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可以吃饭了。”舒微澜和秋月一起将饭菜都端到赫笙在的屋子,把饭菜放在四方桌上。
赫笙闻言,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桌面上的饭菜,“这是你做的?”
“对啊!”舒微澜点头,将小东西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师傅快坐下吃吧!”
赫笙本来只是想唬一唬舒微澜,让她吃点苦头,一个公主平日里怎么可能进厨房呢?谁知,舒微澜竟真的给他做出来了。赫笙见此,便坐了下去,“你也坐下吃吧!”
“是。”舒微澜坐下,给赫笙盛了饭,对着秋月摆了摆手,“这里有我就行,你下去吧!”
“是!”秋月应下,退了出去,一出门,她就往厨房的方向跑去,公主在厨房给他们留了吃食,那三个人肯定是不会等她的,她得跑快一点,不然都被他们吃光了!
舒微澜将一盘煮熟了的排骨放到小东西的凳子上,小东西见此,立马低头啃排骨,舒微澜将几份甜口的菜放到赫笙面前,“这几份都是甜口的荤菜,这几份是酸甜口的,师傅你尝一尝。”
“嗯。”赫笙点了点头,看着这几份饭菜卖相不错,便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嘴里,刚一咬,便有肉汁和汤汁流入他的嘴里,“嗯,好吃,好吃。”赫笙瞳孔都放大了,嘴里念叨着好吃,手上也不停,“你也快吃,快吃。”
“嗯。”舒微澜见此,笑了笑,看样子,她应该算是过关了,便放下心来,拿起筷子,也吃了一些。
赫笙吃得开心,都顾不上舒微澜,吃了好一会儿,终于感觉到饱意时,桌子上的饭菜也所剩无几了,这时他才发现舒微澜早就放下了筷子,一边照顾着小东西吃排骨,一边给他布菜,不由得皱眉,“你怎么吃这么少?”
“我出门的时候吃过一些,不怎么饿,师傅吃饱了吗?若是不够,我可以再做。”舒微澜笑了笑,她出门的时候是用过早膳的,虽然做了几个时辰的马车,但是不代表她都消化完了。
“够了够了!”赫笙挥了挥手,“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师傅,太显老了!”
舒微澜一愣,“那要叫什么?”
“叫我的名字,赫笙。”
“……”这样不会不太礼貌么?舒微澜心想。
“不会,”赫笙摆手,“若是我长了你老子那副相貌,怎么叫都无所谓,可是我长的这么年轻,你却追着我叫师傅,那不就是在告诉别人我年纪大吗?”
舒微澜先是一愣,之后便是惊讶,她刚刚好像没有把问题说出来吧?舒微澜看着赫笙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便开口问道,“那你今年多大了?”
“我都一千多……”赫笙正要说,视线不小心和舒微澜的对上,看着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等着他回答的模样,赫笙心虚地移开视线,“我与你家老子乃同年同月同日生。”
“可是你看起来像是与舒卫同岁。”舒微澜摇了摇头,不怎么相信眼前的人与她爹爹同岁,虽然她爹爹看起来也很年轻,但是,赫笙看起来要比她爹爹年轻得多。
“哈哈哈哈哈……”赫笙仰头大笑,明显是被舒微澜的话给愉悦了,“那是因为你爹爹要操心的事太多了,而我呢,一直都在云游四海,自然就比他年轻很多啦!”
“原来是这样啊!”这个理由舒微澜是信的,舒隶每天要处理朝堂上的事,每天那么忙,肯定是十分疲倦的,想到此,舒微澜从心底里涌出一丝心疼,疼的让她有些受不住,这?这不是她的感觉,难道是原主的?
“怎么了?”察觉到舒微澜的异样,赫笙皱眉,看向她。
舒微澜按了按胸口,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想到爹爹平日里这么辛苦,我都没有好好关心过他,心底里有些难受。”
“哎,不用难过,你爹爹那个人啊,从以前就是如此,整天板着张脸,他不需要别人的关心的,你不用在意。”
“……”舒微澜看着赫笙,不知道自己要接什么话。
赫笙也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些奇怪,摆了摆手,想翻过这一篇,便问舒微澜,“这小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舒微澜顺着赫笙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已经啃完排骨,在添爪子的小东西,“一次偶然,遇到的,怎么了?”
“这么雪白的狗,还挺好看的,给我玩两天吧!”赫笙说着就伸手往小东西的方向去,准备将它提起来。
“嗷!嗷!嗷!”赫笙的手还没有碰到小东西,小东西就已经警惕地炸毛了,冲着他吼了几声。
赫笙被吓得缩了回去,“还挺凶的。”
舒微澜见赫笙这幅模样,真的十分的怀疑,这人真的和舒隶同年的?怎么差别这么大?再看向一脸警惕的小东西,舒微澜淡淡地开口,“它不是狗,是狼。”
赫笙闻言瞳孔都放大了,“你老子怎么能让你养狼呢?”赫笙打量了一下小东西,又打量着舒微澜,这舒隶的女儿,南国的公主,按理说,也是金枝玉叶了,怎么又会做饭,又能养狼这么凶残的动物?
见赫笙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自己,舒微澜心跳漏了半拍,她不动声色地将小东西抱了起来,用手帕给它把爪子上的油渍给擦掉,“外祖母说,这小东西是我母亲当年救下来的,所以现在它就跟着我了。”那日狩猎回去,太后和她说过,白狼很少出现在这世上,一般是不会有人看见的,十分的稀少,但是她却看见了不止一回。太后告诉她,那日走到她身边的那头白狼正是她母亲的白狼。南玄玲珑小时候出门去踏青,在野外就救了一头小白狼,带了回来,后来便一直带在身边,白狼一直跟随着她,一直到白狼怀孕,必须要回到自己的故乡生产,于是南玄玲珑便放它回去,谁知,这一别,便是生死两地相隔,等到白狼再回来的时候,南玄玲珑已经去世了。据太后所说,那头白狼与她爹爹一起,站在她母亲的墓碑前,一守就是三天,直到体力不支,它才慢慢地离开,从那之后,太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它。而现在,她怀里的这一头,大概就是那头白狼的孩子。
舒微澜低头,看着正在抓着她衣服玩的小东西,她一直都记得,那天那头白狼眼底的难过,不是因为要与自己孩子分开的难过,而是看到她的容颜,而她却不记得它的落寞…
赫笙闻言挑了挑眉,看得出,他这个徒弟的性子,可不简单啊!
“你爹爹让你拜我为师,你可想好要跟我学什么了?”
“那你可想好要教我什么了?”舒微澜抬头,看向赫笙,很明显舒隶之前就已经与赫笙说好了,自己要拜师这一事,偏偏还要让她拿一封信过来,那信里的内容不就已经交代了自己该学什么?
“呵呵呵呵呵……”赫笙笑了笑,“小丫头,这么聪明可不好。”
“聪明为何不好?”
“聪明的人啊,容易看透太多事,容易受伤啊!”赫笙叹了口气,人啊,不能太聪明,还是要愚笨一些的好。
舒微澜抿了抿唇,“你能讲一讲,我爹爹以前的事吗?”
“你爹爹以前的事?”赫笙眯了眯眼,舒隶的以前?太久远了,他都不大记得了。
“比如,他是如何与我娘亲认识的?又是如何在一起的?”舒微澜特别的好奇,拒太后所说,南玄玲珑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而舒隶则十分的不解风情,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走在一起呢?
“那你应该去问你外祖母,怎么会想要问我呢?”
“外祖母一提起娘亲,便开始伤心,她身子不好,不能伤心难过。”
“好吧,”赫笙叹了一口气,大手一挥,衣袖掠过满是碗碟的桌面,一闪而过之后,桌面上的碗碟便全都不见了,赫笙将手肘撑在桌面上,“我就将我知道的,与你说说。”
舒微澜见桌面上的东西全不见了,瞪大了眼睛,见赫笙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讶异地指着桌面,“这……”
“不过是一些简单的法术罢了,以后便会教你,还要不要听故事了?”赫笙不以为意,横眉瞪眼地看向舒微澜。
“听,听!”舒微澜将小东西放在桌面上,摸着它的脑袋,等着赫笙讲故事。
“我与你爹爹都是在南国出生的,我们两家相邻,又因祖上就认识,便从小在一起玩耍,上学,等到后来,年纪大了一些,便各自有了志向,你爹爹想要进入朝堂,而我喜欢云游四海,人生便开始分叉了,那个时候你爹爹还不是丞相,只是朝堂中不大不小的官,一次狩猎出行,你爹爹凑巧救了长公主,也就是你娘亲,在受封赏的同时,你爹爹还收到了你娘亲的一颗爱慕之心,”赫笙讲故事的语气也有些痞气,时不时就冲着舒微澜挤眉弄眼,“你也知道,你爹爹虽然看起来长得不错,待人也宽和,但是你爹爹那人木讷的跟一块木头一般,你娘亲每次邀他出游,他都以公务繁忙给拒了,伤了几次你娘亲的心,但是你娘亲当年也是出了名的有毅力啊,对着你爹爹穷追猛打了一两年,终于将你爹爹追上手了。”赫笙看着舒微澜,笑了笑,他讲的还是可以的吧?
舒微澜皱眉,这故事真的是烂透了,比她自己写的还烂,这赫笙也太没有水平了,结果,舒微澜心里的想法还没有说出来,那边的赫笙表情已经不对劲了。
“后来!”赫笙脸色不佳地继续讲道,“你娘亲与你爹爹的婚事受到了当今太后,也就是当年的皇后的阻碍,差一点,这一对神仙眷侣就被太后给拆开了,好在这两人情比金坚,愣是坚持了下来,结果好景不长,你娘亲在生下你没多久之后,便离开人世了。”赫笙见舒微澜打了个哈欠,而桌面上的小白狼已经靠着舒微澜的手臂睡着了,赫笙的脸色很沉,他讲的有这么差吗?
“哦。”舒微澜应下,赫笙真的不适合去讲故事,就他讲的这些,她自己猜都能猜到了。
“真的讲的很差吗?”赫笙凑近舒微澜,不服气地问到。
舒微澜见赫笙如此,挑了挑眉,“不如,我们来讲一讲,你刚刚是怎么把这一桌子东西都给变没的,如何?”
赫笙见舒微澜转移话题,不由得冷哼,他讲的很差吗?他讲的很差吗?他没有讲的很差啊!明明就是别人讲的差好不啦?这故事是他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对,没有错,绝对不是他讲的差,是给他讲这个故事的人讲的差,他赫笙这一生,都是完美的,无论做什么,怎么可能有差的评价呢?没有!
“我爹爹也会这个吗?”舒微澜看向赫笙,刚刚赫笙的法术应该不是简单的障眼法吧?虽然她来自二十一世纪,但是穿书这么玄学的事情都有了,这神月大地上有法术应该也不奇怪了吧?
“你爹爹不会,若是他会,还会让你拜我为师?”赫笙不满地哼了哼,舒隶都不晓得有多少年没用过法术了,说不定早就生疏了。
“所以,我爹爹是让你教我法术吗?”舒微澜双眼放光,法术耶,这么神奇的东西,她要是会的话,哪里还需要侍卫什么的?
“想学啊?”赫笙见舒微澜眼睛放光,不由得好笑。
“想。”舒微澜点头。
“那得吃些苦头了。”
“我不怕。”
“哈哈哈哈……”赫笙笑开,“有胆识,不愧是我的徒弟,东边有几间屋子,你带着下人去看看,挑一间自己喜欢的,收拾一下,就是你的了。”
“哦,好。”舒微澜点头,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小东西,走了出去,“秋月,秋月!”
“公主,”秋月冒了出来,“我去收拾桌子。”秋月以为他们是吃好了,正准备进去,就被舒微澜叫住了。
“没有,跟我去挑一间屋子。”
“挑屋子。”
“嗯。”舒微澜点了点头,往东边走去,东边的几间屋子都差不多,舒微澜看了一下,随便挑了一间,让秋月进去打扫,让舒小三和舒小四也帮着点。“舒卫,”舒微澜叫住也准备去帮忙的舒卫,“你的身手是谁教的?”
舒卫一愣,走到舒微澜身边,“相司房有一套统一的训练方式,没有师傅,大家都是这么训练出来的。”
舒微澜挑了挑眉,“所以你与舒小三舒小四他们都是经过了同一套训练?”
“对。”舒卫点头。
“那你们是怎么分等级的?”舒微澜不解,他们是分等级了的,舒卫的等级明显就比舒小三舒小四他们都高,而舒城也明显比舒小三舒小四的高,总不能是因为舒卫是舒隶看重的人,他才比其他侍卫高一级?
“看训练的时间,还有最后学到的成绩。”
“这样啊……”舒微澜点了点头,她忽然对相司房很好奇了,有机会的话,可以去看一看。
“公主,收拾好了。”秋月出来,看向舒微澜。
“嗯。”舒微澜点了点头,又回去找赫笙,结果发现赫笙已经不在刚刚的屋子里了,正想让舒卫他们去找,就听到从空中传来赫笙的声音。
“小丫头,今日的拜师就这样了,你先回去,我这几天有事,过几日你再来,我再教你法术。”
舒微澜闻言挑了挑眉,转身走向马车的方向,“走吧,回丞相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