感的事情,因为他从小到大,自己的父母来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数过来。
他也并不期待。
小时候,自己每每都是第一名,但那又怎么样的?家长会的时候自己的位置从来都是空的,别的家长都在为自己的孩子感到骄傲或者欣慰,却没有人来关注过自己。
只有电话里空洞的忙音或者接上电话后没有感情色彩的几声夸奖。
小时候的他前几年是不懂的,会躲起来哭,但是久而久之,自己也习惯了,不过是忍耐一下加倍的孤独罢了。
至于初中、高中,自己也走到这步了,并没什么大差别。
他已经没有期待了。
……
家长会当天
同学们是先坐在教室里的,等待着家长进场,外面已经有不少家长到了,许多同学都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家家长的身影。
阮蕴年觉得与自己无关。
他今日的任务就是上台对着家长们演讲一番,安燃也有这么一个任务,而后就没他们的事了。
到了家长进场时间
阮蕴年想要先走一步,毕竟待会只有自己一个人,果真还是有点叫人不高兴,是从小到大的心结。
“呀,安安阿年,你们坐在这里呀。”温如一进后门就看到了他们两个。
“妈妈。”
安燃笑嘻嘻地看着她。
“温阿姨好。”阮蕴年看着温如,这次是温阿姨来给安燃开家长会呢。
同阿姨打完招呼就出去避一下吧。
而这个时候,安柏成也从后门进来,也是一眼就看到他们:“哟,原来你俩坐在这呢。”
嗯?阮蕴年一怔,安叔叔怎么也来了?家长会不是应该只要一个人来的吗?
“爸。”安燃扬起笑脸来。
她装作没有注意到阮蕴年微微吃惊的样子,而后问他:“阿年你挑一个坐你位置上吧。”
“……”
阮蕴年一愣,面前的女孩子笑容依旧是那么明媚,她的意思,自己清楚。
她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呢?
关于家长会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