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真正的情绪掩藏得很好,用一层疏离冰冷的外衣紧紧包裹住。
“他的目标就是你,又怎么会真正将你的拒绝放在眼里?”薄烬延仿佛看出了什么,语气淡淡:“小若,即便你一次次的拒绝,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早已经动心了,是不是?”
要不是他的存在,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她一定如飞蛾扑火一般,直接投入他的怀抱。
试想,有几个女人能抵挡得了宫廉这样猛烈的攻势?
有时候,男人越是对于自己得不到的,越是想要。
小若或许没有察觉到,正是因为她的一次次拒绝,才让他这么穷追不舍。
如果她接受了,宫廉对她的兴趣未必有现在这么大。
闻言,桑若的脸冷了下来,眉眼间流露出一股淡淡的不悦:“阿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到现在还在怀疑她对他的爱吗?
他们已经结婚了,为什么他对她会连这么一点信任都没有?
真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小若,你不用生气,我只是觉得以宫廉这么猛烈的攻势,你很难独善其身。”薄烬延的语气波澜不惊,听不出任何喜怒:“我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
他只是静静地陈述一个极有可能发生的事实。
之前他完全不知道小若跟宫廉之间是怎么相处的,可在今天看来,宫廉对小若的兴趣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完全由她的拒绝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桑若闭了闭眼,嗓音透着淡淡的无奈:“阿延,你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激我,你知道的,我的心一直都在你的身上,从来没有改变过。”
“如果我们继续以这样的方式相处的话,我真的对我们的未来,挺悲观的。”
即便是再多的感情,碰上他一次次的怀疑,也会被他完全消磨殆尽的。
她现在已经很累了。
“对不起,小若,我只是在客观的分析利弊。”薄烬延察觉到她情绪上的异样,忍不住安抚道:“真的没有任何要伤害你的意思,还请你理解。”
桑若却只是轻轻扯了扯唇:“不管你是不是在真正的分析,但你这样误会我,我真的挺难过的。”
或许傅辰卿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劝他们和好如初,结果他们还不出一天,就瞬间又回到了原点。
接下来的日子,桑若倒是没有跟薄烬延之间起什么太大的争执,两人的情绪都出奇的平静,但隐隐之中仿佛又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一种无形的却又横在他们两人中间的疏离与淡漠。
让他们之间本就难以维护的关系,更加的如履薄冰。
直到宫廉再度联系她,需要将她接走的时候,桑若满眼都是警惕:“你要把我接到哪里去?”
她可是已经结婚的女人,根本不是他能够触碰的。
“我把你接过去,看看你的大伯父变成了什么样子。”
宫廉看到她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戒备,苦笑的同时,嗓音中还夹带着一股浓浓的自嘲:“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恶劣的人吗?”
原来在她的眼里,他就是这么一个连最基本的承诺都做不到的恶劣男人。
看来,他对她过去做得种种,她迄今都没有原谅。
桑若掀了掀唇:“我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过我还是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但唯独我的心,我给不了你,因为我已经给了阿延,不可能再给你留有任何位置。”
不可能得到她的心吗?
宫廉的眸光闪了闪,可是他天生就是反骨,越不能得到的,越想要得到,越是不让他碰的,他偏偏就想要去碰。
“我相信时间能治愈一切,也能消解一切。”包括你们之间的感情。
只是,最后一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或许他过于笃定的原因,听得桑若只觉得奇怪,但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只能压下心头的不适感,话锋一转:“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我的大伯父吗?人呢?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宫廉这一次来同仁医院,就是来接她的:“那我们走吧?”
“等一等。”桑若抬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我先进去跟阿延说一声再走,不然我不放心。”
这段时间她跟阿延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她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进而影响到她跟阿延之间,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
傅辰卿说得对,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如果每一次都这样隐瞒的话,他们之间的误会只会越结越深。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薄烬延这几天的心情好了很多,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他仅能从脚步声就能分辨出是谁,问:“小若?你有事吗?”
“阿延,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桑若的心里仍旧有些忐忑:“宫廉刚刚让我去看看我的大伯父的情况,我能去吗?”
换作以前,她根本不需要这样小心翼翼的去询问他的意见。
但现在的情况特殊,阿延虽然动过手术了,但是他的眼睛仍旧是处于恢复状态,心情经过这几天的起起伏伏,也算是趋于稳定了。
但这些并不代表着,他愿意看到她跟着宫廉走。
闻言,薄烬延察觉到她的这份小心翼翼,淡淡一笑:“你要是真的想去的话,就去吧,我不拦着你,只是小若,面对宫廉,一定要万事小心,别被他算计了去。”
看来,这段时间他的阴晴不定,让小若心力交瘁,不然怎么会连去看看她的大伯父都显得如此小心翼翼?
他真正不放心的人是宫廉。
不过他相信,等到他的眼睛恢复光明之后,宫廉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了。
“谢谢你,阿延。”桑若去看大伯父也是为了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伤害阿延:“那我就先走了,我会打电话让傅辰卿过来陪你的。”
这也是为了他能够更快的恢复。
她发现,每一次傅辰卿来过之后,阿延的心情总是能平复不少。
“你快去吧。”薄烬延催促道。
桑若轻轻颔首,转身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