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约她过来的人是薄津州,但却是梁语欣来开的门。
难道,梁语欣跟薄津州之间还有联系?
他们是一伙的吗?
正在桑若猜测的时候,梁语欣反倒是侧开了身子,给她让开了一条路,声音平静温和:“进来吧。”
虽然她不想见到桑若这个女人,但这是为了跟薄津州在一起,为了跟他打配合才这么做的。
这一定程度上,违背了她的本意,但结果却是她想要的。
桑若有些狐疑不决,但还是径直走了进去。
在她进来之后,梁语欣才关上门。
桑若一进门就看见坐在会客区沙发上的薄津州,她的眸色一冷:“说吧,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
“回到我身边,你跟小叔的过去,我就可以既往不咎。”薄津州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从始至终就这么一个要求。”
闻言,不等桑若开口,梁语欣就已经先炸开了锅:“津州!桑若她都已经快跟你小叔结婚了,你为什么非要跟她在一起?”
为什么他就不能回过头来看看她的好?
她哪一点不比这个桑若来得强?
“你给我闭嘴。”薄津州低吼道,神色很不耐烦:“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梁语欣只能讪讪闭嘴。
但神色间怎么都不服气,却碍于颜面,不能不维护他的面子。
看得桑若有些啼笑皆非:“你把我找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回到你身边?我没记错的话,小康还在你手里吧?他人呢?”
“你先别管他人在哪里。”薄津州见她满心满眼都是孩子,心里有些不悦:“只要你先答应回到我身边,你就能立刻见到孩子。”
他的语气透着一股淡淡的威胁,摆明了就是不答应,就不让她见到孩子。
桑若却觉得他是想空手套白狼:“薄津州,你这样做生意未免也太没有诚意了吧?你想空手套白狼啊?”
她还没有看到小康,就先让她答应回到他的身边。
谁家做交易是这样做的?
“我没办法,你实在是太狡猾了,囚禁你都囚禁不住,那么我只能先下手为强。”
薄津州本意也不想这样,但是她拒绝和挣扎的意味太过明显,让他不得不防。
“你说什么?囚禁?你不是说只是绑架她而已吗?囚禁又是怎么一回事?”梁语欣一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坐不住了:“你骗我?”
明明,他昨天晚上根本不是这样说的。
他昨天晚上跟她说,是他绑架了桑若,薄烬延才把他打成这样的。
她相信了。
结果今天,他居然说是因为囚禁才被薄烬延打成这样的?
话说到这里,薄津州也不装了:“没错,我是骗了你,但我也只是以牙还牙而已,你过去欺骗我的事情,难道还少吗?我骗你一次又怎么样?”
就是因为她,他跟桑若才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他能把她留在身边,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别给脸不要脸。
“你!”
梁语欣气结,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桑若对他们之间的事情早就厌恶透顶:“好了,薄津州,你今天叫我过来,就是特地让我来看你们两个人吵架的对吧?”
闻言,薄津州冷笑:“当然不是,我就问你一句话,回不回到我身边来?”
“你问我多少遍,我的答案还是一样。”桑若顿了顿,红唇轻吐出三个字眼:“不可能。”
在她选择跟薄烬延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想过要回到他的身边。
“那你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大门!”薄津州这一次是绝对不可能再让她走的了:“还有你的儿子,你永远也别想见到!”
他的声音不似往常那般沉稳温柔,反而透着一股狠戾。
桑若沉下脸,语气也蓦地变冷:“我再问你一遍,小康到底在哪里?”
她来赴约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要见小康。
见不到小康,她是绝对誓不罢休的。
“在梁语欣家。”薄津州勾了勾唇,唇角扬起一弯散漫的笑意:“不过没有我的允许,你见不到你的儿子。”
他说得很笃定,似乎早就将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桑若想到薄烬延的将计就计,嗤笑道:“是吗?你也不问问梁语欣乐不乐意帮你看儿子?”
就今天梁语欣跟他之间的对话,她就确定,梁语欣想要的跟他想要的,根本就是天上地下,想不到一起去。
梁语欣是想要回到薄津州身边,薄津州却想要她回到他的身边。
需求不同。
梁语欣见不得他对她好,所以她拼了命的反抗他的要求。
他们看似站在同一阵线,实则早就四分五裂,一盘散沙。
“这跟你无关。”薄津州似乎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语欣她一定会乐意帮的,好歹语康给她带过三年时间的。”
那三年时间,梁语欣几乎是把薄语康当成亲儿子在养。
总不能一点亲情都不顾吧?
他正想着,房间门口的门铃却倏然响了。
薄津州愣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去开门,而是对着门口问:“谁啊?”
“薄先生,我是客房服务。”
听到客房服务的声音,薄津州才示意梁语欣去开门。
谁曾想,梁语欣刚一打开门,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就已经冲了进来,还举着枪:“不许动!”
黑洞洞的枪口整整齐齐的对着薄津州。
薄津州下意识地想逃,却被带头的王队长看穿,直接带人上前将他扑倒在地,随后紧扣住他的双手,将银色手铐铐在他的手腕上。
下一秒,薄烬延从门外缓缓地走到他的跟前:“我说过,你胆敢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带走!”
话音落下,薄津州这才明白,这是桑若和薄烬延联起手来设的一个局。
她故意来赴约,来降低他的心理预期,然后在这里拖延时间,等到警察赶到的时候,杀他个措手不及!
“桑若,原来这都是你跟小叔串通好的!”薄津州的双眼倏地变得猩红:“好歹我们也做过几年夫妻,你有必要这么过分地对我吗?”
桑若说得毫不留情:“是你先这么对我的,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