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聊到填报志愿的问题。
“明天就上机填报志愿了,安安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温如想到这里,关于这件事她自然是尊重孩子的建议,提醒她一下。
“Y大呀,”安燃喝了口饮料:“想要填报英语专业吧。”
“英语好,女孩子学个语言类的专业很好,”安柏成点点头,以自己女儿的分数自然是能够上的,只要她喜欢就好,而后看向阮蕴年:“阿年呢?还是上Y大的金融吗?”
阮父阮母听到之后心里一怔,就连安家父母也知道阿年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他们……自责的滋味涌上心头,叫他们愈发难受。
阮蕴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到下午的事情,顺从着自己的心意:“嗯,还是金融。”
下午父母的态度叫自己意外得很,竟是主动问着他想要学什么,他很震惊,毕竟已经想到会是怎样一种强迫局面。
而且他们竟然面露愧疚之色,是察觉得到的情绪,实在叫自己奇怪。
总觉得…阮蕴年看了眼旁边的安燃,安燃正和温如说着话,没有什么过多神色叫自己能够把握得住。
“那正好,安安和阿年又在一个学校,”温如笑嘻嘻的:“以后两个小孩子在一起要互相照应啊。”
那边安柏成似乎想到了什么,感叹不已,而后意味深长地看着阮蕴年:“阿年,以后你可得帮我和安安妈妈多看着安安一点儿,可别让她到学校里和什么不正经的男孩子混在一起。”
“老爸!”
安燃听到他的话无语得很,自家老爹怎么什么都说啊?
而阮蕴年听到安柏成这么说的时候,心情突然沉闷下来,是啊…上了大学,安燃应该就能够名正言顺地谈恋爱了吧……到时候她会黏另一个男生,而不是自己……
他闷闷地回答:“嗯。”
一桌人吃了不久后就离开了,走在一边的安燃突然被身后走过来的阮母搭上肩。
阮母心情复杂,轻轻地对着她笑:“安安,多谢你了。”
“有什么好谢的?”安燃不明所以。
“昨天我和阿年爸爸想了很多,全是我们的错,我们不应该因为公事繁忙而忽略阿年导致他一个人生活,无依无靠,这全是我们的错,我们也不应该将我们的想法强加于他,这实在是大错特错的事情,是啊,这是他一个人的人生。”
阮母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我们…对不起阿年……”
听着她真诚的话,安燃轻轻一笑:“现在还来得及呀。”
面前女孩子轻快的话语让心情沉重的阮母抬起头来,女孩子盈满笑意的面容看得自己心中动容。
她心中感叹,她的阿年,有这么一个好朋友真是再好不过了呢。
原本走在前面却习惯性地寻找安燃而回过头来的阮蕴年,看到自己母亲同安燃的这一幕,微微挑了挑眉,她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看来其中,安燃一定做了什么。
要找时间好好问清楚。
……
本来阮父阮母只是抽空回来两三天,如今有了这么一层感悟之后退掉了一周的繁忙工作,就为了陪伴阮蕴年,虽说是显得生疏的亲子关系,但阮蕴年依旧能够感到他们的真诚,不过还是不大习惯。
就这样慢慢来吧。
填报志愿
安燃上机填好之后看看一旁的阮蕴年,许是因为没想到自己没有任何争抢没有任何曲折地交上了一份完完全全属于自己意愿的志愿报告,他有点呆呆的。
点了“确认提交”之后,阮蕴年才回过神来了,而后看向一边女孩子:“安燃…你是不是跟我父母说些什么了?”
安燃一怔,果真被他察觉到了吗?她可并不打算告诉阮蕴年真相呀,因而她夸张地摇头晃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只是我抽空舔着脸求着伯父伯母,让他们把阮蕴年送到Y大我的身边,我没阿年可不能活,呜呜呜呜呜……”
女孩子戏剧性的话语叫阮蕴年哭笑不得,看来,她不打算告诉自己,不过仔细想想,她做了些什么自己大抵都清楚,应该就是为自己出头吧。
有她真好。
阮蕴年轻轻笑着看着她,突如其来的坏心思叫他咬住安燃的话不放:“你当真没我不行?”
“不行……”安燃哭唧唧着,下意识地回答着:“没你我做什么事儿都提不起精神。”
“……”本来是想让她因为自己的话害羞,却没想到女孩子这么厚脸皮,倒让阮蕴年有点不好意思。
那边安燃有点反应过来了,自知失言,她…她果真一直喜欢着阮蕴年的吧……只是,只敢将自己的小心思藏在玩笑话中。
他们,其实都长大了。
相对无言了一阵子。
……
自然而然,以他们的成绩,毫无疑问地升入Y大。
这个暑假格外漫长,三个月的时间安燃慢慢打发着,期间和自家小跟班们也经常见面,黎越和秦思时被家里人送到国外去镀金了,至于林一诺,则是去往不远处的大学。
突然要分别了,叫安燃有点不适应,她和阮蕴年关系很好,但和几个小跟班关系也不错,突然东奔西走叫她还有点伤感。
黎越和秦思时动身的前半个月,他们几乎天天粘在一块,两个平日里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大男孩在这个时候都有点不自在,毕竟是要远离他们的朋友,他们的国家。
送他们去机场,黎越和秦思时在通往安检口的时候回头朝着安燃和林一诺摆摆手:“没事儿哈,有长假我们自然回来,安姐和一诺不要太想我们呀。”
“就是就是,”黎越挑了挑眉,看了看安燃身边属于必备品电影的阮蕴年:“你可得好好照顾安姐你知道吗?”
“嗯。”不用他说,阮蕴年也知道。
“那你们,多多保重。”安燃点点头,咬着唇,多少很不舍。
“再见啦!要好好照顾自己!”林一诺情绪有点激动。
“好啊小不点,你也是。”秦思时轻轻一笑,将情绪藏在心底。
这是属于高考结束后的第一次离别。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大一就要开学。
这天安燃待在阮蕴年家里逗弄着奶橘,这个家伙真的是越来越肥了,不愧是橘猫。
“我们开学之后,我把奶橘养在我公寓里吧,”安燃若有所思:“你要出来住吗?”
阮蕴年知道安燃大一就不住宿,而至于自己,应该是住一个学期,好歹感受下大学宿舍生活。
“好,我常去看。”
“行嘞。”
……
安燃没让父母陪行,同阮蕴年两个人去报道就足够,而至于阮父阮母,如今的电话关照也多了起来,叫他们两个孩子一路上当心点。
路程不远,半天功夫就到了Y大,不愧是国内顶尖学府,建筑大方,坐落在大学城之中,周边设施齐全。
阮蕴年先帮着安燃到她租下来的房子里收拾东西,离大学城很近,一百多平米,打理得干干净净,很是清爽。
安燃安置好奶橘,看了看这个屋子,还挺满意,又看了眼她身边的阮蕴年:“阿年,你看我这屋子还挺大的,有两间卧室,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出来住?”
一起出来住。
阮蕴年听着她的话,下意识地心悸,同住一个屋檐下总让自己心神不宁,不可以,还没到时候。
他摇了摇头。
“真可惜,那你要常来。”
去学校报道
今日安燃化着精致妆容,穿了条白裙,一进校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而身边的阮蕴年,身形高挑清瘦,略显随意的运动风穿搭也叫不少女孩子窃窃私语。
两个人,很是惹眼。
那些来看新生学妹们的高年级学长们目光都放在安燃身上,这个妹妹真是太好看了吧?刚想上去搭讪问问是什么学院要不要帮忙之类,就能够感受到一阵冷冽目光直直过来,叫他们在尚还闷热的九月天里打了个寒颤。
这个妹妹好看是好看,但是…她身边那个男生的目光,也太可怕了吧?威胁性十足。
不敢不敢。
阮蕴年心情复杂,一路走过来不知道多少男生都在看安燃,来到新环境后她的备受瞩目叫自己不高兴,明明…只能自己一个人看啊……
走着路的安燃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的少年已经为自己处理掉多少花痴,看到了迎新院系的招牌后,旁若无人地拉着阮蕴年:“阿年,你看,是外国语学院。”
这自然的一幕叫让人看得心知肚明,怪不得怪不得,这两个人原来是情侣,这般亲密。
不过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阮蕴年任由她拉着自己,方才积攒的阴郁心情突然横扫而空,心中隐隐得意,像是有了优越感。
挺好的。
二人花了一会功夫,拿到了报告流程和应办事项,在手机上查阅到了一系列信息。
“明天有新生晚会,后天就是军训,还挺紧凑的……”安燃看着安排表,喃喃自语。
她看完信息之后,点了点头:“走吧,陪你去宿舍。”
“好。”阮蕴年点点头,突然想让很多人看到他们走在一起,误会就误会吧,毕竟这样叫自己好受多了。
男生宿舍
因为今天入学,所以也不管性别,安燃轻而易举地就进来了,至于什么床铺被子,早就派人送了进来,只要布置一些就够了。
四人宿舍,上床下铺,空间挺大,宿舍里已经有了两个人,看起来都挺干净清秀的,看着进来的二人,其中一个看起来开朗点的人突然一拍脑袋:“啊!没想到会和你在一个宿舍。”
安燃和阮蕴年不明所以。
那个男生笑起来解释着:“今天我们学院表白墙上你们可是风云人物啊,不少人在上面发你们呢,没想到会和男主角在一个宿舍。”
原来是这样,安燃哭笑不得,还真是……
阮蕴年轻轻笑笑,总归先和同学们打了招呼,当别人知道他叫阮蕴年之后,那二人又是一惊:“靠,文科状元?!”
“这也太狠了吧……你一个文科的居然还报考金融专业,哦对了,你数学好到爆炸。”
众人感叹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越看安燃越眼熟:“等下…这位不会是……安燃?”
这对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一对同桌拿下文科状元,叫每个学校都震惊不已。
“对呀,还请各位多多指教我们阿年。”安燃笑得灿烂。
真好看啊……两个男生都快哭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啊……
天呐……
阮蕴年整理东西的时候,安燃出去接了个电话,那边两个男生瞬间围上来打探:“阮同学,你们两个…是情侣对吧?”
被这么一问,阮蕴年猛然一怔,而后有一些落寞:“我们关系很好。”
原来还不是情侣,两个男生神情复杂:“不过我们看你俩挺好的,就算现在不是也快了。”
“兄弟你要知道,今儿一开学,多少学长或者新生都在表白墙上问她是谁呢!安燃真的很抢手啊!”
“你看你看,”一个男生拿出手机,翻出学校表白墙的账户:“这几个都是拍了她照片,问这个小姐姐是谁的,啧啧,虽说照片已经很好看了,但是本人更好看!”
“兄弟你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你长得挺帅的,也有不少女孩子问你是谁,不过呀,加把劲加把劲知道不?可别让别人捷足先登。”
“你要加油!”
两个男生挺好相处,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很是热情。
“……”阮蕴年愣了愣,而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像…竞争挺激烈的,这就是大学吗……有点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什么事,阮蕴年抿了抿唇。
那边安燃进来,两个男生笑眯眯的,气氛有些不对,叫自己奇怪:“怎么了?”
“没事儿,你们继续收吧。”两个男生笑嘻嘻地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安燃不明所以,不过也没有多问,阮蕴年收着东西,安燃总觉得他有点不自在,好像不敢看自己一样。
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