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南北朝时期,是中国历史上,短暂而又混乱的时期,因为这段时期,历史事件交错复杂,文人墨客,也很难提及,寻踪溯源也只是了了草草数笔。乱世纵横,时代也铸就了一系列悲情的英雄。”
“哦!都有哪些”说着,一群人举着手臂高高的冲着台上的老者摇声呐喊
“对啊!快于我们说说呗”
“对啊,老先生快说,就别与我等卖关子了”
台上说书老者将折扇一扔,台板一敲然后缓缓说道:“既然诸位看管如此热情,那么今日老朽就与各位说上一说,其中部分情节都来自民间传说,绝非老朽杜撰而来,若有不足之处,得罪了哪位英雄后生,老朽先在这里给大家赔罪了”
说书人说完,台下一阵鼓掌,尔朱嫣混迹在人群中,也不例外。自从来到这南梁,尔朱嫣仿佛是到了人间仙境一般,这建康城中人声鼎沸,更是热闹至极。来到此处,尔朱嫣仔细观察这里的人文风情,细致的学习这里的文人骚客,虽说不足其中牛毛,但现在也是一个活脱脱的少年郎。
她为自己起名诸葛,复姓穆青。虽不敢同三国时期诸葛亮那般有着未雨绸缪之志,自从她熟记尔朱荣手札,学习其中武术也颇有一得。
“老先生,彧有一惑想请问先生”说着一衣着雪白的长衫男子望着说书人,缓缓摇扇说道
尔朱嫣望向此人,约莫二三十岁,给人感觉如沐春风,只觉得此人面目清秀,宛如书中镌刻出的小生一般,再看看周围女眷,纷纷冒红了双眼,若不是该男子身边有两名侍卫跟着,估计早就将该男子打包带进自己家中,周围男人见了他,别提有多愤恨了,一是嫉妒没有他那般引人注意的好皮囊,二是羡慕不来其身姿,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哦!公子且说”说罢,说书人拿起折扇对着该男子点了一下,示意他可以畅所欲言。
尔朱嫣望着他,喃喃自语几句“我从未见过如此眉清目秀之人,仿佛是书中走出来的,若是潘安在世,也定不能及其半分”说罢,尔朱嫣问向旁边的人“这男子是谁,好威风啊”
“你是说台上说话的那位”一男子回答
“是啊,他是何人”尔朱嫣问
“这位啊,他是北国来的,好像是位王爷,是什么济康王来着,我王十分喜爱有才之士,这位王爷啊,诗书祺画深得我王喜欢,故而在南梁国地位十分受人尊崇,不像另外一位,家都没了,还妥妥的摆谱,仍旧当自己是位爷”提及元彧时,尔朱嫣能够明确的感受到,他在这里很受南梁君臣百姓的喜爱,可是说到另一位时,他身旁的男子便满是愤恨。
“还有另一位,是谁啊”尔朱嫣问
“还能有谁,那自高自大的北海王元颢呗,前几天,他又怂恿我王出兵,助他夺回北魏,就他那样的人,桀骜不驯,蛮不讲理就连我们备受尊重的大将军陈庆之他都看不上,你说,他当皇帝能好到哪里去”男子说完,满是愤恨的咬着瓜子,一本正经的看着戏。
尔朱嫣也不在多话,静静地望着他们,听他们讲述一些家国往事。
“是这样的,晚辈听闻北国风光,更有名山大川,想要登之一望,然则北境现如今战火连连,请问这场征战,谁能获胜否”说着,元彧看向说书先生,然后看向台下其余的听书人。
其实,元彧之所以这样问,无非在大梁和大魏心中,双方百姓以及朝臣都有着各自的隐逸,自然无法一语说明,反而旁观者清,自是将此事看的通透。
“公子此问,是想听君王,还是想听将领”说书人看向元彧
“君王也罢,将领也罢,又有何不同”说完,元彧一哽咽,然后抬头望着说书人,轻轻地挥动几下手中的折扇,然后说道“听闻北国自六镇起义后,朝廷无力从属地方,前后冒出诸侯数十位有余,现如今,北国只剩下葛荣,尔朱荣两方诸侯,请问先生,二荣相争,孰赢孰败”
说书先生听闻后,先是不语,然后又接连摇头。元彧见状,自知此问人可解,也不好强人所难,便对说书先生拱手以道:“叨扰先生,晚辈告辞”
“公子且慢,老夫刚才不语,并不是不愿意回答公子,而是此事由来已久,公子若不嫌弃,且坐下听老朽细细道来”
说着,元彧身边的侍从替他搬过来一个板凳,元彧缓缓坐下。说书人见状,再次放下折扇,然后起身对着东南方向拱手一敬。
“北国有公子等人,实属幸运,然则大浪淘沙,诸君可知适者生存之理,有的人在时代的步伐中,闪闪发光,有人却黯然失色。公子既然问我同时代的尔朱荣和葛荣二王,那诸君可知,在数百年后,此二人同我等一样,不过是这个时代里的悲剧人物。”
“先生此意何解”台下一男子问道
“是啊,什么意思啊”众人听此,瞬间一片哗然
“先生好禅语,不过这又同我问的二荣有何关系”元彧站起身问道
说书人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坐下。“君可知,六镇起义矛盾在何处,在镇将不和,在民族混杂,在朝堂,又在庙宇。六镇起义先后成就了不少的乱世英雄,与葛荣不同的是,尔朱荣依靠了朝廷成了正统军,而葛荣私自称帝,建国于齐,年号广安。君可知,这是何意”
“葛荣私自建国,这是想要同北魏决裂”元彧回答道
“是也,又非也”说书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古之来讲究出师有名,北魏王室尚在,况且,葛荣世族为北魏朝臣,现有反叛北魏,私自建国,这就给了天下人征讨他的理由,单凭这一点,其定不能长久,何况,梁魏交战许久,自然是不允许又第三个人来打破这份平衡”
元彧听完,对着说书人说道:“先生之言,晚辈已受教”说着,元彧对着手下使了一下眼色,下属立马拿出一小包碎银子走到说书人面前。
“公子心意,还望先生收下”说罢将银子递给他
“老朽谢过公子”
元彧走后,说书人继续讲着江湖趣事以及近日所闻,不过这些,尔朱嫣觉得都毫无意思,索性便离开去看看其余之处。
“你听说了吗?又要打仗了”从迎亲中逃走之后的尔朱嫣,一路上,零碎的听见一些人在讨论着当下的时局。为了出行便利,尔朱嫣依旧以一身粗布男装示人。
“是啊!我刚从东面下来,两军的大军都已经开到了相州边上”只见说这句话的人,满脸的唉声叹气。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战火流离,生死本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要是这天下能尽早的统一就好了,百姓也不用流离失所,有家不能回,有田不能耕”说道着,只见另一桌也在议论此事。
“据说两边都来头不小,东面(河北)的那位自立为帝,握有雄狮百万,西面(晋阳)的那位,也是个狠角,不说别的,就说河阴的那场变乱,一夜之间,整整数千人,那河阴河的红水整整流了五天五夜。虽说只是个大将军,好歹皇帝都是人家立的,现在又是皇帝的国丈,先不说别的,夏至前后,短短两月不到就平定了邢杲。就上个月来讲,邺城一役,那葛荣还不是大败了”远远听见商者哀愁的表情。
“父亲叔伯他们又打仗了”尔朱嫣心中不由得慌乱担心起来。
一想到刀兵相见,届时又会死伤无数,听刚才那人说起来吞吞吐吐的,尔朱嫣索性冲到他们之间打断他们“大伯,刚才听你们说又要打仗了,是怎么回事。”尔朱嫣很是担心状况的问着那两位从河北过来的商者。
看着这两位商者面路难色的说着“小伙子你有所不知啊,这天下,臣子有界越之心,强臣有谋君之位,朝政不振,这天下何不就,民不聊生啊”
“那,是谁要跟谁打,大伯可曾知道。”
“还有谁,这天下,除了谋权臣而不忠帝的契胡(尔朱嫣一想,这契胡说的不就是我父亲尔朱荣嘛)那边就是乱番乱镇的农民娃娃葛荣了”边说着,只见这两人对于“乱天下”的这两位,很是不耻。
“哦,是吗?”尔朱嫣故意装作不知道的继续询问着“这柱国大将军我是知道,但这葛荣是什么来头”
“这葛荣啊”老者喝了一口水,很是平静的叙说着
“葛荣,本是怀朔镇镇将出身,然则这北魏末年啊,可真的是风雨飘荡,民不聊生,朝廷远在千里之外,这官场啊,又是无利不起早。六镇最早的矛盾便就是旱灾,这朝廷不体恤百姓,那百姓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这,不得不就官逼民反。”另一知情的老伯继续讲道
“这六镇最早的矛盾便就是因为朝廷不恤百姓,把老百姓不当人用,官府苛税杂物最终,老百姓也是忍无可忍才不得不起义反抗的。要说起来啊,最早可就要追溯到正光四年。
那一年,发生了严重的旱灾不仅仅只有怀荒镇,就连沃野,怀朔都发生着各种各样的灾害,三镇下来,几乎颗粒无收,怀荒镇将于景居然迟迟不肯发放灾粮,时间一日接一日的过去了,饿死的百姓越来越多,最后百姓们真的是无路可走了,所以才不的不举起锄头反抗。
那些官府仍旧是不管不顾,于是几个百姓冲了进去,杀了镇将于景。怀荒镇率先爆发了起义,紧接着,沃野镇民破六拔陵聚杀了守城镇将,攻占了沃野。沃野被攻占后,他又紧接着南下攻克武川,怀朔。还掳掠了当时北魏的豪强贺拔度以己他的三个儿子允,胜,岳”
“他说的可是贺拔大哥”尔朱嫣心中默默的想着,贺拔岳的事情她大概听其说到过,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那,北魏朝廷没有派兵平乱吗”尔朱嫣立马坐不下来的问着两位商者。
“派了,北魏连失三镇,又怎会不管,正光五年三月,北魏派济南康王元昌之子元彧元文若同侍中李崇去镇压拔陵卫可孤。别看这济南王之子元彧乃一介书生,但他的魄力,却可堪比一代武将。后来朝廷陆续派了崔暹,元渊去镇压农民起义,后来,起义民兵越来越多,李崇节节败退,朝廷给他免了官,后来,便有人向皇帝也就是前帝孝明帝推荐了这契胡尔朱荣,没想到这尔朱荣真有神力击退了拔陵,贺拔父子击杀了卫可孤”
“啊,怎么会这样”尔朱嫣喃喃自语的说道
“孝昌元年,柔然顺应北魏王朝的召曰由武川出发,并由此向西攻占沃野展开了一系列的救援,另一方面,元渊派于瑾说服了高车族归附。六月,拔陵卷土重来与北魏军大战于五原,结果谁能想到元渊败北,这拔陵的大将破六韩孔雀阵亡于柔然主阿那卒麾下,六韩孔雀阵亡后,拔陵便没了主心骨,只好被迫南下,在元渊和阿那卒的夹击下,击破拔陵二十万大军。”
“朝廷一路节节败退,就没有想过要平复叛乱吗?”尔朱嫣说
“想了,怎么不想”路人回答
“北魏的第一次农民起义以拔陵的失败而告终,可是,拔陵是败了。也只是短暂的给了朝廷休养生息的时间。短暂的胜利,朝廷不但不以为悲,贵族王贾又过上了夜夜笙歌的享乐生活。后来朝廷在安置这二十万流民的问题上,只是遣散流民。民无地可耕,又无屋可住。朝廷的妥协只是暂歇,并没有达到治本的要求。
几个月后,河北又一次爆发农民起义。柔玄镇兵杜洛周在上谷又一次集结流民,率师西上,孝昌二年怀朔镇兵鲜于修礼携燕,定两州联合杜洛周攻打北魏。鲜于修礼败给了元深,六镇起义失败后,鲜于修礼的部将元洪业,诛杀了鲜于修礼,而后起的葛荣又诛杀了元洪业,一夜之间,葛荣顺利的代替鲜于修礼,元洪业成为河北义军首领。
后期,博野白牛逻一战,葛荣斩杀章武王元融,又擒杀了北魏名将广阳王元深,统一河北后,为了扩大自己的军队,兼并了另一支义军杜洛周的队伍。在其后的三年里,连下信都、定州、瀛州等河北诸城,队伍发展到数十万人。”说到此,这两位路人接连摇头
“既然这样,朝廷为什么不请尔朱荣出山,去替他们平定叛乱”尔朱嫣说道
“唉,一言难尽啊!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朝廷也想用尔朱荣,但是他们心里没谱啊,北魏王室接连败北,北魏也经不起折腾了,何况那时候,皇
自从尔朱嫣在洛阳城外和尔朱英娥等人分道扬镳后,她一路坐着商队的马车搭伴从北魏洛阳到了南梁国都建康。从南到北,尔朱嫣能够明确的感觉到北魏和南梁在地域风俗习惯上的不同,最明显的就是着装,北朝女子着豹皮,束口衣服较多,发髻较为简单,而南朝女子大多衣着阔袖,发髻多以珠钗盘绕而至,越是地位尊崇的女子,衣袖的宽度也是不同,发髻也更为繁重。
在北朝,尽管是弱冠之年,也不用束发,尊崇图腾的民族会在身上刺上属于自己种族部落的族徽,女子也不会像南梁女子一般将全身包裹的严实。尤其是在农忙之时,很多女人腕臂像男子一般从事劳作的人居多,甚至在衣着上也较为大胆一些。但在南朝,尽管很多女子也要从事劳作,但也会衣不露手,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而且,尔朱嫣还惊奇的发现,北朝女子出行,都是大步直去,很少在腰间佩戴玉佩,南朝很多女子都会在衣裙上挂一个步摇,用于约束步伐。
“照他们这般走下去,大概需要走到什么时候去了”尔朱嫣看了一眼自己,又看了看周围人,发现这会儿,周围的一些人都将目光聚集道自己身上。
“大家都在看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有花吗?”她潜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全身将自己打量了一翻,自从离开洛阳后,她为了在路上方便,一直衣着从侍卫哪里偷出来的男装,一连数日,没有换衣服也是很正常的,自然会传出一些比较此人口鼻的味道。
尔朱嫣自己嗅了嗅,差点没把自己个熏得晕倒,她捻了捻鼻子,浑身打了个冷战的说道:“不好意思,对不住了各位”说着她快速的奔着一家客栈走去。
“雅贤斋”尔朱嫣抬头望了望,然后喃喃自语的说了句“就这儿了”说着,尔朱嫣走进客栈,店小二一连熟络的跑到尔朱嫣身边,然后热情的问: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两个都要”说着尔朱嫣从小腹的衣带处掏出一枚碎银子出来,然后伸出一只手指头,店小二立马识趣的走到尔朱嫣身边
“来一壶上好的桃花酿,在随便来几个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送到我房间,小爷长途跋涉的来到这里累了,你待会打一桶洗澡水,爷要洗个澡”说着,尔朱嫣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店小二一见银子,以为是给他打赏的,瞬间乐开了花。待他接过银子后,尔朱嫣缓缓地说道,去这里最好的成衣店,给爷拿几套衣服来,要最好的“说罢,尔朱嫣抽出店小二手中的房间牌没有理会的上楼去了。待尔朱嫣走后,店小二有些愤恨地对着尔朱嫣喃喃自语。
”还以为来了位奢华地主儿,没想到,架子还算大“说罢,店小二只能照着尔朱嫣地话一一去做。
”洗完澡,就是舒服“说着,尔朱嫣换上店小二给她买的衣服,正当她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的时候,她在一堆旧衣服里看到了她从尔朱菩提手里骗来的”战术纪要“她缓缓地从地上捡起这本名为”近战纪要的书籍“都忘了,从尔朱菩提手里抢来的近战纪要了”说着,尔朱嫣悠闲地翻开书籍。她大致看了看,这本书里,除了尔朱荣记载着一些他作战时的策略,还包含了一些武术格斗纪要。
“父亲也真是偏心,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偷偷的给了尔朱菩提那个草包,这等东西,我就替尔朱菩提笑纳了”说着,尔朱嫣满是认真的阅览着书籍。
尔朱荣的书籍中,除了记载一些他在过往征战时候的心得,更多的是一本他用于实战过的《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尔朱嫣仔细的观详尔朱荣的手札,发现在手札中提到的最多的一个字是勇:”凡战者,勇自当也。勇为战先,勇为人先。死生之大,人皆骤然。凡战者士气不勇,将应鼓之,将若垂败,士气弱之”。大概意思就是说:”如果要作战,那么一定要有勇气,战士有了不畏战的勇气则士气旺盛,如果战士害怕,那么将领一定要鼓励其提起士气,士气聚则赢,士气弱则败。
“按照父亲的话说,其实,我上次本来可以从那帮流匪手中逃脱,就是因为我害怕,不敢直面和他们抗衡,所以慌乱阵脚,可是,我从贺拔大哥那里学来的三脚猫功夫,能敌得过流匪吗?”尔朱嫣想了想,不禁的打了个寒颤,“打不过”。
自洛阳分别后,尔朱嫣在南梁一待便是半个月,每天除了勤练尔朱荣的手札秘籍与武术外,更多的就是在建康城中闲逛。闲来无事,不是混迹酒馆就是茶馆,专听一些武林朝堂之上的风云往事。
相比较尔朱嫣在粱都建康活得那般肆意,尔朱英娥却显得有些步履维艰了。她按照北魏礼部安排,暂时住进了驿馆之中,等待钦天监检测出吉时,然后和皇帝元子攸行大宝之事。总结下来就是祭天,花车游街,到了晚上在朱雀城上和皇帝一同狂撒金钱赐福百姓。
但是,一想到她已经进入洛阳已经有数十天之余,皇帝虽说遣了赐婚史过来对她的生活加以照料,又让礼部差人过来教她祭天时的礼仪。按理说,婚期之前,男女双方是不宜见面的,可尔朱英娥不由得想起来,在那个灯红幔帐的晚上,她初见元子攸时的场景。
傍晚时分,皇宫又传来了新的圣旨,这次是礼部侍郎本人亲自到驿馆传递皇家旨意的,在他的旁边还跟着皇帝最受宠爱的高子义公公。这个高公公,尔朱英娥在宴会上是见到过得,他很得元子攸信任。
早在半刻钟前,驿馆众人就知道皇宫会派人来宣告圣命,故而早早地就待在驿馆中候着。掌教妈妈们今天提前的结束了尔朱英娥的礼仪教学,故而尔朱英娥从下午起,就焚香沐浴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一想到能够尽快的见到元子攸,而且即将成为让他的皇后,对于尔朱英娥来说一切都如同梦境一般。
“小姐今天很高兴”一名叫彬儿的丫鬟望着尔朱英娥缓缓地说道。这个叫彬儿的丫鬟,是礼部特意给尔朱英娥选的贴身宫女。彬儿这个丫头不光嘴角伶俐办事更是机敏,所以很快的成为了尔朱英娥身边的当红侍女。
“死丫头,这嘴跟抹了蜜似的,就你嘴贫”说着,尔朱英娥的双颊不由得燥热起来,她有些手忙脚乱的拿起梳子打理着头发。顺势梳了梳,用来遮蔽内心的躁动。
“是是是,是奴婢多嘴了”说着,这名叫彬儿的侍女接过尔朱英娥手中的梳子缓缓地替尔朱英娥打理着碎发。
屋外,掌教妈妈缓缓地走了过来,对着尔朱英娥半蹲行礼,“小姐,礼部侍郎同高公公已在大厅候着,老奴带小姐过去”
“好”尔朱英娥对着梳妆镜看了看自己,然后莞尔一笑,伸出一只手来,彬儿立马识相的伸手去扶她。
待尔朱英娥走到大厅上,高公公同礼部侍郎等人已在大厅等候多时了。众人见尔朱英娥等人过来,高公公打开圣旨,以及其尖细的声音念到:“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尔朱有女,贤良温顺,朕闻听之,特意求之。特许天下,以兹后位,与朕有之”说罢,高公公合上圣旨,以及其轻微的步伐走到尔朱英娥身边
“皇后娘娘接旨吧”说着,尔朱英娥缓缓地抬出双手,高公公缓缓地将圣旨放在尔朱英娥双手虎口处。随后立马伸手扶起尔朱英娥“娘娘,大婚之期已定,于三日后,陛下遣人来此迎接娘娘”
“此事劳烦公公和大人烦心了”说着,尔朱英娥对着彬儿试了个眼色,彬儿立马明白其意思,她拿出两包银两来递给礼部尚书和高公公“一点酬劳,还望诸君笑纳”
高公公和礼部侍郎相顾一望,立马对着尔朱英娥说道“我的谢过娘娘”
尔朱英娥一笑,对着彬儿说道:“彬儿,你替本宫送两位大人”说罢,彬儿直直的走在高公公和礼部尚书前面,缓缓地伸出手,十分恭敬的对着他二人说着:“两位大人这边请”说着,彬儿带他们缓缓地离开房间
“你真的想好要嫁入皇宫”徐容从幔帐后面走了出来
“我上次来洛阳,只是一个小小庶四品充华,今日我位居天下一后,人生际遇如此波折,你觉得走到今天,我还有的选吗?”尔朱英娥看向徐容,她知道徐容是葛荣的死士,自进入洛阳后,徐容便不知所踪,恰逢这个时候,尔朱荣重挫于葛荣,想来她是去寻找葛荣去了。
“跟姨母去真王哪里吧”徐容走到尔朱英娥身边,拉起尔朱英娥的手臂想要带走她。
“姨母是想让我来牵制父亲吧”说罢,尔朱英娥一把抓住了徐容的手臂,趁机用银针在徐容的手臂上扎了一针。
“你早就知道了”徐容问她
“我一直都知道,知道为为什么不说吗?我感念你从小将我养大,可你为什么要毒害我娘,当年我也是差点胎死腹中,是娘亲用她的生命替我换来的新生,我倒想问问你,她是你的亲妹妹啊,你为何如此下得了毒手”尔朱英娥说完,徐容眼见计划暴露便想抓起尔朱英娥一同逃跑,这样一来有了筹码,二来可以引得尔朱荣和天子反目。
“既然你知道了,今日,我便留你不得”说罢,徐容打算一把勾住尔朱英娥的脖子,打算就地挟持她,结果还未等到她动手,便就觉得整个人浑身一软倒在地上。“你居然下毒”
尔朱英娥缓缓地转身看向她,嘴里不快不慢的说出“彼此彼此,我这也是深得姨母教诲”
“你是何时怀疑我的”徐容自知她已经无路可去,自然多了一份无所畏惧。
尔朱英娥说道:“还记得在马车上,尔朱嫣问我我的身世时,你的反应是什么样子的吗?是仇恨,我一直以为你是恨我阿娘不该爱上父亲,所以替她遗憾。到后来我才发现,你恨的不是我阿娘,而是我父亲,这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徐容问她
“我不明白,你究竟为何从不与我提及阿娘,反而让我一直要记恨我父亲,直到有一天,父亲告诉我了一件事,这和你同我讲得根本不同”尔朱英娥愤恨的望着她,只见这时,彬儿已经送完人回来,替她办了个板凳,尔朱英娥快速的走到板凳上坐下。
“哦,我倒要听听,他是怎么说我的”徐容知道自己已经走到山穷水尽之时,自然不会与尔朱英娥再作争辩,何况尔朱英娥是什么人,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她的阴狠程度和自己简直如出一辙。
“你说父亲是身受重伤被人追堵,晕倒在河边为我母亲所救,可你为何不曾想,我母亲柔弱之躯,怎会扛着身如壮虎的父亲躲避追躲,那日救父亲的人不是母亲,是你对吗?”
尔朱英娥看了一眼徐容,徐容并没有反驳,尔朱英娥知道,这一切她推敲的全对。一切并不是如同徐容所说的那般,想来还有更多的都是徐容所诓骗她的。
“事已至此,你说什么都对,我无从反驳”徐容一昂首,一副无所畏惧的说道着
“我又没有冤枉你,你自己知道。你救了父亲后,将父亲带到了家中,刚巧,自己的亲妹妹善通医术,你相信,你一定可以救好他的。可是,你又不能背叛葛荣,所以你将那些试图杀害父亲的人聚集到一处,你杀了他们。原以为,你把这些做的滴水不漏,到时候不但成了父亲的救命恩人,到时候也可以通过依附他的力量摆脱葛荣,结果,他却爱上了你的妹妹,这一幕,是你如何也想不到的,所以你就趁着父亲回家寻找族人的过程中,你杀了我母亲”
“笑话,徐鸢儿是我的亲妹妹,我两同父同母,且拥有一样的容貌,我为何要杀了她”徐容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尔朱英娥的讲话
“这就是原因,因为你也爱上了我的父亲,你愤恨,你和我母亲明明长者一样的脸,但是,他却爱上了我的母亲,这一切,让从小争强好胜的你不服气,所以,你就杀害了她,因为你恨她,你觉得是她夺走了你的一切,是她害得你一无所有”说罢,尔朱英娥满是愤恨的走到徐容跟前,紧紧地揪起她的衣袖问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害她”
“因为她该死,她不该存活在这个世上,别人以为双生子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情,但实际上,你每天面对着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仿佛在看镜子一般,如同着魔了一样。徐鸢儿从小备受父母宠爱,就是因为她太优秀了,所以大家都喜欢她,从来没有人会注意我怎么样,所以我要变强,让所有人都注意到我,我不要做她的傀儡”
“所以你就杀了她,就因为你这该死的嫉妒”说着,尔朱英娥控制不住的给了徐容一巴掌。
“我原本,也想真心待她的,可谁知,她连我最喜欢的人也抢,从小到大,她喜欢的我都会让给她,谁让我是姐姐,可唯独爱情不行。”说着,徐容开始回忆,回忆那段她最不想记起的时期
“那天,族里传来消息,让你父亲回去,说是皇帝赐婚于你父亲与大魏公主元氏,原本我想着,如果你父亲真娶了元氏,到时候在娶了我姐妹二人又有何不可,谁知你父亲居然为了徐鸢儿那个贱人居然敢公然违抗皇帝以及族人的意思,他也不会接纳与我,我知道这一切都完了,索性,我就趁着你父亲回族之际,杀了你的母亲,谁曾想,你母亲居然怀孕了。一想到这里,我就心生一计,让她把这个婴儿生下来,但她决不能活,所以我就在她的安胎药里做了手脚,果然她生完你血崩而亡”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把我也杀了,为什么要把我养大,偏偏还要教我武功,教我成为你的刽子手”尔朱英娥不解的望向她
“我原本想着,你母亲死了,我两又是双胞胎,所以就算我顶替她的身份,你父亲也不会怀疑,可谁知道,他一眼就认出我来了,他知道徐鸢儿死了,便想接你回家,我自然不让,所以我讲你偷走,为得就是有一天,你可以替我将尔朱荣辜负我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还给他。让他也知道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说着,徐容面如死灰的望着尔朱英娥
“现在,你都知道了,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我不杀你,但也不代表我不会杀你,你中了我最新研究的五石散,虽不会要你的性命,但是可以让你上瘾,但可以致幻。全天下无人可救治,到时候你毒瘾犯了的时候,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尔朱英娥对着彬儿说“给她身上装点值钱饰品,将她丢进乱葬岗,若她还有命活着也会武功尽失,如若不幸被乞丐所辱故而想不开,那也是情理之中”
说罢,尔朱英娥便不做理会的走近房间内,徐容大声呼喊的说道:“尔朱英娥,你好狠,我一定会诅咒你,诅咒你同我一样,永生得不到挚爱,最后姐妹相残,我今天的路,就是你未来的路”还不等徐容说完,尔朱英娥身旁的彬儿便对着侍卫说
“这贼妇人说话如此难听,拖出去打一顿,然后丢进乱葬岗,让她和孤魂野鬼作伴去吧”
“是”侍卫报十行礼完后,将徐容一顿痛打然后将其丢进乱葬岗内。
帝年幼,一切朝政都在妖后胡氏手里”
“是啊!明帝暴亡,尔朱荣打着清君侧,诛佞臣的名号发动河阴之变,挟天子而一人之上,万人之上,眼下这形式,便就是二荣相斗。而此时,尔朱荣借着朝廷给的殊荣,一步步走向朝廷最可靠的将王。这两人,一人号称太原王,一人号称齐王,两人势力人力旗鼓相当,可谓是,一动而天下颤。”
“阿爸不是这样的人”尔朱嫣还想替尔朱荣辩解几句
“小公子刚才是说什么?”路人问他
“我的意思是,太原王尔朱荣也并不像世人眼中的那样,他一心为国,所做的一切,定是有苦衷的”
另一路人听见尔朱嫣为尔朱荣辩解,顿时不快起来。“苦衷,河阴的水整整红了五天五夜,元氏那些为非作歹的王爷该死,可是,那些朝臣有什么错,尔朱荣却非要赶尽杀绝”
北魏江河之内,二荣斗的惨烈,南下萧梁王朝,也正在梁朝号称无敌的大将军陈庆之和北海王元颢他们打算进攻魏庭了。
“他们有多少人马”尔朱嫣问
“精兵两千”说完,路人摇了摇头
若这两千精兵北上,那么对于北魏王朝将会是致命一击,时刻袭击着风雨飘散中的北魏王朝。
葛荣进入河北之后,很快的便有三人马不停蹄的在城外迎接,只见三人穿着十分华丽,在当时,能着丝绸衣服的人,不是权贵就是富豪,而这三人,无遗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富豪。他们分别是河北豪强范阳,山东富豪高乾,高昂两兄弟。
“今早听闻天降祥瑞,东方传来紫气之光,城中百姓相传是齐王到来,我等携城内诸商特地来此处以迎天子”其中一人娓娓道来。
“我今到冀州,又有百姓相迎,可见是天怜我葛荣一统天下之志”听见这三人马屁拍得响亮,本是奴隶主出身的葛荣,那里听得场面话,只见这三人,胡乱的溜须拍马一番,葛荣就已经乐呵的不知东西南北,遂封范阳卢勇为燕王,山东豪贵高乾、高昂兄弟也分受了一定的官职。
为了阻拦尔朱荣推行汉化,河北的葛荣,设法除去杜洛周,兼并了他的队伍后,河北一带几乎相对稳定,除了西面尔朱荣的数十万大军,其余的分涉势力,对他也造不成威胁。
都说“温柔乡,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称帝后的葛荣,每天只贪图享乐,本身草根出身的他,一生胸无大志,只顾眼前短暂的辉煌,他的一生,墨守陈规,然则并无逐鹿中原之志,只想着战后过上安逸的霸王生活。
当上皇帝后的葛荣,每天在宫廷中夜夜笙歌,可是他的军队,大多以流民土匪为主,习惯了打劫抢掠的生活,凡葛荣大军所到之地,战火流离,烧杀抢掠,奸淫掳掠无所不作,这样的一支军队,无遗是乱世里一段悲情的过往。
尽管此时此刻西面的北魏王朝,已在风雨中飘絮,尔朱荣的存在,虽说狼有野心,但也在一定程度上,为这个即将破灭的王朝吸收鲜血滋养着。南面的萧梁王朝,在元颢陈庆之北上复立宗室的口号下,一步步冲击着北魏王室最后的一滴鲜血。他们正一步一步的推进着这时代的脉搏。
“眼下,我军与葛荣对峙,不知道诸位将军,有何良策”大军阵前,尔朱荣和尔朱天光,尔朱兆,慕容邵宗,贺拔岳,贺拔胜,贺拔文三兄弟,还有贺拔岳最喜欢的小兄弟宇文泰等一众在帐前议事。
“太原王,我有办法”前帐大将都有些拿捏不准的事情,只见一个约莫十五六的小男孩突然站出来道。
原本这个孩子还打算说什么来着,便被一个中年男子给阻拦住了“黑櫴别闹,诸位大将军都不好拿捏的事情,你就不要添乱了”
“我没添乱”宇文泰有些生气的推开贺拔岳捂住他嘴的手。
“哦!小将军但说无妨,反正你是小孩子,说错了,再坐的诸位大人,也不会怪你”见宇文泰这般的有魄力,不由得引起了豪爽的骠骑大将军尔朱兆的好感。
“是,谢过大将军,小人年龄尚小,如果观点提的不到位,还请诸位大将军不要嫌弃小人嘴笨”宇文泰这般的谦虚自夸,反倒引的再坐的大人哄堂大笑。
“你就别卖关子,说吧”尔朱兆很是不耐烦的催促着。
“是”宇文泰恭敬的做了和礼后,略带反问的问道所坐的各位。“诸位大将可知,这葛荣最初的身份是什么。”
原本,还以为宇文泰要献什么大计策,没想到他却是让大家为他解答难题的。
“原本还以为你这娃娃能献出什么有用的计策,原来是来我们为什么来这儿,都不清楚,娃娃果然是娃娃,乳臭未干”
只见这人一起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只有尔朱荣,他的脸,深沉的仿佛千年的冰块一样。这一点,宇文泰很是深刻的观察到了。
虽然他这一提问,引来哄堂大笑,但是,他想要的目的却已然达到了。
“这你还用问,这葛荣最早,是出身怀朔镇将,后来投降了鲜于修礼,鲜于修礼的手下元洪业杀了鲜于修礼,而这葛荣,又杀了元洪业才走向今天的位置的。”见宇文泰连这最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贺拔岳不太好气的回答他。
“既然如此,葛荣又有何惧”宇文泰一直很瞧不起葛荣的说着。
“唉,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面对宇文泰一系列没有营养的东西,贺拔岳简直死的快要爆炸。“这葛荣是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他手下还有三十万的兵力,三十万,你懂吗?”
“三十万,那有何惧”往常人听见三十万的这个数目,都是很惊悚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宇文泰丝毫的不感到害怕。
“你呀你呀!难怪人家说你是毛头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假若是以前,葛荣真的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他还兼并了联军杜洛周的十万兵力”不论他问什么,贺拔岳都一五一十的给他解释着。
“既然如此,葛荣不以为惧也,小人请之,立伐葛荣”听完贺拔岳说的,宇文泰立马像一个大将军一样,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双手抱十请求尔朱荣下达使命。
“你怎么,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不要命了,小小年纪,竟口出狂言。”见宇文泰越来越张狂,贺拔岳很是担心的一把抓过他,对着尔朱荣说着“太原王,小孩子满口胡言,还请太原王不要当真”
“我没有,葛荣暴肘也,天下起而攻之”贺拔岳见宇文泰越说越来劲,很是担心的想把他拉出账外,只见宇文泰特别大声的说道“对友不忠,对部下不义,对百姓不礼而我军尖锐,民心所向,若此时出手,定能一战定风云”尽管宇文泰一直被往出拖着,但他仍旧很是大声的说着,希望再坐的某一位将军,可以赞同他的话。
“等等”只见尔朱荣突然发话了,对着拉宇文泰的贺拔岳说了句“放开他,让他说”
“太原王”众将见尔朱荣有所停顿,怕以为当真的提点着尔朱荣。
“没事,小孩子,童言无忌,说错了,也不为过”说着,尔朱荣面带微笑的从座椅那走向宇文泰。
“你接着说”
没想到,尔朱荣居然听从了他的意见,这下让宇文泰有些说不上来的激动。
“好”他迟呐了一分钟缓冲,然后又接着说道“葛荣本是怀朔镇将,那么,他手下亲信将官大多都均出自怀朔。怀朔距离河北相距万里,且离乡久矣,将士大多有怀乡之情,如若我们能用这一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么军心必乱,其二,葛荣收复杜洛周的旧部,旧将易主,军中肯定有忠君之士,如若我们将杜洛周真正的死因感知旧部,你说,后果又会怎样。其三,葛荣胸小多疑,如果军中内部不合,那我们,真正的敌人也只有不到三分之一。”
宇文泰说完后,只见尔朱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人不大,心眼够数”说着,他很欣赏的拍了拍宇文泰的肩膀。
“可以啊!仔子,没想到,我兄弟这脑子真灵光”贺拔岳很是开心的蹲下来仔细观看着这只有十五六的孩子宇文泰。
“你懂什么,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错之分毫,恐万劫不复也”宇文泰说着贺拔岳听的不太懂的话。
“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一惯武夫惯了的贺拔岳听见宇文泰咬文嚼字,但很是不习惯了,他打仗。一般适用于不同的地形分析路数。而宇文泰则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听完宇文泰的建议,于是乎尔朱荣派遣在葛荣军中,悄悄归顺他的高欢,让高欢先行一步,在葛荣的大军中,游说那些怀朔来的军士。
在那一役之中,原本还存在的杜洛周旧部鲜卑武人重新掌权,倒省去高欢不少口舌,反间计也实施得非常顺利。和葛荣的那一役中,葛荣手下所封的七个王候,约莫一万多人马归降。